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取代不了。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也不会放任后宫杀戮、践踏性命。你和他,不同。”苏昱这些年征战,手段若说不残忍,怎会那么顺利。
苏昱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我狠心?哈哈哈……。”笑声止住,“你最后会发现,最阴险的人,不是我。”
金钗在殿外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忍不住进去看看,却不见二人的踪迹。想想如今苏昱武功之高,已在她之上不知多少,虽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担心:苏昱应该不会伤女皇的。
苏昱当然没有伤沐心慈,而是带她去了盘罄宫,是专供君王妃嫔享乐听曲儿看美人跳舞的地方,喝美酒、看美人,就这样,连着三日,纵情声色,几番沐心慈皱眉要告退,苏昱就是不准,一步不许她离开,而自己跟那些歌女舞女调笑、勾搭。
苏昱见沐心慈一脸不快,讥诮道:“你看着我抱别的女人就像是看着他出轨,不甘心,是不是?”
沐心慈别开眼。不可否认,她确实不太喜欢看见他对那些女子亲密,大约……就是因着他与九幽的那些牵连,所以潜意识还是有些抵触。
“陛下若是故意来气我,那倒是不必,奴婢一点都不生气。”沐心慈说完就走出了殿,也不管苏昱怎么说。
苏昱在殿外截住她。”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吗?陪我坐一坐,会死吗?!”苏昱怒瞪着沐心慈。沐心慈的手腕被他钳得发痛。
“你说你已不爱我,又固执的硬把我拴在身边做什么!”
一句话说得苏昱一时接不上话,顿了顿,道:“……只是从前得不到的东西,不甘心,如此而已。别以为你自己有多重要。我得不到,他也休想!”
“那是不是你得到了,就可以甘心、放弃,放过我们?”
她的“我们”,指的是九幽和她。苏昱一听,气了,咬牙道:“好……好!朕准了你的提议!只要你让朕开心了,朕就放了他,成全你们!”说完见沐心慈鄙夷怒视他,又补了一句,“不是要你的身子,朕不稀罕。”
“你说话可算数?”
“一言九鼎!”
“当然。”沐心慈毫不犹豫的答应,苏昱更怒了,粗鲁的拉着沐心慈的手往殿里去,也不顾有没有把她抓疼,把她拖回殿里。
“朕要听你唱歌,若唱得得不好,你就休想再看见他!”
沐心慈瞪着九幽,却也无法。舞女歌女们见架势不对,连忙退下,有眼色的,给沐心慈拿了琴来。沐心慈拨了拨琴弦,随意唱了一支曲子。苏昱却不满意。
“你就唱得这么难听?重来!”
苏昱百般刁难。一声刺耳的琴声——弦断了。苏昱让人拿了舞鞋,给沐心慈换上,又搬来了专门跳舞的巨大战鼓。北胡人自古出征时都有习惯——女子站在鼓上跳舞。后,鼓上舞也成了一种寻常舞蹈,供往后娱乐。
苏昱让舞女歌女都坐下,欣赏她表演,评头论足的说沐心慈哪里跳得不好、身材不如哪个美人妖娆云云。
那些舞姬歌女见皇帝垂怜,也不知沐心慈和苏昱的那些复杂干系,一时都以为皇帝是真的消遣那宫女,放肆的调侃沐心慈。
“喲,这跳得真是够难看的。”
“我瞧着不错啊,是不是,陛下?比咱们朝月城里风月馆里的头牌还好上几分呢。”
“腰细啊。”
“胸平得跟这地板似的,光腰细有什么用……。”
沐心慈一肚子火、屈辱。她胸是不够波澜壮阔,但也不至于这么平吧……
苏昱看戏的纵容,舞女们为讨欢心更加嚣张了。领头舞姬略加大胆,偷偷扔了块玉石头到沐心慈脚下,正在旋转的沐心慈脚下一滑,重重从鼓上落下摔在地上,膝盖鲜血淋漓,着实狼狈。
“哈哈哈……。”
“哈哈……。”
满殿二十多个舞姬歌女嘲笑。”喲,摔得真丑!”“四脚朝天啊,哈哈哈……。”
苏昱噔的直起身,看见沐心慈裤腿上渗出的鲜血,捡起那粒玉石。
“谁扔的?”
领头的舞姬连忙欢喜邀功道:“是奴婢。”其余舞姬歌女正暗暗骂那舞女狡猾、谄媚,却听皇帝冷冷开口:
“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舞女吓傻了,见侍卫进来,吓得连连求饶,苏昱不为所动,舞女被拖走,喊声凄厉。满殿女子想起刚才她们对跳舞那女子的讥诮,个个抖如筛糠,低头跪了一地。
沐心慈崴了脚,站不起来,膝盖也着实摔得厉害。苏昱低下身抱起她,心头忍不住一丝心疼。
“疼吗?”
沐心慈早积压了一肚子火。
“她不过是顺你的意、帮着你欺负我罢了,你又杀她做什么。”那舞女纵然可恨,但也不至死。
“不识好人心!”
苏昱见沐心慈对他的怜惜丝毫不感动,反而发火,一下把她放在地上,沐心慈吃痛。”你还是这么幼稚。”
苏昱刚走到殿门口,回过头来哼了一声。
三日没有上朝、没有踏出盘罄宫的苏昱,终于走了。他虽走了,却还是吩咐了四个宫人,把沐心慈送回了住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