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阴阳眼Ⅱ:娘子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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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初忆瞬间神经一颤,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望着乌承业,“要……什么?”

乌承业的脸红扑扑的,眸光是火一样的炙热,直直的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那里是一抹白皙的肤色,露着俏皮的肚脐,却如神雀国的女子一样,脐上贴了金色的花钿,像诱人的美酒,晃动着潋滟的光辉。

初忆的心立时提到嗓子眼,全身紧绷,他的后背受伤了,毒沁入血液,整个右臂都已经没有知觉,就算如此,可这不代表他没有男人的行驶能力,立时引得她又向后退去。

“娘子躲什么?”她越往后退,他越是眸光闪烁的往前进一步。

当她退无可退,乌承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涨红的脸,低哑而磁感的吐气,“娘子,为夫忍不住了!”

“唔……什么?”初忆要羞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无遮无拦的说出来?怎么办?她要不要……?啊,怎么办啊?

乌承业手臂一收,将她揽进怀里,初忆的臂肘正抵在他的小腹上,只听耳边一声暗哑的闷哼,初忆如惊弓之鸟,吓了一跳,抬眸却见乌承业连脖子都泛起红色。

她决定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反正也只还有一日可活,不过她终究是个小女人,死之前她一定要说出自己不是雉初忆,是来自异世的灵魂,她叫雉小兔。

她做好了准备,缓缓阖上眼睛,迎上他的薄唇。

“你干嘛?”没有等来一个缠绵的吻,反倒是乌承业憋笑的声音。

“嗯?”初忆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那个眉眼带笑的男人,他笑的真的很欠揍。“你……”不待她问出口,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炙热的唇瓣如抹了湿漉漉的唇膏,‘吧’亲了一口,不做停留,离开她的嘴唇,终于是朗笑出声,“为夫真的憋不住了,委屈娘子陪为夫出恭。”

“乌承业,你讨厌!”

帐外夕阳正好,帐内春意更浓,就在梓林快要走近的时候,恰传来女子软绵绵的娇咤,这样暧.昧的语调,他顿时今进退两难,僵着脊背在帐外停住。

帘子从里面被挑起,梓林来不及避开,已经与脸颊酡红的初忆碰了个脸对脸。

一时间窘的也是面色酱紫,难得显露情绪的梓林,竟然口齿不利索的呐呐道:“主帅,宫中急件。”

初忆身后的男子玩味的挑起眉梢,探寻的目光在梓林身上打了几个转,更惹的梓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乌承业抿唇忍笑,接过他手里的信笺,当着初忆的面抖落开,忽然敛眉凝目,抬眸与初忆对视一眼。

初忆则惊诧道:“怎么不是九皇子?怎么是珺熙少爷……嫁人?呃……”

梓林听完也是一愣,抬头望向乌承业。

*

夜黑风高,繁茂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茂密的丛林中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面有香炉、蜡台、黄纸、桃木剑等做法器皿。

一阴森老妪戴半边面具,披头散发如鬼魅,广袖平展,手执招魂铃对着上方时隐时现的月亮念着咒语,忽然蜡台上燃起一抹蓝火,随即桌案正中摆放的南疆巫术特有的图腾,一只眼的鬼面竟流淌出殷红的血滴。

站在不远处的樊云姬眸光一缩,身上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闷热的一天过后,晚上本应是舒爽的夜风吹拂,可此刻,她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寒意阵阵,就连脚底下都冒着冷气。

葵女说要将雉初忆的招来,然后……,她低眸看了眼手里的刻着古老巫纹的匕首,只要将它插进那女人的心脏,她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事听起来有些悬乎,可她并不介意用什么兵刃来结束那个贱人的生命。

葵女的铃声越来越急,像是黄豆撒地一般,接连声不断的响着。

军营里,初忆刚沐浴更衣,脸色水嫩透红,一双琉璃般的眼眸正望着扭扭捏捏吃果子的雀儿。

“你那天到底和梓林说什么了?他会乖乖的跟你走。”她真的很好奇,真的不想带着这份好奇离开人间。

雀儿努了努嘴,“小姐发梢还滴着水,奴婢去找块干汗巾来。”

初忆站起身将手臂横在她身前,摇了摇头,暖笑着,“陪我说说话吧,我怕明天之后就是无穷的寂寞。”

“呸呸呸……什么无穷的寂寞。”雀儿差点没被果子核卡到,咳咳两声,连忙的呸初忆这不吉利的话,道:“俞夫人不是说了吗?好人老天自有安排,小姐别怕,要是小姐寂寞了,奴婢给小姐解闷。”

