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少爷蜜宠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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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从内到外了解他……

东丞炫抓下她的手,凑到嘴唇上轻轻摩挲着。

手背上传来的柔软温暖让南微微有种莫名的悸动,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头发。这个动作东丞炫常常会对她做,她却是第一次有这种举动。他的头发有些粗硬但是顺滑,手指插进了发丝间,滑滑地滑过指尖指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其他想法,她只想能抚慰他伤痕累累的心。

东丞炫没有动,只是抬眼注视着她,女性的柔情象丝丝春雨滴进他久已干涸的心田,他贪婪地吸取着。

女性应该生来就具有母性的慈爱。现在的东丞炫在南微微眼里好象缩小回去变成了小孩子,这一刹那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手轻轻从头发滑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轻轻责备:“不要再吃苦,也不要为了我跟人翻脸。”她又想起他跟他四叔翻脸的事说:“你四叔为了你真的不容易,你不趁现在好报答他,以后会后悔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人世最大的悲哀!

“我知道。”东丞炫轻轻回答,其实从小到大他从没有真正违抗过四叔,也很少冲四叔发脾气,只有那次是个例外。“其实当年的事跟四叔根本没有关系,可是他却把我当成他的责任,照顾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我要报仇,需要充实自己的实力,逼得四叔不得不拼命赚钱,不但抛弃了自己的幸福,还累出了一身的病。四叔为我付出太多了,我怕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他动情地说,眼睛有些热,可惜四叔的时间不多了。

“东丞炫。”南微微也被这份伤感感染,眼睛有些发涩:“他是真心对你好,所以你的心他会明白的。”

东丞炫整理了一下情绪,说:“其实你没必要害怕四叔。你别只看四叔表情冷漠,那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面部肌肉已经慢慢僵硬了。”

“那四叔得的是什么病啊?”南微微忍不住问,忽略了自己的措辞。

“帕金森综合症。”东丞炫语气有些沉重。

这个病南微微只有耳闻,并不是太了解,似乎是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她担心地低叫:“东丞炫!”要劝他又不知道怎么说。

东丞炫却冲她笑了笑,说“四叔其实并不难相处,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所以你不用紧张。”

这道理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不紧张是另一回事。想了想,南微微嘲笑他:“还说我,你在你四叔面前不是也紧张?”明显得话也少了。

“不是紧张。是因为我和四叔是同样的人。”东丞炫直言不讳,在微微面前他没有隐私。

南微微能够真切体会到他对自己完全袒露的真心,深深感动着。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喁喁私语,东敬谦就坐在二楼小客厅的软椅上。平叔坐在他对面,为他沏着茶。从这里能看到楼下客厅,平叔一直笑得很开心,对东敬谦说:“会长,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多恩爱!哎哟,我都巴不得赶紧给他们办婚礼了,以后家里就不会再冷冷清清的了。”

东敬谦随着摇椅慢慢晃动,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感喟至深地说:“老平,我们都老了!想想年轻时的那些雄心壮志,都觉得可笑。人啊,只有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才明白自己追求的东西多不值得,而放弃的东西又多珍贵。”

“会长,你可不能说丧气话。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亲眼看着丞炫将来过上幸福的日子吗?你可是从没有说话不算数过。”平叔的心里一阵难受。

“老伙计,我看不到的,你一定要替我看。看着这两个孩子好好的。”东敬谦说,昏黄的眼睛里流露出对世间的留恋。如果他还对这个世界有留恋的话,就是下面那两个孩子了。

“会长,你会好起来的!”平叔鼓舞地说:“人家说这病跟心情有关系,心情好了,病就好了。”

东敬谦脸上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说:“我累了,是到了要好好休息休息的时候了。”

一话双关,平叔不知道他哪一层意思更深一些。看他闭目养神,也就不打搅他,只是把他盖在腿上的毯子掖了掖。

一整晚南微微就跟东丞炫漫无目的地聊着,跟他在一起呆了这么久,她才真真正正从里到外了解他这个人。明白这些年他的每一次遭遇。到后来她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了,只记得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东丞炫的怀里,等醒过来几乎日上三杆了,而且还是在个陌生的房间里,阳光透过薄薄的纱质窗帘照了进来,显得朦朦胧胧的。

