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阿卿识大体得很,自然是不会怪本王的。”墨寒说完这句话,就在夏卿月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的时候,墨寒突然叹了一口气,“只是本王一向一诺千金公私分明,你说,本王要罚你什么好呢?”
说完,狭长好看的丹凤眼微眯,带着淡淡的戏弄。语气中有点遗憾,让人想起了冬天盛开的那一树红梅,掉落得满地,凋零得伤怀,让人想拾起却又不敢拾起,不敢亵渎。
在夏卿月看来,这不是那什么高风寒梅,而是一个该死的大恶人!就是一坨牛粪,不,是猪粪!牛粪都比他好。
竟然如此的不要脸!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在一个弱女子这般可怜之下还要惩罚她。真是,真是太小气了!一点都不大方,一点都没有高风亮节!她要鄙视他!
惩罚她也就算了,还问她要怎么惩罚她,当她是软柿子任人揉捏啊!“王爷,你怎么这般侮辱我,是不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妹妹,你只要告诉妾身一声,妾身马上就把位置给妹妹让出来。王爷你何必这么侮辱妾身呢。”
哼!你个王爷新婚第二天就要找理由把自己的娘子给惩处了,不是看上别人了是什么?!
夏卿月瞟了他一眼,真当她甄嬛传是白看的啊。让她说,说轻了不好,说重了自己又受不了。她还真想腾位置了!
“小姐,小姐你不必。”见她如此说,莺歌一脸紧张。都是自己连累了小姐,要是小姐被王爷休了那还得了。
莺歌情急之下叫出了小姐,夏卿月眼睛一跳,坏了。成婚了还叫她小姐,那就是表明莺歌她分明就没把她当王妃看,也就是挑衅皇家的威严。墨寒这厮不知道又会拿这个来说什么。
看上了哪家的妹妹?墨寒寒冰如故,她还真的是说的出来啊。腾位置,冷笑一声,是她巴不得立刻就跑路吧。不过,墨寒眸光一闪,丹凤眼一定。他怎么会那么容易放他走,招惹了他就别想走。
“莺歌你别说了,既然王爷他……那我也不必留在王府了。”夏卿月泫泫欲涕,哀怨的道,“只是王爷,你若是真的喜欢哪家小姐,记得告诉妾身一身,我好为你去提亲。”
如果墨寒现在休了她,那就真的太棒棒哒了!虽然米虫好,但是爱情诚可贵,米虫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而且只要她从墨寒哪里抠到一大笔赡养费,那她下辈子就无忧无虑了!
夏卿月这一番话说的是哀凄哀怨,说的让人动情不已。人家女子都为了你甘之如饴成这样了,还要忍着心痛去给你提亲,做到这个份上,你这个男子却在新婚第二天就找别的女人,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小姐。”莺歌眼眶红红,原来小姐这么爱王爷,几天前小姐和自己说王爷的坏话肯定也是一时气话吧。
莺歌哪里知道,夏卿月现在心里都快高兴得飞起来了,只要墨寒休了她,那就一切万事大吉!
莺歌看着夏卿月脸上那沉痛哀怨的表情,心里一横,重重的往马车上一跪。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把整个马车都震了一下。
外面的车夫吓了一跳,赶紧驾好马,让受惊的马不要乱跑以免惊动里面的那一位。
脸色苍白的回过头去看了一下轿子。是发生什么事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震动。该不会是王爷觉得自己驾车不舒服吧,那自己不就是危险了。别啊,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心情忐忑的等了一会儿,没见墨寒说什么话,送了一口气。但是仍然不安心的驾着马车,谁知道王爷会不会是怕自己死了没人驾车去皇宫所以现在才不把自己给处理掉的呢。
车旁边的南风也倍感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望了望前面,估摸了一下,还要半柱香就到皇宫了,只是王妃那古怪的发型,等一下丢的可是陌王府的脸。
南风深感头疼,他好像又没把事办好,王妃又夺了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抽搐,第一次把事搞砸,第一次要王爷出马!天,他的第一次啊!
