书城现言不为繁华易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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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痛苦还是解脱?

是否我沉默了,你才能听到我的心声;

是否我停止了,你才能看到我的眼泪;

是否我心碎了,你才会摸到我的心痛;

是否我消失了,你才会知道我的存在……

下午我回到苏家的时候,苏跃还没回来。

似乎每个休息日,能看到他的时间都是零晨三点到早上八点。其余的时间,他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夜总会,要么就是在约女人。

收拾完东西,感觉头又热了起来,我坐在主卧有些狭窄的沙发上抬头看了看时间,默默等待着。

从和苏跃见面到现在,似乎不管他的要求是什么,我都没有拒绝过。虽然我知道他总在骗我,可我却总是心甘情愿的一次又一次帮他骗下自己。直到将自己彻底的推向了这个深渊,我自己为自己挖下的深渊。

这五年来,我把他培养的很好,有车有钱,事业有成,还嘴甜会撒娇,现在他的身边的确不再缺什么女人了。虽然这些只是其外的金玉,但是现在的女人也很少去关注,金玉的其中是不是真的有败絮。

可这一刻我却仍还有一丝的不舍,我不知道不舍的是这五年的感情,还是不舍这个培育成半成品的男人。不过,既然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那么我也愿意放手,或者说,我已经不屑去挽回这样的一个男人了。

爱一个人应该让他幸福不是嘛?如果我不是他要的幸福,那我就应该离开,这样幸福就会有机会找到他。这样的爱,才是伟大的,这样的我,也会是伟大的。

桌上的盒子被推了回来,苏阿姨的声音哽咽了起来。“默默,这是他送你的,你就留着吧……”

盒子里放的是一条项链和一个戒指,这是五年来,他送我的曲指可数的东西里最贵重的二件。余下的是一个MP3,一件20块钱的睡衣,我都没有带走。

当然,这项链是客户送他的,只有戒指才是他花400块买给我的。

我拿出体温计看了看,37度3。又是这个温度,似乎从那天他跟我谈完开始,我就一直是这个体温。我多希望能高烧下去,身体上受受折磨,心口上的就会轻松一些。

苏阿姨找出了药,看着我吃下后继续说道:“默默,你真的要搬出去?那你以后可要常回来住啊……”

“阿姨,”

我含着泪打断了她的话。虽然我知道她对我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她的儿子,但她对我的关爱已经超出了我妈好几倍,让我不得不发自真心的感动。可感动归感动,没有人结婚是要和婆婆过一辈子的,如果丈夫不好,婆婆再好又有什么用。

“阿姨,他有女朋友了,我再经常回来,算什么?”

将盒子又一次推到了对面,这个人的爱我都不要了,还要这些死物干嘛?我怕它们脏了我的爱情。“我不要,也不再需要了。他可以直接送给女朋友,不必再花钱了。苏阿姨,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我想我没有这个福气做你的儿媳妇了。”

“默默,是阿姨没福气。你放心,不管他以后找那个女人,我和你叔都不会让她进门的,你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苏妈妈的泪水流了下来,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苏阿姨,他不是和你们过一辈子,你不必这样。他有车有房又有钱,女人……”

我笑了笑有些勉强,站起了身。“只要想,什么样的都会有的……”

“他有什么钱,有什么车?!都是贷款买的,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嘛?!”

“你别激动。”

我拖着行李箱,打开了门却没有回头。“就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他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阿姨突然上前拉住了行李箱,话语中透着哀求。“默默,你不能走。我不是为了我儿子,我是为了你啊……傻孩子,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了。听阿姨的劝,回来吧,不要走了……”

“阿姨,不是我要走,是他让我腾地方了。我也是人,也有自尊的,我可不是苏跃的小婶。今天我踏出这个门,将来就是八抬大轿,我也不会回头的。”爱情已经不在了,何必这么作贱自已。他本来就不是我的最佳人选,可笑的是我放下身段和尊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见哀求也不管用,这个女人突然失去了控制,歇斯底里的冲我大喊了起来。“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白白养了!你就这样抛下我们不管了嘛?!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跟在我脚边不舍让我离去的博美犬-菲菲,原来人有的时候连动物都不如。养我这么多年?!这是多么可笑的字眼,我没有把钱用在她的儿子身上嘛?我没有陪她儿子睡过觉嘛?就算最便宜的小姐,这么多年算下来也够了吧,竟然还欠他家的?

原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机啊。

我自嘲的笑着,转身看向那个一惯温柔的女人,这一刻真的死了心。“苏阿姨,我想有些事情你搞错了,养大我的是我的妈妈,不是你。还有,我不是你家养的狗,不是你们踢一脚出去,温言唤二声就回来的。再见,祝你们都幸福……”

关上房门听着门内传出的哭声,我吐了一口气,脸上自然的挂上了笑,很自然却很努力。

谢谢你们,我真心的祝愿你们幸福。不管你们对我是虛情还是假意,至少曾经让我感受过温暖,足以……

收拾好房间,我坐在了窗户上,内心轻松的有如刑满释放的罪人,贪婪的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我喜欢这个味道,洗过澡后坐在窗台上,让风吹着头发,从湿漉漉一丝丝的很快变得顺滑。

天已经由明亮变的阴沉了,半边的天空都是黑压压的云,如战场上厮杀的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似要冲下来一般。你也在为我不甘嘛?可惜我再也不相信别人对我的好了。

我笑看着闪电从空中划过,瞬间便消失了,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无尽的美。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楼下院内的人奔跑了起来,纷纷找地方躲雨。

跑什么?感受这种大自然给予的壮观,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天气,它们能在白昼创造黑暗。

在这个让人恐惧的日子里,我却像得到了新生一般的欣喜。

这一晚,我睡的有如初生的婴儿,一夜无梦,我再也不必担心某个喝酒开车的人,再也不必听那追到家里的娇笑声音,再也不必闻那一身让人厌恶的女人味,再也不必等那个不回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