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冠李再次将庞多多扶正,面向自己的妹妹说道:“好妹子,你看到了吧,人到了该倒的时候,两眼一翻白,就会倒的。与楼一样,楼到了倒的时候,四面墙一合,就会塌的。所不同,是人倒了可以扶起来,而楼倒了,却是谁也扶不起来的。人倒,即使砸着谁,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可楼若是倒了呢?砸在谁身上谁也只能认倒霉的。所以,追天楼,非拆除不可!”
张惠姐道:“哥哥,你难道对药王与庞大财主的打赌之事,一点也不关心么?你就不能别提那茬了!”
张冠李道:“除非拆除了追天楼,我才不提这茬了!”
水土豆道:“药王,你给引见一下在座所有高人。看得出来,都是三教九流的精英的!两天不到的时间,你就有了如此大的成绩与发展到如此规模,我很高兴的!”
云水月道:“是的是的,是该引见一下这些英雄豪杰的。”
叶绿绿道:“我能与这么多能人异士相会在驻马店,多亏了小渊儿哥哥的!绍介一下吧!”
小渊儿点了点头,便将水土豆、云水月、叶绿绿、洪正鲜、花未开、曹爽爽以及裁房的另外三十四人依次介绍给了灵童儿、蛇岛山姑、马飞、黄蝶儿、裴掉腚、费物、王八蛋、赖皮狗、平天下、安肥婆、袁大头、钱通神、房地产、张冠李、老宝宝、庞多多、不倒翁、单人欺、马人骑、刘芳一、张惠姐、老娘婆、珊美,珊瑚、珊灵、珊情、珊玉、珊纯、珊霞、珊秋、珊贞、珊妙、珊鹤这些先前就坐于餐厅的人们相识。
众人相见完毕,小渊儿道:“大家别见外,这桌酒席,代表了袁团长的心意,尽情吃喝起来!”
袁大头听了这话,心中骂道:****你三姑姑小渊儿,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又让我这冤大头说不出来道不出去!
不过,袁大头毕竟是袁大头,心中所想是不会形于色的,接着话音儿说道:“药王说哪里话,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客套就见外了!”
马人骑道:“对对对!袁团长说道我心坎上了,自己人,千万别分谁是谁的,都是自己人的,说客套的话,就见外了。自己人,谁有吃谁的就是了。”
单人欺道:“我是永远也没有的,但是,我吃喝朋友的东西,是从来就不会见外的,这才是够交情的朋友呢!”
小渊儿听了这话,先是哼哼着笑,是缘于不敢放声,但是,哼哼着就连成一串了,哼哼也变成哈哈了,大笑起来了!众人听得有趣,也都忍俊不禁,笑个不停。刘芳一与张惠姐也笑的直捂小腹,并直给小渊儿飞眉弄眼儿,意思是:你看我这夫君多么聪明呀!如果不给弄顶绿帽子戴上保护好大脑,这绝对是做妻子的不是的!
单人欺给人们笑的不好意思了,道:“开句玩笑,也算给我们三教九流初聚首而助兴的!”
马人骑道:“谁说不是呢,自己人,不说不笑不热闹、不吃不喝会饿死!吃了朋友的,省下自己,这应该不为过!”
王八蛋道:“有打理。”
赖皮狗道:“既然不为过,还等什么?拿起筷子,大鱼大肉吃呀!”
费物道:“是,如果咱不吃不喝,袁团长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小渊儿道:“有道理。”
王八蛋道:“盟主,我的话,你怎么给说了?”
小渊儿道:“你不是让大块肉给塞满嘴了吗?”
王八蛋道:“有道理。”
房地产看了眼钱通神,忍不住开了腔:“这多英雄豪杰能人异士在一起诙谐打趣,畅所欲言,无话不说,欢天喜地,真叫人在兴奋之余,又不得不品味‘风乍起’般的莫可名状的危机感呢?想见药王的处世之道和不可限量的不羁襟怀与心计!”钱通神亦随声附和道:“是的。来世一场,能为茫茫薄薄盟的一员,也算不枉了!”二人本来并没有把只不过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小渊儿放在眼上,因此虽说已经入盟,然而掩人耳目而已。绝非心向往之。而这一日来的所见所闻,发现,小渊儿此人,绝对是平生之所遇中之最为高明者之一。虽说明知接下来要吃掉小渊儿已经绝非易事,但那种钦佩之情,已经油然而生,因而语气,无形中也满含了英雄气短之慨。虽说二人依然不会轻易就范,随便就任有小渊儿兴风作浪、为所欲为,但在袁大头听来,无疑已近似当头一棒,顿时就懵了:难道小渊儿的本事真的在我袁大头之上?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就此认输了不成?
憨态可掬的平天下也在心中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小渊儿驻马店一行,莫非就是为了干掉我平天下取而代之?看样极有可能,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怎么办?眼见其势力日益壮大,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果不尽早除掉,势必后患无穷,一旦其羽毛丰满,振臂一呼,天下响应,那时,再欲搬倒他,可就是担泰山以超北海了。无奈的是,就连钱通神、房地产这等高人,也莫名其妙就归顺了他,可想而知,若欲摆平,谈何容易!若是前天夜晚来时,不收留他就好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哇?都是袁大头那个王八羔子惹的祸。说什么自有妙计云云,纯粹是他娘的为了给平某戴绿帽子才吹牛的!不过,令人欣喜的是,这些乌合之众中,至少是有一半的人各怀心计的。这就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自背后给小渊儿一刀,到那时,我平天下再作道理,先作壁上观。想到此,开口道:“钱会长、房门长说的极是,药王之才,不下管仲,胜汉丞相诸葛多矣!我与贱内早就说好了,待时机成熟,就宣布让贤,驻马店,归盟主小渊儿所有!”
