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青芫又惊又喜,知道她这是想通了。
“去罢。”
碧霄见顾香生独自回来,不由咦了一声:“五郎呢,怎么不见人影?”
顾香生好气又好笑:“人家又不是我们家的人,自然是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碧霄道:“可这几天五郎都是过来吃了饭才回去的呀,难道今日有什么要事不成?”
顾香生拧了她的脸颊一把:“与其操心这个,你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今日要送什么饭去隔壁罢!”
碧霄结结巴巴:“什,什么饭!”
顾香生:“那是我看错了?你篮子里装的是什么,我瞧瞧。”
她掀起盖在篮子上的薄布,露出下面的两碟小菜一碗米饭。
“菜色不错啊,还有荤有素,反正你也不是为了去给谁送饭,我有些饿了,先拿来给我填填肚子罢。”
碧霄顿足:“娘子就别捉弄我了,厨下还有许多呢!”
顾香生忍笑挑高了音调:“嗯?我作弄你作甚?”
碧霄轻咬下唇:“这些东西,的确是准备给丘书生送过去的,他这几日都在复始楼流连忘返,连饭也忘了吃,我,我就想……”
顾香生扑哧一笑:“好罢,我不说了便是,你快送过去罢!”
看着碧霄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摇摇头,女大不中留,看来碧霄喜事将近了啊。
诗情本想过来喊顾香生吃饭,结果刚走出来,就看她在那儿摇头。
“娘子为何摇头?”
顾香生笑道:“你看丘书生如何?”
诗情立时就明白了她的话意:“虽说迂了些,可胜在人品端方,碧霄嘴巴厉害,寻常人还真压不住,得亏他肯让着碧霄,倒是挺般配的。”
顾香生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改日我请宋司马去打听打听丘书生家里的情况。”
诗情掩口笑道:“那敢情好,那丫头平素泼辣得很,遇上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了,还得娘子出面才行。”
顾香生拉着她的手:“一转眼,你们也到出嫁的年纪了,都怪我先前疏忽了,你若有什么合意的对象,不妨也与我说说,若是没有,想找什么样的,军中我让于蒙去找,文官我让宋暝留意,有品阶的只怕人家眼界高,但若是人品好,样貌好,家境小康,便是小吏也无妨,你说呢?”
诗情脸红:“娘子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就不操心一下自个儿?我瞧五郎也好得很,他对娘子的心意,只怕是个路人都能看得出来。”
顾香生的笑容淡了下来:“我与阿渝,跟碧霄和丘书生不同。”
如何不同?诗情想问,再看看顾香生的神色,却不好问,毕竟有魏临的事在前,她怕伤了顾香生的心。
“娘子,许多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您不是常和我们说么,做人要往前看。”她委婉劝道。
“你不明白。”顾香生摇摇头,却不多说。
第二日一大早,她刚刚起床,还来不及洗漱,便将诗情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里面放满了丹桂,香气浓郁。
“您说稀奇不稀奇,也不知道是谁,三更半夜将这篮子花放在门口,连张泽他们都没发现。”
顾香生心头一动,将篮子接过来,拨弄着里头的桂花。
一张素笺半露出来,她拈起来一看,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