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拳头被攥住,那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手骨捏碎一样,货车司机嚎叫了一声,痛的脸色狰狞。
“放开她。”
冷漠的嗓音,噙着无尽的冰霜,让人禁不住地,一听都要发抖。
“你是谁?啊………我放………我放………。”
手骨剧痛,货车司机那粗狂的嗓音已经变得有点尖细,揪着殷沫沫衣襟的手不由地松开了,攥着他手的力道顿时松了,货车司机嗷嗷叫着跌到了地上。
殷沫沫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脚下发软,又跌坐了到了地上。
眼底猝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鞋子,一点一点地占据着她的眼眸,而后,那人缓慢地蹲了下来,冰凉的手指微微抚过她的脸颊。
殷沫沫禁不住地颤抖,呆滞的目光缓慢地看向来人。
“沫沫………。”
随着那一身低低的呢喃,殷沫沫眼眶中的泪水,触不及防的,顺着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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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徐徐地开动着,刚才造成塞车的一幕已经逐渐疏通,殷沫沫双手抱着膝盖,头耸拉着,双目无神,眼眶红红的,鼻子嘴巴皱成了一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逸坐在她的身边,眉目冷凝,深沉的眼眸里划过沉沉的光芒,他拿出手帕,慢慢地递给她。
他以为殷沫沫一直过的很好。
至少……在他离开马尔代夫的时候,她是过的很好的。陷害她的人,也被苏羽揪了出来,剩下的行程,应该是他们的甜蜜之旅。
所以,他不想留下来,看到这些伤心的一幕,他便回国了。
他强迫自己陷入工作中,不愿意放松一分一刻,他和苏羽之间的博弈,还没有结束,他永远不会放弃他心中的所爱。
他和苏羽,不过就是输在了他没有他那么滔天的权势。
如果他们的起点是一样的,他相信,他不会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沫沫,他太寂寞了,寂寞得,只剩下这些权势,他必须要紧紧地握在手里,紧紧的………
可现在………殷沫沫竟然会蹲在大街上哭?为什么?苏羽让她难过了么?
洁白的手帕,染着微微的馨香,殷沫沫目光依旧呆滞,似乎没有看到,一动不动的。
秦逸微微地叹了口气,径直伸出手去,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化着淡妆,泪水蔓延在小脸上,把妆容胡成了一片,纠结在了一起,满脸的花猫一般。
秦逸的动作很是细致,目光专注而认真,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宛若在做着什么神圣的事情。
原木再次透过后车镜望过去,淡漠疏离的男子,此刻的表情,却满是怜惜和宠溺,唇角甚至还几不可见地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和之前那个大冰块一样的男人,几乎差天共地,他差点要以为是两个人了。
想着少夫人那梨花落泪的模样,他的头就一阵一阵地刺痛,这都什么虐缘啊。
哎,轻声叹气,他收回目光,决定眼不见为净。
柔软的小手倏地握上了他的手,拿走了他手中的手帕,很快就移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