夏卿月也是一震,惊讶的看着莺歌,好端端的莺歌怎么又跪下去了。还跪得那么大声……
“莺歌,你干嘛,快点起来。”夏卿月咽了一口口水,她刚才感觉到马车都震了一下,看着莺歌一副视死如归,好像要去赴死的坚毅小脸,夏卿月很想问一句,不痛吗?难道说这马车木板看上是表面看上去坚硬,实际上很柔软?不会吧。
夏卿月碾了碾脚,不会啊,纯木板啊。把眼神放到莺歌身上,莺歌,你什么时候修炼了铁布衫都不告诉我!
墨寒不觉得奇怪,优雅的端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不痛不痒的继续道,“如果阿卿还没有想到,那本王给你想几个。夹板,铁钉床,独木桥,骑木驴,自己看着吧。”
夏卿月胸口一震,瞪大了眼睛。没搞错吧,她是杀太子还是杀了皇上?还夹板骑木驴?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要被这样惩罚。
“骑木驴?”夏卿月做心绞痛状,柔弱苍白着脸问道,“王爷,奴家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要骑木驴了?”
她记得,骑木驴貌似是不守妇道,****妇人和人通奸被发现,才会被骑木驴吧。骑木驴极其残忍,夏卿月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也有骑木驴这么残忍的惩罚手段。
按照墨寒这么说,那她是不是和人通奸了?那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被人戴了绿帽子?
夏卿月心里乐呵着,她总算发现了墨寒语句中的漏处了。太有自知自明了,竟然承认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
夏卿月西子捧心,不过却是那种心绞痛的西子捧心,不是那种夏河木柳遇郎羞的那种西子捧心。
墨寒眼神深邃,手里的茶杯缓缓递至口边,袖子轻微一扬,优雅的喝了起来。品茗不如说是品人!
“王爷,妾身嫁给王爷以来,就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触过,你说我怎么可能犯了这等人神共愤的需要骑木驴的罪事,王爷你肯定是说错了。”夏卿月深以为然的道,前三个她还可以接受,呸呸呸,是她还可以认同。可是骑木驴,她还没有采取给墨寒戴绿帽子的行动怎么就给她冠上了戴绿帽子的名声!太不对了,她是个喜欢先行动后述说的人!
当然,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不要去尝试什么骑木驴了,伤不起的。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骑木驴真的是伤不起~
“本王只是让你发表发表对这几个刑罚的看法,何时说过你犯过了?还是说你做贼心虚。”墨寒漫不经心的说着,杯中的岔已经尽了大半,已经隐隐露出了绿色的茶叶。
墨眸忽悠飘过,见夏卿月一脸的不甘和愤怒,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使劲的压抑着。别提有多别扭了,心情顿时大好。但是他确信,夏卿月脸上的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诬陷她,而是……这个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扬起嘴角,低低的笑着。如果他告诉她这是他刑房里的最轻松的几种刑罚,不知道她会是如何表情。
没有和男人接触过,很好。
轿子外的南风不同于墨寒的心情,他发现他现在的心情有点……扭曲。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触过,是在暗示他不是男人?亦或者,王妃从来没有吧他当过男人。
南风心情悲凉,这个天底下在也没有比你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个男人,至少在别人眼里不是而悲哀了。
做贼心虚?夏卿月怒目圆瞪,哦草,她何时做贼心虚了?她昏迷了三天,难道她不是从进了陌王府就在也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触过了吗?就连蝎王爷也是只母的。
所以说,她用不着心虚,她心虚个屁。他是那只眼睛看出来她心虚了!眼屎肯定没有掏!不然怎么会说她心虚。
“王爷,妾身认为这些东西都太过血腥了,为了不让天底下的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不宜拿出来使用。”特别是不宜在她面前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夏卿月暗暗腹议。
夏卿月觉得特别是那个骑木驴和铁钉床,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在钉满铁钉的床上滚开滚去,实在是太恐怖了,夏卿月认为这才真的叫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可怜的小心肝都被这两样东西给吓得碎一地了。
“无妨,只要是王妃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天下人也就不会生活在恐慌之中了。”墨寒低声道。
夏卿月懵懂,她不说天下人就没人知道?那他告诉她干什么?让她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没有什么好企图!果然。
“但是,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了,也如阿卿说的一般都生活在了恐惧之中,那你说你的下场会不会比他们更惨?”丹凤眼一眯,魅眼透着淡淡的情绪,让人看不穿,如一望无际的平原。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