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成长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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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莫勒太太的忏悔

◎王应良

二战期间,在德国的基尔运河入海口有一个美丽的小镇,横扫欧洲海域的德国海军基地就在这里。

靠近海军基地的一座别墅里,住着一个叫莫勒的老太太。

水兵们与莫勒太太熟悉以后,便喜欢上了莫勒太太亲手做的德式烤肠。那扑鼻的香味,使水兵们常常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时间久了,应水兵们的要求,莫勒太太开了一个乡村酒吧。她有一个原则,就是保本经营。每个水兵在每次消费时,必须在清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年终,她将所得的利润全部退还给他们。开业这天,就连德国海军总司令也前来祝贺,说莫勒太太是水兵们共同的母亲。

从此以后,莫勒太太的酒吧成了小镇最热闹的地方。水兵们不管是出航前,还是归港后,都要到这里狂欢。每次水兵们尽兴而归,准备结账时,莫勒太太就拿着单据让他们签字。

几年过去了,莫勒太太的生意慢慢地清淡下来。尽管一批批水兵再也没有回来,莫勒太太还是守信地将剩余的利润寄给他们的母亲或妻儿。

1945年的一天,莫勒太太的酒吧突然一下子热闹起来,院子里挤满了即将远航的水兵,他们在开怀畅饮,但脸上布满了战争失败的阴云。当天晚上,这群水兵接到希特勒的命令,前往英吉利海峡,偷袭盟军诺曼底登陆的海上军需供应线。

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盟军的轰炸机从天而降,将德国的海军基地夷为平地,德国海军受到重创……半个世纪后,莫勒太太年届百岁,她写了一本回忆录,书中披露了一段尘封了半个世纪的秘密。原来,莫勒太太是一个英国间谍,她潜伏在小镇上利用开酒吧的机会,将写满水兵名字的单据传给英国情报部门,盟军通过水兵的出没情况,捕捉到了德国潜艇的活动规律。

莫勒太太回英国后被授予爵士勋章,但她并没有多少喜悦。半个多世纪来,她隐居在英格兰乡下,心里一直怀着深深的愧疚,那些阵亡水兵的音容笑貌经常在她的眼前浮现。作为母亲,她为自己利用母爱去博取德国水兵信任的行为忏悔;但是作为英国间谍,她为反法西斯战争那么做,却无可厚非。

莫勒太太在回忆录的扉页上写道:“谨以此书献给葬身大西洋海底的孩子们,愿你们在天国安息!”她将这本书的全部所得,默默地寄给了那些水兵的后人,她的落款是:一个忏悔的母亲!

即使最寂寞的角落,也有爱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