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那些年为爱做过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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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毕业前夕的那场雨

又是毕业前夕一个炎热的周末。

窗外是火一样的阳光,校园内走动的人极少,除了几只寻芳逐艳的蜜蜂在月季花上百无聊赖栖憩着。

刘哲轩坐在编辑部和同仁们聊着天。

刘哲轩脸上、额头上、手臂上……他感觉到整个人就像坐在蒸笼里一样,全身的各个毛孔都被蒸发、膨胀,汗水像流水般涔涔渗湿了衣服。

办公室里的吊扇,“呼——呼——呼”,不知疲倦地转动着,但丝毫也无法清除他身上的燥热。他感觉到吊扇吹来的风都是热的,他只有不停地喝水,不停地跑到水龙头下,将自来水洒在身上。

“刘总编,我看你干脆光着膀子算了,看看你没有肌肉?”新编男生李洁说着不顾女孩子在旁边脱光了上衣,并用力将手臂往后一拉说:“你看我有没有肌肉?”

大家看到他那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新编小美止住笑声,拍拍他说:“我看你鸡(肌)肉没有,倒一身排骨,就像清朝时那些抽大烟的。”

刘哲轩也笑了。他突然发觉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脸上流,汗水流到了他的眼睛、嘴里。他感到眼睛被汗水熬痛了,口里也一股咸涩的味道。他真渴望下一场倾盆大雨,他要在雨中洗涤一切的燥热与不安。

他望望窗外明媚的阳光与高远的碧空,他觉得老天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汗,还在不停的流。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仍然如正午时毒辣地炙烤着大地。刘哲轩心中突然闪现一丝不安,他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但他又觉得一切是如此的平静。

刘哲轩走出办公室,向花坛走去的时候,已是六点多钟了。他走在水泥路上,透过厚厚的皮鞋,他还能感觉到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热度。

他和谢珊约定在花坛见面。谢珊还没有来,也只好一边等待一边百无聊赖随意打量着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花朵。

这时,黎风来了。

“哎呀……”黎风大叫一声,“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早说……原来,你宁肯站着也不坐啊!”黎风一屁股坐在花坛的石沿上,被太阳晒热的石头烫得嗷嗷大叫。

刘哲轩笑了:“你动作太快,我来不及说了。这样的天气,你应该想得到的!”

“真是个鬼天气,太反常了,热得真要人的命!”黎风用一封信扇着风,他突然想起什么说:“哦,我差点忘了,这是你的信,我要回宿舍冲凉去了。”说着疾步走了。

刘哲轩接过信一看,他的心一下子沸腾了,当信封上隽秀的字迹出现在他的眼前,一种久违的隐痛便开始发作。他没有拆开信,他将信卷起放进裤兜里,这个动作其是无意识的,因为他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他甚至都不想揣测信里面的内容,因为这封信对于他本身就是一个意外,一个他无法猜透的谜。

额头、脸上的汗水像千百条虫子在蠕动,他感到更加燥热不安,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猎猎焚烧。

如火如血的太阳已西沉了,天空下的万物慢慢沉寂下来,但炎热并未散去。

谢珊姗姗来迟。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了!”刘哲轩自己都感觉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而且带着明显的愤懑。

“你今天怎么了,不就是多等了半个小时吗?而且我告诉过你这几天我比较的忙……我叫你今天别等我!”谢珊脸上的笑靥被惊愕所代替。

“忙什么忙,都快毕业了,你——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李琼回老家海南了,黎风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我没有他那么洒脱,也不是乐天派……我们怎么办?”刘哲轩说着,心中涌出些许伤感。

谢珊深情望着刘哲轩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段时间是我不好,忙着自己的事而冷落了你,我知道我们将面临的很多的事,我们无法回避。但请相信我,我不会轻言放弃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刘哲轩顿时产生一股无名业火,“什么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像别人一样,各奔东西,从此杳无音讯?”他突然变得很激动。说完,甩下谢珊朝宿舍跑去,留下谢珊一人呆立在那里。

刘哲轩走到半路,发现天空变得越来越阴霾,万赖俱静,一丝风也没有。路灯虽在闪动,车与人虽在走动,但他感觉一切都是静止的、平静的,包括他自己,除了那颗动荡不安的心。

一场雨,一场倾盆大雨就在此刻突如其来。

他开始还边跑边到路边躲雨,后来见雨越下越大,干脆放慢脚步在雨中漫步。他全身已湿透了,头发上的水不停地从额头上往下流,湿透的衣服紧贴身体,他感到清凉,惬意极了。

透过很粗的雨丝看四周的人和物,近处的才看得真切,远处的则一片迷蒙,如梦如幻。他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眼睛变得迷离起来,他想起了一年前同样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