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掌柜被他一语惊醒梦中人,锦衣卫副指挥使深夜造访他风雨楼,当然不会没事。而在这个时候,便只能是因为那一件事情。当下收敛心神暗自运功,准备将旁边的林海河杀之灭口。
马平川少年成名,与龙魂飞相交甚好。而论武功也只比当时的龙魂飞和林破风等人稍逊一筹。此时他也早已经蓄势待发,站在屋顶把风楼主的一举一动都看早眼里:“风楼主想杀人灭口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说着便已经向风掌柜发出了进攻。风掌柜见他来势凶猛,也不敢轻敌,当下便举掌全力一赴。“你想阻拦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但是如果加上龙魂飞和我手下两百名锦衣卫,踏平你这风雨楼还不是什么难事。”马平川一脸平静的说道。
风掌柜有些心惊,但是随即笑道:“龙魂飞此刻还困在大牢里,而你的两百名手下一时也干不到这。我却有自信能在两百招内胜你。”
“那就足矣,只要我能撑上一百多招,龙魂飞便能赶到。”马平川使得是一把银杠霸王枪,枪法凌厉之极,一出手便是杀招。枪法和剑法不同,枪法大多是从战场中实炼出来的,如著名的岳家枪,杨家枪等枪法都是杀伤力及强的。枪号称百兵之王,以其长和强见称,所以枪是兵器之中攻击力最强的。马平川的枪法是祖传的,但是其实也不过是根据其他枪法演变而来,因此仍然是十分强悍。
风掌柜武功也着实厉害,“风雨攸除”使出来竟丝毫不落下风。“风雨攸除”一共只有四式“风雨凄凄”“风雨潇潇”“风雨如晦”和“风雨攸除”。刚才对付林海河和黑凤凰他只用了前面两式“风雨凄凄”和“风雨潇潇”就把二人打得重伤。此时面对马平川,他也不再保留,四式全部使了出来。果然一百招以后,他变已经占了上风。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而且看样子来人武功极其深厚。
“是师父。”林海河听到啸声之后,大喜过望。果然没过多久,屋顶便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龙魂飞。决斗中的二人因此人的到来慢慢停了下来。
“二哥,你要是再不来老弟我可撑不住了。”马平川笑道。“龙魂飞!”风楼主咬着牙念道。
“我不再江湖走动已经有十几年了,听说江湖上出现了个风雨楼,而风雨楼里的风搂住,‘风雨攸除’独步天下,今天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了。”
风楼主一直盯着龙魂飞,眼神带有一丝的异样,突然大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自我讽刺的笑,还是绝望的笑?是能与厉害的对手一战而兴奋的笑,还是有其他的意味?这个就只有风楼主自己知道了。
“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传说中的‘飞龙在天’。”这句话一完,两人的身形已动,没多余的话,亦未曾有不必要的等待。眼见师父要动手,林海河连忙将青龙剑抛出:“师父接剑。”
龙魂飞反手一扬,剑已在手。两人交手,动作都是奇怪。一时间能看到的只是人影,能感受到得就只有掌风和剑气。而在突然间两人的人影便又立定。
“‘风雨攸除’果然厉害。”龙魂飞说着,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可是终究比不上‘飞龙在天’。”说完这句话,风楼主便倒下了。他的胸口已经被长剑贯穿。
林海河甚至没看清两人是过了一招,还是已经交手无数招。后来他才明白,两人动手可以说只是一招,也可以说已经过了很多招。两人变招太快,每一招都是将要使出,却未使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交手已有几百招。只是在最后一招交手分出了胜负。
“师父,您没事吧?”林海河赶忙过去扶住了师父。龙魂飞挥手示意无碍。
“二哥,没是吧?这次多亏你们师徒二人,才将这贼窝一网大尽。”马平川带着笑意说道。而他的两百名手下,已经排成五列赶了过来。林海河带着一些人进了那个密道,并抓住了一些风雨楼的相关人物。只是林海河出来时却没看见那名救她的黑衣女子。
“龙兄弟,我们多年不见,不如你随我回京喝几杯如何。”马平川对龙魂飞说道。“不了,京城于我而言乃是伤心之地。”“其实大哥也很想念二哥,特意交代我这次一定带你一起前往紫禁城。”马平川提到的大哥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朱棣。龙魂飞身体震了下,末了还是要留摇头:“曾经的兄弟,如今的君臣,你要我情何以堪。何况当年我曾经发过誓,不再踏进京城一步,如今有岂能违誓?你替我谢过圣上,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又转过头对林海河道:“海河,我们走吧。”
“二哥,就算不去京城,也不用这么急着离开吧。难道就不能和我叙叙旧吗?”
“三弟,还记得十七年前我送你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切勿留恋功名利禄。如今也还是这一句。如果你想找我叙旧,哪天你脱下这身官服,来田州看我,我一定陪你痛饮一场。好自为之吧。”龙魂飞说完再不回头,径直离开。
马平川望着兄弟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凄凉。昔日的兄弟,今日的君臣,情何以堪。自称任职以来,他过得并不好,整天忙着所谓的公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更使自己昔日的好友一个个离自己远去。原本逍遥自在的生活,到如今却是孤独。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和龙魂飞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那十七年的时间,让他由一个充满热血的年轻人变成如今已过不惑之年的年纪。想要再回头谈何容易。
林海河正要回头和那名黑衣女子打声招呼,却发现黑凤凰已经走了。而更让他着急的是,现在他还完全没有水清泪的踪迹。
“师父,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林海河终于对师父说道。
龙魂飞看了一眼林海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你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我知道了。”林海河回到道。
接下来的几天,林海河都在寻找水清泪的下落,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个风掌柜死后,所有有关线索都断了。
风雨楼的事情似乎是完了,可是马平川最后在清理风雨楼的时候,竟没有发现风楼主的尸体。谁都没有想过这一件事情完结的太过顺利,自然也没有人想到,一个阴谋的结束只是另一个更大阴谋的开始。江湖之险恶,又岂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呢?
“事情都办好了吗?”在某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里面是几个黑漆漆的人影。
“恩,事情办得很顺利。对于风雨楼的消失,没有任何人有过怀疑。只是我不明白,风雨楼是我们辛辛苦苦一手创立发展的,为何就这般让他毁于一旦?”另一个声音说道。
“所谓树大招风,就因为风雨楼如今的势力太大,引人怀疑所以才要放弃。你也看到了,那群大内密探已经盯上了风雨楼。我们是要做大事,既然如此就不能在乎区区一个风雨楼。”原先的那个声音回答道。
“老二说得不错,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心血,绝不可以就此半途而废。一个风雨楼最多只是让我们伤肉不动骨。但是若让那些大内密探盯上才叫麻烦。”另一个声音也开口了,他的声音还很虚弱。
“大哥,你的伤没事吧?”这是第四个声音,是个女子。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强烈的仇恨。
其余三人自然知道,这股仇恨从哪里来,所以谁也没有多问。此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