南微微从温软的大床上坐了起来,打着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却有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她迟疑地从床上下来,脚下是软软的地毯,踩上去象踩在棉花上。这间卧室装修得很精致,不应该是客房,而且从房间位置来看,应该是主卧才对。

南微微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看看墙边那排衣橱,她走过去悄悄拉开一条缝,从缝隙里露出来的衣物给了她答案——这卧室是东丞炫的!她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又上了他的床。这说法不正确,应该是占了他的床。就算她睡得再死,也不会对发生过的事一无所知。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自己在东丞炫的房间里,那他又在哪儿呢?想着她拿起衣架上的外衣打开门走出去。

走下楼梯,平叔和陈医生都在客厅里坐着,陈医生在看书,平叔自己弄了盒扑克牌似乎在算着什么。

“微微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平叔看到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已经很晚了。”南微微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都快九点了,她还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过,问:“东丞炫呢?”

平叔笑着说:“怎么一不见人就问?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南微微涨红了脸,平叔这是用的什么形容词啊!今天见到的平叔总觉得怪怪的,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就象……象是公公看儿媳的眼神。

“怎么样?”平叔神秘地问:“昨晚跟丞炫过得还开心吧?”

怎么看平叔怎么一副八婆的样子,南微微更加不习惯了,不安地扭扭身子说:“挺开心的!”他们从来没有这样随心所欲地畅所欲言过。

平叔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看看平叔的妙计果然管用吧?这出好戏可都是平叔煞费苦心导出来的!”不忘了自夸一下。

南微微虽然对于这种近乎惊吓的惊喜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平叔也确实是用心良苦,于是感激地说:“谢谢平叔!不过下次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方法?能见到东丞炫我当然很高兴,可是平叔也不用骗我来吧?”

“啊?”平叔觉得两个人谈话似乎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问:“微微不是说昨晚的事吗?”

“是啊?”南微微也奇怪了,难道除了昨晚还有别的事吗?

坐在一旁的陈医生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对平叔说:“平叔,哪有你所说的好戏啊。昨晚我看见丞炫在客房睡的。”

“什么?”平叔又惊又怒,大声说:“这个臭小子!我为了给他创造机会特意把客房给锁起来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保险柜他都照开,那种锁还能难得住他?”陈医生笑着说。

“真是!”平叔懊恼地说:“我真该拿钉子把客房封起来!”

“平叔,你……”南微微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她会在东丞炫的房间里,原来这都是平叔安排的,震惊地都忘了害羞。

“这有什么?”平叔反而不以为然地说:“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平叔,你说什么哪?”南微微有种想尖叫的冲动。

“上次你们不是去宾馆开房间了吗?”平叔看得倒是很平淡:“现在的年轻人大胆开放,这种事很正常啦。平叔又不是老脑筋,微微不用藏着腋着。”

南微微觉得百口莫辩了,终于知道窦娥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六月飞雪、大旱三年也不足于抵消心中的委屈,心急地解释:“平叔,我们什么也没有啦!那天我喝醉了,吐得身上到处都是,东丞炫是帮我把脏衣服脱下来,让人家帮忙洗一洗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就是这样。本来问心无愧的话说出来之后,连南微微自己都觉得怎么那么诡异暧昧。所以就看见平叔笑得很得意,而陈医生实在忍不住了,又怕笑出声来让微微脸上挂不住,于是就把书盖在脸上,不过从他颤抖的肩头也猜得出他快笑到肚子抽筋了。

南微微又羞又急,直恨自己的口才这么笨拙,又气平叔耍奸骗她,气恼地扭身不再看他。

平叔知道她容易害羞,赶紧收起笑容,哄她:“好了,平叔不笑了,微微别生气。平叔不是说过没关系吗?别说你跟丞炫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平叔也可以理解的。”

平叔这哪里是劝她,分明是嫌她的尴尬还不够。南微微简直快羞得无地自容了,站起来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她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南微微犹豫的时候,门铃响了,她觉得好象一下见到了救星拉她摆脱尴尬,于是就赶紧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