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滥发善心了。今晚她得告诉他:不要再纠缠她。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杨磊打量着陶辉,他真的很爱她,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今晚约她出来,他都想好了,他要牵她的手、抱她、吻她!然后不顾一切的说爱她。
“我有话想说……”两个人同时说出同一句话。
“你先说吧。”杨磊笑道。
陶辉深吸口气:“杨磊,你是个不错的男孩,真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对你只是师姐,不会有其他了。我有爱的人,你知道的。”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失落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抓着她肩膀猛烈的摇动她:“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再说他现在根本就不爱你了!你傻什么啊!”
陶辉甩开他的双手吼回去:“关你什么事,我爱他!我愿意等他!”她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滑落,不要跟她提台风,听到他的名字她都会心痛。
“我不爱你,也永远不会爱上你!对我死心吧。”她坚决的转身离去。他的爱情她不要,也不愿给他任何希望。及早醒悟去找真正适合他的人吧。
杨磊站在寒风中忍不住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注定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情殇了。
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不去想台风了,该死的杨磊为什么还要跟她提起他啊!一提到他她就好想他。
今天是周六他应该在家吧。手指缓缓在电话上按出他家里的电话号码。
那边传来生硬的女声:“小风不在家。”
是台媛媛,台风的二姐姐。台家最讨厌她的一个人。以前台家上下就觉得是她勾引的台风。台风落榜后台家人就更讨厌她了。台媛媛更为彻底。
那边传来争吵声,似乎有他的声音。陶辉握电话的手紧了紧。她已经很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
“喂——”是他的声音,冷冷的带有磁性。
“风,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他不待她说完便打断她:“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她伤心竟也有些预料之中的感觉:“什么意思……”“
“你傻啊。”他随即挂了电话。
一个时辰之内连续被两个男人骂傻她有些崩溃了:“是!我傻。我是天下最傻的大傻瓜!我好傻,所以我才那么爱你,在你不爱我之后还傻傻的爱着你。我笨,我是天下最笨的女人。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抑不住的哭起来。哭声在凄冷的冬风里凝结成最冷的冰,冰封了她火热的心。
她在寝室楼下站了很久,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硬的站着。知道冻的自己没有知觉了她才抹掉脸上结成冰的泪水,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回寝室。
再见,台风,从今而后我再也不会傻了。陷入黑暗前,陶辉在心底自言自语。
从那天的信息过后,她再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他于她而言真的是过眼云烟吗?他是否能主动发给她?
许自强把玩着手中的电话犹豫不已。
许父问妻子郝琴:“自强怎么回事?自从回来之后天天瞪着手机瞧。一会笑一会愁的。”
“他有啥事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去。你问问他去。”郝琴责怪丈夫。
“自强,过来吃饭了。”许父喊儿子。
许自强收了手机无声的坐到父亲身边,端起饭碗便吃起来。
许父试探性的问他:“自强,有事可以跟爸爸说的。你长大了,有些事就自己拿主意吧。”
许自强勉强笑笑说:“恩,我知道。”又埋下头吃饭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能告诉父母让他们跟着担心。
吃饭、睡觉、工作,周而复始的循环,许自强企图以此来忘记陶辉。可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想她。坚持了五天之后他终于缴械投降。
一条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最近好吗?他不知道除此外还可以多说什么。她的生活应该过的很精彩吧。根据在火车倾城讲的她的事来推断她是学校里的活跃分子,又美丽又有才华,秀外慧中的社团领导人物。等到她说很好后他说什么?还是什么也别说了,知道她过的好就行了。
滴滴滴滴的短信声音响起,他急忙打开手机,拇指在按下键前停顿了一下。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要死了——”他发现她一直喜欢在短信中用这个——标点符号。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不许说死这样的字眼!”她怎么了?他的心跟着悬起来。
“我生病了,感冒好几天了,输了好几天液了,她们都去上课了只有我自己在寝室。我嗓子疼、眼镜疼、牙齿疼、肺疼、胃疼、心疼,浑身都疼——”发这条信息时陶辉正趴在被窝里要死不活。
那天给台风打完电话真不该糟蹋自己的,糟蹋自己的后果就是身体垮掉。所有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还得打针吃药。她发誓这辈子再不为他落泪了。大病了一场似乎连她的脑子也烧坏了,对台风七年的感情居然在这一场病里开始消融。
自己最无助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居然是这个素昧平生的许自强发来的信息。他长什么样来着?忘了,只记得挺老实挺内向的,呵呵,总之不是跟她一个世界的人。
她怎么生病了呢?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许自强的心疼起来。打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起他就明白她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他……好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她会需要他吗?
他大脑不受控制的按下她的电话号码。
他许久没回信息,陶辉正迷迷糊糊的要睡去,手机震动起来。陶辉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号码懒洋洋的接过喂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你睡了?”
“恩,刚要睡着。”她翻个身咕哝一句。
“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打针吃药?你寝室里的人呢?都没有照顾你吗?”他心急的问。
“她们都去上课了,今天一整天都有课。我不要吃药,我最讨厌吃苦苦的东西了。”
“要乖乖吃药,吃了药才会好,好了才能吃香香的东西啊。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大餐好吧。”他哄她。
她的心忽而就温暖起来,好久没有人这么亲昵的跟她说话了,这种诱哄的语气仿佛他是她的情侣般。她的泪一滴滴的湿了枕巾。话里鼻音浓重:“不吃不吃就不吃,死掉最好了。”为什么有人关怀心还这么疼啊?她放声哭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啊!陶辉——”电话那端传来的哭泣声让他慌了神。
她除了哭泣一句话不说,他的理智在她的哭声中兵败千里。
“别哭了,在哭了……”
“没有人疼我没有人爱我,我很孤独很寂寞……”他不要她了才是她真正的伤。
他来不及思考的说:“让我来疼你,让我来爱你!”
如果说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吓了他一大跳,那么她的回答无疑是晴天霹雳般震惊他了:“如果我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我就答应你。”
彼端她已挂了电话沉沉睡去,他却僵直成木偶。他有希望是吗?她刚才是给了他希望吗?他收起电话兴冲冲的跑起来。
“自强这两天做事心不在焉啊,昨天差点被机器伤着手。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么大了是该谈个对象了。”许叔叔问许父。
“这孩子一向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吞。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了。他说下午来工厂的这都一点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许父说完这句话,许自强恰巧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父亲和叔叔面前。
“小崽子,跑这么急。干什么去了?”许叔叔站起来笑着拍了许自强的头一下。
“爸爸,叔叔,我要去长春。”他急切的请求。
“去长春干么?”许父和许叔叔都惊讶的问他。
“我,我,我要见一个人!”他坚定的说。
许父和许叔叔对眼忘了彼此很久,最终许父说:“你去吧。自己万事小心。现在社会骗子很多,要当心,这是家里柜子的钥匙,钱在里边,你用多少就取吧。”
他的孩子他是最了解的。这孩子有喜欢的人了吧。只是怎么要去长春,难道那女孩在长春?自强出差只去过山东两次,怎么会和东北的姑娘联系上的?他从来不碰电脑不上网的。还真是怪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开心,随他去吧。
许自强连谢谢都来不及对父亲说,结果要是旋风似的跑了。
看着自强兴奋的表情,许叔叔对许父说:“哥,你该多管着点自强的。”
“先看看再说吧。”
儿子,爸爸希望你快乐幸福。
许自强快速的收拾东西、坐车去火车站,买票、检票、上车,火车终于出发了。
等我,陶辉。请一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