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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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眼,明晚便是沐心慈该毒发的时间,苏昱在青莲宫里等着沐心慈上门找他。如此,大燕国皇后便成了他的傀儡,她的身后又有沐家兵权,要做什么也容易得多。

寒食丹是控制人的最佳药物,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那痛苦,可让苏昱疑惑的是,现在已亥时了,沐心慈还没出现。苏昱一时按捺不住,打算趁夜去前往瑶华宫看看。

而此刻,昭阳宫里,李睿正在批阅奏章,眼也没抬,问了身边研墨的老太监丘庆。

“皇后娘娘今日又做了些什么?”

“禀皇上,皇后娘娘跟前几天一样,带着宫女儿奴才们,在御花园皇宫各处转悠,没做什么特别的。”

李睿点点头。邱庆瞄了一眼,见李睿心情不错,殷勤道:“娘娘年纪还小,现在后宫里年纪相仿的孩子又不多,老奴琢磨着是不是给皇后娘娘寻几个小宫女儿当玩伴,以解闲闷。”

李睿略带嘲弄的笑,嗯了声。

李睿这几日夜里都不在瑶华宫歇息,一直在昭阳宫朝阳殿,处理朝政时常已是夜半。新旧更替,最是易朝政动荡出乱子的时候。大臣官员们无心治理,以左右两个丞相为首,拉帮结派,强盗土匪横行,百姓日夜惶惶,梧州、琼山两地草莽奸徒起义,妄图推翻大燕统治。

而在外,大燕的邻国赵国和桑国开战,赵国连连兵败,有投降之意。而实力雄厚的大国西凉突然横插一脚,其野心,必是想趁火打劫,把赵国占为己有。若赵国沦陷,大燕就危险了!

有了赵国做驻扎地,西凉便可直接驻兵到大燕边境,赵国的边境离燕京,快马不过七八日路程。西凉觊觎燕国已久,定是早有计划部署。李睿得到秘密消息,西凉大军磨刀霍霍,打算要大干一场。

李睿如今和两相都结了姻亲,现下只有刚从沐家拿过来的一半兵权。手里没有武器,总是日夜难安。

若西凉真来犯,也并不一定是坏事!

到时派沐家人带兵上阵,以少对多,沐家的大军溃败之后,他再用拿回的那部分兵力趁机猛攻西凉,不但能挣了名,也借西凉的刀,名正言顺除了大患。

虽然手段是奸猾了些,但治国安社稷,无毒不立身。

李睿有野心有恒心,聪颖,努力,所以才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只可惜生错了个娘,不受太皇喜欢。菱太妃自己亲儿子当了皇帝,万人之上,她自己却还是没做成太后,连沐心慈敬的茶都是李昭的生母德敏太后喝的。

燕京城里最近两月接连丢失孩子。为了这事,李睿已动怒几回。明早,他要亲自提问办事的知府。

都是一群饭桶!

李睿批阅完奏章,夜已深沉,本打算今晚去瑶华宫看看,看这时辰,也就罢了。沐心慈早前告诉他,明儿个想回丞相府一趟,他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初嫁的姑娘,难免恋家。只能后日再去瞅瞅她。

李睿总有种怪怪的直觉,忍不住探究沐心慈心里的想法,竟有种,她深不可测的错觉。

李睿在沐心慈身边明里暗里安插的许多眼线,她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也无甚好担心。李睿安心熟睡,以为沐心慈不过笼中之鸟,却不知,此刻瑶华宫寝殿龙凤榻上,已空空如也。

沐心慈不在瑶华宫。

苏昱潜入瑶华宫寝殿,看见重重帐维之后的龙凤榻上空无一人,也纳闷起来。这个年纪尚小的燕皇后,去哪里了?

“驾——”燕京城,一匹骏马载着个秀气的身影快速跑过街道,巧妙的绕过了夜巡的禁军。

夜里打更的更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让路。这,该不会是偷孩子的贼吧?不过看身形,不像是魁梧男人。

这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沐心慈。守城的将士是她沐家被拨走的士兵,沐心慈从小在军营里混大,沐家不少兵士都认得她,她要出皇城轻而易举。

她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爹爹送消息进宫,与赵国边境处的驻军送来急报,西凉已暗地里控制了赵国皇帝,大军已驻扎在赵国境内,目标再明显不过——攻打燕国,以赵、桑之战为掩护,杀大燕个措手不及。

若她没猜错,不出一个月,西凉就会向大燕下战书。而大燕上下,现在还处在皇权动荡之中,以为那是赵、桑之间战争,于己无关,丝毫没有意识到那硝烟后的另一只虎狼。

沐心慈虽打算谋权篡位,可如果国都不在,又谋什么?

外敌入侵,受苦的还是百姓。上一世七国混战,打了十多年的仗,战火纷飞,血染千城,战败国的百姓只能沦为敌国士兵泄愤的箭靶,森森白骨摞如山。丈夫死在前线,家眷妇幼孤寡死在屠城中,城里城外,尸横遍野,血汇成河,瘟疫横行,百姓无一人能安居。生离死别、悲欢流离,沐心慈看得太多,但,也更知道,这些无法避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乱世七国夺主之争,不是生,便是死!如今群雄逐鹿,只看七国中,谁能杀出一条血路,一统天下,成为第二个东朝武帝。

天下之争已在赵、桑之战拉开,而沐心慈现在最担心的,是沐家能否安然度过此劫。

沐家兵力被锐减一半,那一半兵力紧捏在菱太妃、李睿、右丞相深厚手中,上战场前线杀敌这等事定要是让他们沐家前去。

沐心慈只怕,她的父兄,没有死在西凉的尖刀之下,却死在大燕国皇室,伙同右相沈厚的阴谋陷害之下。

沐心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帮到她。只是不知她现在在不在这地方。

“吁——”

偏僻死寂的胡同。沐心慈在一处破旧的医馆停下。这医馆门前的木柱子已被虫蚁侵蚀,整个木板房屋墙微微倾斜,俨然危房,摇摇欲坠。

“吭吭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