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师父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寒风袭袭,清悠没有丝毫的睡意,总觉得师父话里有话。“难道海河真的是我的仇人?”这个念头让她一直无法静下心来。其实她也的确是多心了,叶春兰只是随便问问,想试探她的决心而已。寒风吹了一会,清悠的思绪才总算慢慢平息下来。而后当她回头之后,却遇到了何心。
“你还没睡?”清悠问道。
“嗯,睡不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之后,我便睡不着了。我明明觉得心里已经放下了,也没有再去想他,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睡不着。”何心说道。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他会接受你的。”清悠感到抱歉。
“呵呵,我之前的确是有怪过你,但是现在早就想通了,这便是缘分。他先遇到你,自然我便是多余之人了。何况我也看得出来,其实你比我更爱他。所以我不会再和你争了。现在我只想和你们成为朋友。”
“恩,谢谢你,何妹妹。”清悠道。论年纪,她刚好比何心大两个月,因此便喊她为妹妹。
“其实也谢谢你,你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是爱。以前我一直不懂,还差点亲手杀了他。呵呵,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可笑。”何心笑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如意的郎君的。”
“但愿吧,其实现在到不想找了,其实就一个人也好,没有太多牵挂,轻轻松松的活着。”
“嗯……”
……
这午夜时分,两个女人就这样相谈甚欢,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休息。而这以后,两人居然真的成了好朋友。
第二日,龙魂飞和叶春兰便先离开了,他们悄悄的离开,不想给林海河带来太多的伤感。知道师父已走,两人虽然不舍,可是知道他们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心中也着实为他们高兴。然后在何心的带领下,两人便一起赶往崂山。
三人也不骑马,便靠着自身轻功赶路。三人的轻功都极其出色,以何心最出众,清悠其次,而林海河落在最后。不过论起内力的话,却恰恰相反,林海河如今的内功最为身后,内力绵绵不息,所以虽然本身轻功不如二位,但是因为内力胜上一分,轻功使用起来维持的时间最长,因此倒也不输这二姝太多。而且不比上次清悠和何心赶路太急,这一次三人时常走走歇歇,顺便欣赏一路冬景。
冬天虽然百花凋谢,树木也都已干枯。但是有着不错的雪景,而且尚有岁寒三友,傲然而立。更重要的是,此时三人相处甚欢,没有之前的那股尴尬和压抑,所以一路有说有笑倒也不寂寞。唯一让几人不高兴的是,这一路上遇到不少难民,看起来他们生活的十分穷苦,比起一般地方的百姓更是苦上三分。三人虽有心帮助这些人,但却无力改变。只能是视而不见,或者打赏一些小钱。
这一来脚程便慢了许多,晚上也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之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再接着赶路。中午时分三人便到了崂山。此时何心有做起了向导,向二人介绍这崂山的许多景观。只可惜时节不对,很多景观看起来都不符盛名。但是壮观的是,整个崂山之上,冰雪一片,到处白茫茫,那些雪松,白梅也极好看。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三人这才到了凤凰宫。本来何心想带着二人再看看凤凰宫,不巧的是,唐赛儿刚好今天出关,所以何心才一回来便被唐赛儿召唤过去。
本来一个月前,她便是奉唐赛儿之命和白凤一起去四川保宁探金龙阁的消息,但是,何心却半路而返,其后还派不少高手去了金德。这让刚刚出关的唐赛儿自然十分生气。于是才一出关知道消息之后,便急急召唤何心。
宫主的召唤,何心自然不敢耽搁,急急安排了一下,便匆匆消失了。只剩下林海河和清悠二人。大概一刻钟之后,才有人过来对他们二人道:“宫主有请。”随后两人被一起带到凤凰宫主殿。
这凤凰宫的大殿虽然比起紫荆城来要差上许多,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颇为豪华,至少林海河和清悠便有这种感觉。而在见到大殿之上的唐赛儿的时候,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威严的压迫。而唐赛儿的旁边,何心就在那毕恭毕敬的站着。
两人才立定,还不等二人开口,唐赛儿的身影变动了。一时间,林海河和清悠都觉得再次碰到幽灵一般。眼花缭乱的看到唐赛儿在他们身上各自绕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的上,一时便不由瞠目结舌。这轻功比起何心强上的不止半点。恐怕这等诡异的轻功也只有那日在袁府碰到的何旭日可比了。
唐赛儿再次出现在大殿之上,面目便已经柔和了不少。尤其看林海河的目光之时,多了一份亲切。
“你姓林,叫林海河,乃是龙魂飞的关门弟子。”唐赛儿将关于林海河的信息说了出来。林海河点了点头,可是随后唐赛儿说的话,便着实让他感到吃惊了。“你的颈部背后,有两块胎痣,上下相隔一寸。你生性喜水,最爱在水里玩耍。五岁时,龙魂飞开始传你武功。七岁时你仗着武功,欺负别的小孩,被师父痛打一顿。十岁时,第一次依靠自己的武功,击退了几个成年壮汉。十二岁开始在衙门做事,先前只是一名杂役,后来变成一个小捕快……”她居然将林海河的生平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此时非但林海河,便是清悠与何心都感到吃惊。随后,清悠的脑子却是突然一晃,明白了什么,虽然不敢确定却还是有几分把握。
“宫主,您莫非知道海河的身世?”清悠终于问出来了,此时她几乎已经能确定唐赛儿便是林海河的母亲,否则她不可能对林海河如此的了解。只是碍于身份,她不敢直接问,只能以此来旁敲侧击。
唐赛儿这才将目光自林海河身上收回,看向了清悠。却突然向清悠出手,发起了攻击。这一变化可谓极快,就连在她身旁的何心也没反应过来。但是清悠却有了准备,她的身形一向灵活,武功经验也是极佳。看到唐赛儿的身形才动,便已经展开自己“轻飞迅羽”的身法,堪堪避过一击。唐赛儿“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料到,自己快若雷霆一击居然落了空。随后有是身影一晃,再次出手。清悠自然闪得也是极快,她也只能闪躲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拔剑还击。可是即便清悠的反应再迅速,身法再灵活,在唐赛儿连变五次身形之后,终于是再也躲不开。
这个时候,林海河也管不了那么多,拔出了青龙剑。便准备从唐赛儿手中救下清悠。可惜即便如此,他还是反应慢了一步。唐赛儿的一掌已经就要击在清悠的脸上。只是在最后毫厘之间,她却突然住手。
“你怎么不躲,依我看你还能在躲过两击以上。”此时她突然收手问道。
“你既然不是真心想杀我,我何必再躲。刚刚我五次,我虽然都躲过了,但是明显是宫主故意留了我退路。我便猜到宫主是想试探我的武功。宫主试探我,我自然不能不配合,但是现在相必宫主已经对我的武功又所了解,实在没有再躲的必要。”清悠不紧不慢的答道。
“你果然不错,非但武功出众,更是聪慧难得,也难怪海河会喜欢上你。”唐赛儿说道,然后目光又回到林海河身上。刚刚她出手的时候,表情严峻之极,此时看向林海河的时候,居然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温柔,让手中握着青龙剑准备出手的林海河感觉十分难堪。见到林海河到额表情,唐赛儿也淡淡笑了笑:“怎么,你想对我出手?”
“海河,把剑收起来。她……她是你的……亲人。”母亲两字最后还是被清悠慎重的换成了亲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