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嘴儿后,蛇岛山姑才道出了锥天楼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夜上锥天楼顶。到锥天楼顶,才可说出锥天楼的秘密,否则,说了可能就有杀身之祸。
灵童儿道:“那咱就立刻穿衣动身,去锥天楼顶。”
蛇岛山姑忽然双臂如蛇,缠住了灵童儿:“必得再快活一回我才肯穿衣动身陪你去锥天楼顶!”
灵童儿道:“我也这么想。”
蛇岛山姑道:“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来,说干就干!”
蠢驴大喝一声:“你来看!”
小渊儿以为这家伙要下狠手,吓得倒退了数步。稳稳心神定睛再看,平安南趴在桌子上,撅着屁股,蠢驴正在其后站着****。
看了不一会儿,小渊儿已是浑身是汗,血液奔腾,燥热难耐。
但他毕竟是小渊儿:“你让我看这,无非就是要我说,如果我此刻神智还没有崩溃的话,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无疑正是这平安南的外祖父,也即,平安南叫你姥爷。”
蠢驴在动身子,边动边道:“你错了小渊儿,我是在甄别你的定力之大小。而在这种事面前,还能够定力如常的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也就是说,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下决心除掉你。看来,你死定了。”
小渊儿道:“我可不这么以为。我觉得,这种事,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天下人,无人不是由此事而来,又很少有谁这一生不办这事。用这事来考验一个人的定力的大小,恐怕也只有黔驴技穷者才想的出如此好办法来。”
蠢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拿你当个屁,放了算了?”
小渊儿道:“我当然不是屁,至少不属于你腹中的如果不排泄出去就令你很是难受的那股股臭气。你想,这天下知道你是安神州的人,能有几个?知道你是安神州的人,岂是一屁所能概括的了的?”
蠢驴道:“果然厉害,这天之下,知道我是安神州的人,眼下而言,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一是我的这个正以身体让我愉快来尽孝心的外甥女平安南,二是我自己,三则就是你了。而当今天下,知道我确实仍存或在世的人,也是这三个。”
小渊儿道:“你是这锥天楼楼主,又是天北驻马店的城主,我要请问:你为何要诈死埋名,而在此之前,又是为何将如此大的令天下人无不垂涎三尺的家业,拱手让给平天下,也即,你的女婿?当然了,你可能不会跟我说的,你若是跟现在的我说,当初就不至于诈死满名了。对么?”
安神州道:“你又错了小渊儿!”
小渊儿“哦!”了一声后,道:“但不知我又错在了何处?”
安神州道:“我会跟你说的。”
小渊儿又“哦?”了一声,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死是一定了,说与我听,也等于对天下,没说什么。天下人,仍然不知道你的这所有的秘密?”
安神州道:“这回你聪明起来了。没有错。”
小渊儿道:“如此说来,你还是别说了!”
这遭儿反而轮到安神州不能理解了:“哦?为什么?”
小渊儿道:“原因很简单,我并不想死,至少,我不想死在这无人知处。活,活了个天下人不知,死,我可想死的声势浩大一些,外带制造些谜,留给世人去猜测,去头疼,为此寝食难安,搜索枯肠。这样,我的名气在死之后,岂非不亚于任何一代皇帝君王?正如你!”
安神州道:“你刚才说你进来不就是为了找死的吗?出尔反尔,可不是你小渊儿的风格的。”
小渊儿道:“别忘了我小渊儿善于夸张;再者,我的目的达到了,进来只是想看看,你是死了还是活着。至于你的留给世人的那些难以猜测的谜,我虽然感兴趣,但那已经是目的之外的事了。得到算我幸运,得不到也很正常。人心没足蛇吞象,吃着锅里的,扒着碗里的,人总是这样贪心的令人发噱,却忽略了一句至理名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是给人看病的,应不至于得上这种要命的病。因此,我想请你打开这锥天楼门,让我出去。”
安神州道:“小渊儿你又错了。”
小渊儿这回只是“哦?”了一声。
安神州道:“你难道忘了你是由我女婿亲手关进这锥天楼的了么?那扇门,他拿着钥匙,我是打不开的。就算你当真忘了这个,也不应该忘记我才说过的,这世界上,知道我还健在人世的,只有咱仨。在人世间,我已是鬼。一个鬼,又怎么可能打得开人掌管着的哪扇大门呢?”
小渊儿道:“我没有错。因为我知道,你毕竟不是从那个门口进来的,我并且敢保证,你绝对还出得去这锥天楼。”
安神州道:“看来你对活着是绝对毫无反感的,也可笑。”
小渊儿道:“出这锥天楼,除去平天下掌管着钥匙的那扇大门外,必然还有一条秘密暗道。而这暗道,又是必然机关重重,陷阱无数。就算你良心发现,指给我那条暗道出口,我也绝对没有能力不死在暗道里。因此你要可笑?”
安神州道:“你以格外愿意活着为计,步步深入,又引了出来另一个人鬼不知的秘密暗道,从而,让我在松懈防备的某个节骨眼儿上,说出某一个秘密来?你想的还是蛮美的!这才是可笑之处。”
小渊儿道:“看来我若是在你面前玩心计,无疑还相去甚远。”
安神州道:“其实不劳你百番用心,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即使不想知道,我也会将一个一个的秘密如实道于你听个仔细的。只因为,你无能力活着出去了。”
小渊儿道:“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想买弄的,我半句也不想听。只因为,好比贪官、匪酋逼供或者什么至关重要的机密,知情者口不开,就永远死不了,而说了,就离死不远了,说完了,也就该死了。所以我不听。”
安神州道:“我却要非说不可。”
马飞、黄碟儿、赖皮狗、王八蛋、不倒翁、费物六人,轻手轻脚又回到客房大院。
怕惊动了其他人,弄个满城风雨不好收拾,六人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当来到灵童儿的门前,轻轻推开门一看,都愣住了。
安神州说着话,突然带出一种叫人感到诧异的样子,浑身抽筋也似直哆嗦,白眼儿也直往上翻去。
小渊儿大喜,大喜过望。据说安神州早年曾患过癫痫病。这是一种不治之症。不犯病时跟常人一样,根本没病,因此再高明的医士郎中也无从下药行针,可一旦犯病,就有生命危险。这时他无疑是犯病了。这应该是杀死他的最好的一次机会,应该也是惟一的一次。癫痫病并不常犯,仨月俩月犯一回,就算频繁了,有的甚至一年两年也不犯一回。
真是老天开眼呢!
叫如此老奸巨滑的高深莫测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渊儿已经骤然跃起,扑向安神州。
平安南在桌上趴着,不至有所误伤无辜。
以小渊儿修炼多少的毒沙掌,如此时刻发出,一击就足以将安神州的脆瓜大小的秃脑袋给震成粉齑。
小渊儿虽也自恃功高盖世,可若在常时,慢说击中,就是想分胜负,至少也要在千招开外,而负的,也不可能会是安神州。
昔年安神州曾以一双令鬼哀神忙的“闪电手”打遍天下,无人能敌。
小渊儿的身手,也正如小渊儿的性格,怪异而难以捉摸。他的这一掌,也正怪异而飘忽地击向安神州的脆瓜大小的秃脑袋。同时,暗下狠狠地道:老秃子,你终于真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