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殷沫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而后，后脑勺剧烈的疼痛传来，殷沫沫痛的禁不住低低呻、吟一声，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苏羽倏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脑袋的疼痛越发地剧烈，乌黑的眸子沉沉地望着自己的手。
在她摔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手，甚至是反射性地伸出去，想要拉住她。
只是，后来他克制住了。
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动作，几近本能的动作。
明明在他的眼中，这个女人，只是一个陌生到不能陌生的女人，在他的记忆力，找不到任何的一点点空隙，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为什么，一碰到她，他那冷静自持的心，就禁不住地被波动，止也止不住。
她真的………
是他的妻子？
妻子？
殷沫沫脸色微微煞白，短暂的晕眩过后，她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双手撑起了身体，静静地坐了起来。
眼帘默默地垂下，殷沫沫死死地咬着下唇，后脑勺一阵又一阵地抽痛，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那个残忍的事实。
苏羽真的不记得她了。
不记得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过去，不记得他们之间，曾经的山盟海誓，也不记得他们之间，那爱恨情仇。
她以为她可以释怀，可以笑一笑，就掀开这一页，重新开始。
原来不是的………
两个人的感情，只剩下一颗心去承载，即使她再用力，再努力，还是会很疼，很疼。
怪不得……那时候，她宁愿苏羽恨着她，也不宁愿，他完全忘记她，不是吗？
苏羽目光沉沉地再次打量眼前的女人，娇小的身躯细微颤抖着，肩膀耸拉着，长长的直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脸颊，浓密的眼睫毛垂下，只能看到眼底那重重的投影。
明明是一副深受打击的脆弱模样，可她那小巧的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双手也攥紧，握成了拳头，浑身上下倾泻出一抹倔强的意味。
奇异地融合到了一起。
他的手，甚至再次不受控制地伸出，想要落到她的脸颊上，抚去她一脸的痛楚。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苏羽乌黑的眸子倏地闪过一抹冰冷，薄薄的唇轻启，却是道：“洗澡。”
殷沫沫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倏地感觉到一抹温暖覆上了她的发心，而后，温润柔软的嗓音传入耳中。
她强忍着疼痛，微微诧异地抬眸，似乎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
“伺候我洗澡。”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姿态随意地躺回了浴缸里，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折射出妖异的光芒，唇角似勾未勾，魅惑非常。
殷沫沫脸颊霎时间又涨红了。
苍白的双颊浮上一抹红晕，唇瓣都多了一抹艳色，本能地想要拒绝，可苏羽像是饶有兴味的托了托下巴，尾音拖长。“你不是我妻子吗？”
这也是妻子的本分。还是……她其实就是在说谎？
殷沫沫那拒绝的话，狠狠地咽回了喉咙里，他的话，带着浓浓嘲讽和不信任的意味，刺得她内心的不服输的气势也涌了上来。
她会用事实，证明给苏羽看，她殷沫沫，就是苏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