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沈罄沉默下的温柔体贴,让孟妡虽远离了家人,却没有过得太艰难,她自己又是个乐观的性子,开朗活沷,很快便赢得了沈家二房上下的喜爱。振威将军夫妻俩都是爽快人,沈罄的兄弟姐妹性子都受沈二夫人影响,也都是些心胸阔朗之人,让孟妡很快便融入了沈家。
阿菀抿唇微笑,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事情,声音甜美可人,阿菀很快便能勾勒出了她生活的原貌,不觉微笑。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孟妡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呢,如何?没有报喜不报忧吧?”
“哪能啊?”阿菀失笑道,“你瞧我是这样的人么?而且阿烜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可不会给我气受,不然我有得是法子治他。”她故意说道。
孟妡点头,赞同地道:“虽然你也是闷不吭声的,但你心里自有一杆秤,想要欺负你不容易。而且我先前观烜表哥的模样,可真是将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你厉害,能训得他服服帖帖的,像我就没用了,子仲就是个闷葫芦,我生气时他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真是气死我了。”
阿菀大笑,“还说呢,他事后不是也常给你捎些京城的小玩意儿讨你欢心么?”
孟妡抿嘴一笑。
然后又说到了阿菀怀孕的事情上去,孟妡道:“得知你有了身子,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会这么快。对了,我给你带了很多吃的用的过来,还有很多西北的特产,你若是觉得哪些好,便让人告诉我,我下次再给你捎来。”
阿菀也不和她矫情,很欢喜地收下了,姐妹之间自不需要如此客气。说着,又免不了说到孕事之上,想到这时代的大背景对子嗣的看重,孟妡和沈罄成亲一年有余,还没消息,她生怕沈家人心里会不高兴,而孟妡远离娘家人,届时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给她作主,不免关心几分。
孟妡听罢,有些扭捏起来,嗫嗫地道:“婆婆说我们成亲才一年,不急的,当初她生子仲时也是成亲三年后,后来子嗣才顺利,所以并不曾催我。而且你也知道子仲那人的,他虽然总爱惹我生气,可是对这种事情也不强求,说来了就好好生下来,没来也不强求。”
阿菀仔细盯着她的神色看,发现她说这话时没有任何阴影,方松了口气。
心里高兴起来,阿菀又拉着她的手,和她聊起了其他。
两个女人在暖房里说得高兴,书房里的两个男人却是一肃穆一冷戾。
沈罄神色肃然地看着对面一袭赭色锦袍的男子,心情难得有些起伏,看他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凝重。
卫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戾带煞,嗤笑一声,“若非你娶了那蠢丫头,爷才懒得理阳城的事情。”
沈罄不由得抿紧唇,他素知卫烜本事,以前在京城时看着是个纨绔,却小事中透着一种精明古怪,直至他来到明水城,这一年间明水城的战事颇为顺利,狄族几次三翻来犯,皆没有让明水城吃太大的亏,也是缘于他之故。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所以,他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只是心惊于他所掌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