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林羽朋居然清醒了半分,看着趴在他床边的何心问道:“你何苦为了我这样费心呢,我不过是个废人而已。”然后他继续起来找酒喝,只是找了半天是在没找到。却是何旭日和夏夕阳将所有的酒都藏了起来。以免这个酒鬼整天抱着酒。可是谁知道找不到酒的林羽朋最后居然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吵着要酒喝。看到这个情景,何旭日和夏夕阳都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他的确是个废人了,因为他的精神已经荒废了。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对他失望了,可是这个时候何心却还没有放弃他。她抱着林羽朋道:“我去给你找酒,你在这等我。”经过她的一番请求,何旭日终于答应给他酒了。然后带着两坛酒再次找到林羽朋的时候,发现林羽朋居然在那里睡着了。然后她又闻到一股异味,却是林羽朋居然就坐在那里解手了。
何心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轻轻吻了一下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即便你是个废人,我也会照顾你的。”说完背起林羽朋,为林羽朋脱去衣服,再一次帮着林羽朋清洗起来。她洗的很认真,而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就在她为林羽朋擦洗背部的时候,她却没有注意到,此时林羽朋的眼中居然掉下了几颗眼泪。
之后林羽朋又在床上躺了三天,他现在身上没有伤,可是他却不愿动。可是即便如此何心还是没有半句怨言的照顾着他。
终于这天夜里,林羽朋醒的时候发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何心一脸的憔悴,心中也是一痛。他突然意识到这样下去,是一种大错特错的行为。终于在这一刻他决定振作起来。
如今已经进入冬季了,庐山之上的冬天显得异常寒冷,所以到了冬天之后,何旭日和夏夕阳带着族人又迁到了庐山脚下。而林羽朋却不肯下山,昨天开始他便已经开始自己吃饭了,也开始说话了,并且他已经开始练功了。只是这次受伤太重,他的武功根本不能够恢复到从前,想要报仇更是妄想。
何旭日给他把脉说,他的武功要想完全恢复的话,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而这还是恢复的比较好的情况下,否则便是三五年也难完全恢复。但是此时的林羽朋已经决定要准备报仇了,所以他决定好好练武功了。所以这天开始,他便开始锻炼自己。
何心也决定留在山中陪着他,不过他拒绝了。他对何心道:“我现在需要专心练武报仇,你在的话我反而不能专心了。我的仇太深,如果不报此仇,一辈子于心不安。”看了看何心眼中闪过的担忧,林羽朋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每隔几天可以上山来看我。”
何心看得出来,林羽朋却是从那种沉沦中走了出来,至少他现在的眼睛看来是澄清的,而不是之前那般混沌,终于点了点头。
看着何心走后,林羽朋心中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喜欢过你,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清悠才是我的挚爱,除了她意外,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这一生我的心都属于清悠,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了。这辈子我欠你的,如果有来世我下辈子一定报答你。”然后带着几分执着和决心,林羽朋开始自己潜心修炼。
每天晚上都要练习之前夏夕阳传他的内功心法,而一旦早起来,他便开始在腿上绑上石头奔跑。上午练剑,下午练习轻功。除此之外,他每天坚持冷水洗澡或者干脆再雪地里洗澡。整整一个冬天,他便一直这样过着,然后他慢慢发现体力开始有了一股力量,虽然还没有之前那般有力,可是他知道,只有自己再坚持下去,他的武功一定会超越之前。
而现在他才慢慢领悟到“飞龙在天”的道义,剑法使出来威力更甚从前,只是现在内力不足,所以还达不到之前的那个状态。至于轻功,也开始渐渐恢复。一个冬季,他都没下山一步,这期间只有何心来过几次,还带给他一些食物。其实林羽朋不知道的是,何心每天都会来,只是她似乎也知道林羽朋并不想见到她,所以每次都只是留下一点东西,然后看看林羽朋练武,便又偷偷回去。
等到春季的时候,冰雪渐渐溶解,何旭日和夏夕阳再次搬回庐山的时候,看到林羽朋惊人的变化,也是吃了一惊。然后看到林羽朋才三个月,武功就恢复了大半,更显吃惊。现在的林羽朋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脸上也多了一种沧桑的感觉,眉宇间变得更加坚毅了。而在气质上给人的感觉则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可是剑法却偏偏比以前霸气重一些杀气浓一些。
何旭日又重新给林羽朋把了把脉,才发现这三个月来,林羽朋的身体居然好了很多,武功恢复的也比自己预料的快。现在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而剑法和轻功比之前更胜一筹。
“你真的打算要去报仇?”何旭日问道。
林羽朋点了点了点头道:“如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报仇了。如果没有这种信念支撑,我怕我根本就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有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最近我刚得到消息,王天王因为上次一战中受了重伤,和你一样武功只剩下一半,而在上个月,他的仇家已经将他杀了。”何旭日说道。
“噢……”林羽朋点了点头,但根本没有更多的反应。
“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报仇吗?”何旭日又问道。
“我的仇人本来就不是他。”林羽朋回答道。
“不是王天王?”何旭日吃了一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难道,你的目的是想……”
“不错,我不想在走父亲的老路,花了近半生的时间,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可是却被那人不费吹飞之力就摧毁。所以我复仇的办法很简单,那边是直接找那人报仇。”林羽朋口中的那人,不言而喻自然是指永乐皇帝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杀不了他,他身边武功最高的其实不是王天王,而是另有其人。以你的武功想杀他简直是难如登天。”见林羽朋不说话,何旭日继续道:“何况,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他真的死了,天下很有可能再次大乱。如今朝廷的形式便是太子与另外两位亲王之间发生极其激烈的内斗。倘若朱棣一死,到时候只怕又要再次开战了。”
林羽朋愣了一下,他的父母因为十九年前的那一战,而使得两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而与此他和清悠的命运也变化了。如果再有一次乱,历史将会重演,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又有多少的悲剧呢?可是随即他又笑了:“这一切,与我何干?”他的声音很冷静,看起来并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冷静的道:“假如历史真要重演,那也是必然。便是我不出手,朝廷内部的纷争又能停止么?朱棣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何况,其实你也知道,即使我真的出手,胜算也不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