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少爷蜜宠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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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缝合的手法太差!

再次睁开眼时,周围是一片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无边无际,她站在黑暗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这儿,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周围都是一片无知的恐怖,让她不敢去探求。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亮光耀花了她的眼,她突然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爸爸妈妈,一如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惊恐地睁大的双眼,不知道要哭,不会哭,可是心却在滴血。然后一个人跑到她身边,把僵硬的她搂在了怀里,对她柔声说着:“不要看,不要怕。”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温暖,觉得安全。正当她努力要从他身上汲取勇气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要离她而去,而且走得那么迅速。她急忙伸手去拉他时,却只来得及扯住他的衣襟,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揪住他的白衬衣上慢慢地被鲜红的血浸透了,接着是她的手也染红了,后面是手腕,胳膊,那血好象有了生命力,慢慢地从他身上流向她的身上,直到她两条胳膊全都变成鲜红,还在往她身体漫延。她吓得心胆俱裂,想要紧紧按住他的伤口,可是手不能动,她想后退阻止血的漫延,可是脚也动不了,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害怕得魂飞魄散,尖声叫喊。

猛地一阵颤抖,南微微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她惊慌地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恶梦,面颊上有种麻痒的感觉,她伸手一摸,摸到的全是汗。梦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实,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心还呯呯直跳,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她突然担心起东丞炫来,慌慌张张站起来要上楼,又想起自己是下来给他熬粥的,急忙去看锅里时,自动定时的粥都已经熬好了,她才知道自己睡了将近一个小时,赶紧拿了只碗盛上粥,她端着粥上了楼。

东丞炫还是她下楼时的样子,南微微以为他还在睡,可是等走到床边时,才发现他拧紧的眉头不住地颤抖着,惨白的脸上全是汗。她急忙放下粥,关切地问:“东丞炫,伤口是不是很疼啊?”

伤口的确是很疼,从刀口到每一个针眼,还有伤口里面,感觉好象有动脉跳动似的鼓动,每跳动一下,就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痛,东丞炫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没办法回答她的话。

其实只要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清楚了,南微微自觉问得有些多余,抓过毛巾给他擦擦脸上的汗,感觉温度更高了,担心他熬不下去,就是不知道平叔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急切地在抽屉里翻着,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减轻他的疼痛,居然真被她翻到了止痛药。她眼睛一亮,虽然止痛药对伤口没有什么帮助,但至少可以让他暂时摆脱疼痛。

南微微想把药片塞到他嘴里,可是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根本撬不开。她伏在床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嘴巴张开,把药吃了就不痛了。”

东丞炫听到她的话,睁开眼,目光迷茫,似乎还不太能理解她的话。南微微用手轻轻碰触他的嘴唇,他终于慢慢把嘴启开一条缝。她把药片塞进去,端过杯子要给他喂水,可是杯子口太大,不等凑到嘴边就往外洒。南微微想了想,喝了口水,含在嘴里,俯下身子嘴对着嘴把水渡到他嘴里,冲下药片,又喂了他三四口水,才站起来,放下杯子时,她看到了抽屉里的医用酒精,找出纱布沾着酒精给他擦擦额头和脸,往下到脖子。擦了几遍,温度果然有所下降,她干脆掀开被子,解开他上衣的扣子给他擦着身体。酒精一沾到皮肤,立刻就被身体的温度蒸发掉了,她只好不停地擦着。止痛药的药效上来,疼痛也缓解了。

擦过酒精,南微微给他盖好被子。止了痛的东丞炫终于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半睁着眼睛看她。南微微端过桌子上的粥在床边坐下来,用勺子搅搅。忙活了一阵,粥正好凉温了,她对他说:“我刚刚熬的粥,你喝点儿。”

东丞炫没有一点儿食欲,虽然迷迷糊糊睡了好久,还是觉得累,他看着南微微输过血后发白的脸色,心疼地说:“我不饿,你先喝。”声音嘶哑微弱得他都吃惊。

“你好歹吃点儿,流了那么多血,应该好好补一补,可是我只会熬白粥。”南微微愧疚地说,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东丞炫不忍拒绝她的心意,只好喝了,然后皱起眉头。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南微微紧张地问。