“什么小姐啊奴婢啊!叫我小兔吧,我以前的名字。”初忆拉着雀儿的手坐下,又递给她一个果子,是一种剥壳的棕色果子,神雀国特产,她还真就没见过。

雀儿接过来放回食盘里,神情严肃的道:“人有三魂六魄,却不过是一吹即灭的不堪折腾,不像我们妖,只有一魂一魄,却能千年不死,说起来还真有点意思。”

“噗……”初忆终于是忍不住失笑,“你呀,总能逗我乐。”

“好了,你乐了,其实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活十年是一辈子,活十个月也是一辈子,只要活着的时候没留下遗憾,就无需伤怀,反正还有下一世等着你。”雀儿站起身略显轻松的说着,“好好休息,明天是最后一天。”

初忆目送雀儿离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扬声道:“还没告诉我你那天和梓林说了什么?”

门帘摇晃,只留给她一个红蓝相接的背影,一转眼那个初见时青涩的小姑娘,也已经成了窈窕多姿的小女人,一年时间不长,却是初忆的一辈子。

晚上同乌承业一起用过晚饭,全军上下打理行李,新皇登基娶后,乌承业领命回京师重地驻守,虽然生生死死被雀儿说的轻松,那毕竟不是她,初忆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如常面对,沉郁的盯着乌承业巡营去的背影,失落如虫蚁濡濡的爬满了整个心房。

独自一人坐在营帐里,盯着落泪的烛花出神,雀儿也说好人老天自有安排,她一不偷二不抢,更不是奸恶之徒,雉小兔更是尊老爱幼,爱心饱满的良好青年,这样的好孩子,老天会不会另有安排?

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会儿又觉得奇迹不是天天发生,她正胡思乱想,忽然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很动听,她转首张望,不知道这样的夜是谁在舞蹈,在她的想象中,这样的铃响应该是神雀国女子手腕脚腕上的银铃,她们舞动时发出的响声。

初忆越听越投入,渐渐的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她的瞳孔开始涣散。

*

“她真的会来吗?”随着时间的分秒滑过,樊云姬开始怀疑葵女的装神弄鬼。

葵女不语,手中的招魂铃像是被什么拽动了一下,她面上一喜,立时快速摇动铃铛,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樊云姬转头正瞧见雉初忆直挺挺的走了过来。

葵女阴森冷笑,突然将手中铃铛一晃,就见草丛中的女子,身子豁然飞起撞向一旁粗壮的大树,嘭的一声,女子发出一声闷哼,身子随即摔落在地上,竟然有几片树叶被重物震落。

樊云姬眼睛一亮,看了看葵女,又看了看摔的不轻的雉初忆,嘴角渐渐弯起,阴翳的笑容慢慢放大,最后张狂的大笑,“哈哈……贱人,你也有今天!就算你是不死妖精,我樊云姬也能要了你的命!”

葵女站在一旁阴冷的笑着,“解决她……嗯……”她的话似乎还没说完,鼻音浓重的哼了一声,随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流下黑红的血渍。

樊云姬震惊的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葵女倒下后,露出男子阴翳的脸庞,她从没看见过如此的他,一双冷凝的眸子蕴着狂风暴雪般的光芒,手上戴着银白的毒芒手套,那上面的每一根刺都淬着见血封侯的剧毒,此刻,上面沾的葵女的血已经发黑。

她几乎失声,“你竟敢杀了巫女,你不怕恶毒的诅咒吗?”

“恶毒?什么诅咒比人心还要恶毒?”乌承宣冷沉的睨着蛇蝎心肠的女子,他知她从不是善类,却没想到她会对无还手之力的雉初忆下这么狠的毒手,若不是发现了棋妙的异常,很可能就不能及时阻止,一想那样纯净的女子因他而死,他后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樊云姬攥着匕首的手狠狠的截进掌心,抠出殷红的印子她却毫无知觉,这一瞬间,她知道,这辈子完了,她与他终究是不可能,从九岁那年遇见他,她心心念念全是他,现在想来仿佛南柯一梦,全都是假的,是她编制了一张网将自己困在里面,这个人永远是在不远处清冽冷笑。

“啊……”她斯歇底里的嘶吼,将林间的夜归的鸟震的四处飞跑。

就算了错,她也要这个错误有个结果!樊云姬猛的转身,手握匕首狠狠的朝着雉初忆的心脏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