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忆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乌承业不知是被雉落寒的美貌所摄还是两人本就认识,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落寒不还礼,也不教人起身,久到落寒疑惑的皱眉,后面的裴潾亦是拿眼扫来扫去。
雀儿本是站在门口迎雉大小姐的,这会儿脸色极不好看,小声轻咳了两声,“咳咳……。”
乌承业神色一敛,幽幽的说了句,“你……这些年可好?”
落寒起身,止乎礼的浅笑,“大人还记得往昔,当年落寒年少不谐世事,让大人见笑了,大人还挂念着落寒,落寒惭愧。”
乌承业抿着唇,眸光晦暗不明,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的出,一时间又是无语相对。
落寒却比乌承业显得大方,再次俯身施礼,道:“落寒来找小妹,就不耽误大人了,落寒先行告退!”说着屈身退到一旁,转身领着丫鬟进了阁楼。
初忆一直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一幕,似乎哪不太对!裴潾上前低声说了什么,乌承业转头看了眼落寒的背影才离开。
她怎么会觉得乌承业远去的身姿如此苍凉呢?
“小姐,大小姐来了。”雀儿要比往常声音大的在楼下传唤了一嗓子。
初忆收收神,温笑着走到楼梯拐角那迎了过去。
落寒今天穿了一条水粉色襦裙,束腰系丹红的伞状流苏,雪白的颈间坠着红宝石项链,端茶的时候露出半截臂藕,肤如凝脂,剔透如玉,十指芊芊如雨后春笋,水嫩的让人艳羡。
姐妹俩面对面坐着闲话家常,初忆似无意的问起,“小妹自上次醒来,有些事记得不太清了,刚刚听见姐姐与夫君叙话,怎么姐姐与夫君是旧时吗?”
落寒眼波一转,抿嘴笑道:“小妹到底是有夫君的人了,可也不能与姐姐捏酸吃醋不是!”
初忆脸一红,明明心里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让人误会了呢?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若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问了。”
“瞧瞧,这屋子里的味道都变了!”落寒一番取笑,见初忆满脸娇羞,才正经道:“七年前,父亲走镖西域,一去半年,回来的时候乌府三少爷乌承业也跟着到了咱们家,后来才知道,父亲在西域救了他与前任太子,三少爷因与咱们镖局的洪师父投缘,时不时来前院习武,那时我才十三岁,你这个小不点才九岁,谁想一别七年你竟与他共结连理,说来真是缘分。”
初忆点点头,表面乖巧的只听不语。心里却哀叹着‘真是孽缘啊!’
落寒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又淡淡的娓娓说起,“那年慧姨娘离府,你害了一场大病,病时好时坏,父亲一夕之间愁白了头,恰三年后皇后娘娘下旨赐婚,父亲希翼你不论生死总要有个依托,便同意了,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即是皇命也只能同意!”说着握上初忆的手,满眼怜爱,“小妹,别怪父亲,他希望你安好!父亲当然不愿你为人妾,不过事已至此,也唯有你体谅父亲的心。”
初忆以为身为庶女,亲母离府,回府当日父亲连面都没见,是因为不喜欢她,如今看来,许是怕见了她心里更难受,所以才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