“凉了。”东丞炫说。

“怎么会?”南微微舀起粥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应该刚刚好。

“就是凉了。你觉得刚好你喝好了。”东丞炫有些耍无赖地说。

“那我去热一下。”南微微说着就要走。

“已经喝过了,你不会再倒回去吧?”东丞炫皱紧眉头,似乎觉得太不卫生。

“那我……”南微微顿了一下,倒掉似乎又太浪费了,她从来不会这样浪费东西。

“你喝了不就行了。”东丞炫说,其实绕了一大圈只是想让她喝而已。

南微微看着他,他的眼睛半开半闭,眼神也有些迷朦,有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心疼他的冲动。以往的东丞炫要么是冷漠的,要么是嘲讽的,有时候会很温柔,偶尔还会很冷酷,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神采飞扬、光芒四射的,看到他就会让人眼前一亮,唯有这一刻,他是这么脆弱得让人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的伤痛。在他异于往常的目光注视下,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就算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健康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所以在他这种蛊惑人心的目光中,她根本想都没想就把碗里的粥喝下去了。

“我去把粥热一下。”南微微说着又要走。

东丞炫已经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说:“我一会儿再喝,你先陪陪我。”

南微微苍白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跟他拉手拥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突然害起羞来,默默地又坐回来床边,看着他嘴角浮起的淡淡的笑发起痴来。

东丞炫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南微微就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他,时光好象已经停止了,他们就这样子一动不动。时间又去得飞快,在他们身边悄悄地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脚步声把南微微惊醒了,她扭头看时,才看到五六个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最前头的是平叔,后面是身材瘦削、面无表情的东敬谦和手提急救箱的陈医生,以及两个保镖。看到平叔的那一刻,南微微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害怕、委屈一古脑地涌了上来,泪水一下子又湿润的双眼。

“微微!”平叔急步走过来,担心地叫。

“平叔……”南微微站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喷涌而出。

“别哭!没事了!”平叔拍拍她的背,哄着:“丞炫怎么样了?”

“刚刚吃过止痛药,已经睡着了。”南微微吸吸鼻子。

“那让陈医生给看看。”平叔说,回头看看陈医生,他已经提着药箱走过来。

南微微本想退后几步,离开床边好让他帮东丞炫治疗,可是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抓着不肯松开,只好贴着床头的橱子站着尽量不妨碍治疗。

陈医生轻轻掀开被子,解开东丞炫上衣的扣子,露出已经被血浸透了的纱布,他慢慢掀开纱布,血淋淋的伤口就暴露出来。他看看缝合的伤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看就知道是生手缝合的,而且伤口处理得不好,已经红肿得老高,有感染的趋势。

“陈医生,丞炫的伤不要紧吧?”平叔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担心地问。

南微微的心也随着他的眉头揪紧了,屏着呼吸听陈医生的诊断。

陈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跳,又测了测脉搏,然后说:“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

南微微听说东丞炫没有危险,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语气一转,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不过什么?”平叔问,这个陈医生有话总是不肯痛痛快快地说。

“因为缝合的手法太差,可能要留下一道难看的疤。”陈医生说。

“有疤就有疤,反正他身上也不多这一道。”平叔总算放下了心,不以为然地说。

南微微却呆呆地看着仍然血淋淋的伤口,想象着疤痕的模样,心里充满内疚。

陈医生取出注射器,配上药先在东丞炫的胳膊上打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特效药,没多久东丞炫就长长吐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精神恢复了很多,眼睛里也有了亮光。他首先看到的是陈医生,然后是平叔和微微,最后才是坐在沙发上的四叔。

“醒了醒了。”平叔惊喜地叫,说:“会长,丞炫醒过来了。”

东敬谦自从走进来之后,就一屁股坐在离床最远的沙发上,听到平叔的话也没动一动,只是冷漠地说:“老平,你了带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丞炫说。”

本来看到东丞炫总算恢复了些以往的神采而高兴的南微微,在听到他的话后,心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虽然她跟东丞炫这位四叔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可是她却实实在在地能感受到他所带来的那股压迫感。手不由得抓紧了东丞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