马飞大喜:“这真是众望所归、贵人让贤呢?来,我这小渊儿的妻子,代丈夫与店主对饮一杯,一者深表感谢,二者欢天喜地!先干为敬!”言过,扬颈而尽。平天下本来是想以此来挑起小渊儿与钱通神、房地产、袁大头之间的纷争,也好尽快地坐收渔利,哪料想,这女子来了这么一手始料未及,可说出口的话,也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与马飞对饮了一杯。
平天下毕竟是外憨而内猾的平天下,惟恐小渊儿的这帮浪里浪气的情人们借机发情,群起而攻之,可就是不想出丑也是非要大醉一场不可的。因此忙转话题道:“我虽然十分地佩服药王的高明与神乎其神,但还不是最佩服。”
小渊儿“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黄碟儿接住话茬道:“小渊儿哥哥的哪一点使你不能最佩服?”
平天下道:“咱们都知道药王与庞大财主昨天打赌之事,如今叶房主的确是出现了,可绝非是药王找到的,而是叶房主自己走进咱这餐厅的。那么,既然输了,认输才叫人佩服的。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嘛!”
马飞道:“这叫庞大财主的浑家,也即嫂夫人自己说好了。”
水土豆道:“你们打了什么赌?”
马飞道:“昨天不渊儿哥哥与庞大财主因为叶房主的失踪,而打了赌。”
水土豆道:“如何说?”
马飞道:“庞大财主说凡是自己藏起来的人,天下没有人可以找得到。而小渊儿哥哥说,庞大哥你如果不回家告知嫂夫人这茬,明天我就可以将叶房主以及裁房的另外三十七人叫到这餐厅来吃早饭,并且还多说了一人,这一人,如今我才明白是谁。”
水土豆道:“是谁呢?”
马飞道:“自然是嫂夫人你呀?”
水土豆道:“说各自的赌注吧!”
马飞道:“小渊儿哥哥带来了驻马店八百童男童女,每人身上有两千两金票,如果输了,全部双手奉上庞大财主。”
水土豆道:“你庞大哥的赌注是什么呢?”
马飞道:“庞官屯的所有财产。”
水土豆笑了,虽然长得奇丑无比,但笑,终归不是哭。“你庞大哥看来不会输的!”
小渊儿接道:“因此我当时说我并不稀罕庞大财主的财产。因为我知道,如果庞官屯只有庞大财主而没有嫂夫人你,那么,庞大财主其实是穷光蛋一个,一文钱也没有的。”
众人听了俱不禁哗然。因为,庞大财主怎么可能会一文钱也没有呢?既然一文钱也没有,那么,庞大财主又是如何成其为庞大财主的呢?
屋内人都在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小渊儿与庞多多。也有的人在看本不想看的水土豆……只缘她长得太臭,看了就吃不下去饭菜了。
只有小渊儿、水土豆、庞多多三人,不表情各异,又几乎雷同,即,都在笑。小渊儿在莞尔、水土豆在哑然,庞多多在强作笑脸……近似是在哭。
小渊儿接着道:“其实,答案,庞大哥自己早已告诉了咱们,只是你们没有细细推敲罢了。庞大哥是个对自己也不相信的人,生性多疑,因此无论得到什么,以什么方式所得到的,一概找人藏起来,又深知,世上的人嘴不似骡子嘴马嘴可以拴得住,叫人不往外泄露秘密的惟一的办法就是,让知道秘密的这人死。应该说,庞大哥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因为连自己也给瞒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庞大哥怎么可能会成为大财主呢?穷光蛋一个才合乎情理的。”
蛇岛山姑道:“是这么个理儿。”
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道:“俗话说的好,外边有个耙子,家里有个匣子,准能过好。因此,我想到了嫂夫人。如果没有嫂夫人,也就没有庞大财主。”
水土豆道:“所以你知道了叶房主就在我的手上。”
小渊儿道:“而且我知道庞大哥所藏起来的所有钱财类物,也都在你的手上。而且庞大哥也被蒙在鼓里。”
众皆叹服。
灵童儿道:“难道说庞大财主自己对自己的得以成为大财主,就没有感到过蹊跷么?”
小渊儿道:“庞大哥整日搜刮民脂民膏,鱼肉乡邻,今天埋起来的钱财,顶多到后天,就不记得了,因为这期间他不知道又埋藏了多少的。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因此对自己能成其为大财主,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对么庞大哥、嫂夫人?”
庞多多道:“药王,愚兄服了你了!你不是要嫂夫人么,大哥给你就是!”
水土豆勃然大怒:“放你娘的狗屁,我杀了你!”
小渊儿一直怀疑水土豆就是神龙见尾不见收的八臂艳妇。她要杀谁,在场者没有谁可以逃过此劫,也没有谁可以拦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