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承宣的属下棋妙已经在岸上急红了眼,只是被人制住,不能跳湖救主子。眼见初忆先将主子推了上来,随后摇摇晃晃的也上了岸,他那双几乎冒烟的双眼才渐渐趋于平静。
初忆先是屈膝跪在乌承宣身旁,他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让她的心瑟瑟发抖,急忙实施急救措施,按压胸口,俯身听脉动,再按压胸口,再俯身听脉动,如此来回,乌承宣依旧没有丝毫生气,深呼一口气,缓缓低下头,对准他的双唇便要贴上去。
乌承业终于忍无可忍,低吼一声,“你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总之她在做的,这岸上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在无动于衷,那个推自己亲哥哥下水的男人更是冷漠的好像不存在,他居然还要大吼大叫,他凭什么?就凭她不守妇道吗?
“雉初忆,你聋了还是哑了?”乌承业已到近前,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往旁边猛的一掼,初忆身子趔趄的扑到泥里。
手掌搓到泥里的小石子,顿时嘶嘶的疼,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又急又气,眼圈有些酸涩的猛抽鼻子,儒白的长衫紧紧贴在身上,现下又漫了一身的泥,她咬着唇,硬撑着手臂狼狈不堪的重新站了起来。
回首间,只见乌承业正俯着身子,伸着手,手指停在乌承宣的鼻端。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让他死吗?你们是兄弟,我真不明白,他对于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恶毒至此,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初忆扑回来,朝着乌承业的一只臂膀狠狠的抡起拳头。
她的杀伤力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他面色阴沉,眼底笼罩着乌云一般的阴霾,只当女子嘶声力竭的说‘他对于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一瞬,他的双眼迸出嗜血的光芒,抬手掐住雉初忆的喉咙。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以为你是谁?是他的女人吗?雉初忆,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和他在一起!”他阴沉沉的开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眸底仿佛翻腾着两条火龙,狠狠的穿透她的双眼,他怒火滔天,而她却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一刹那,她已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血海深仇,虽然不知道是怎样造成的,但可以肯定,仇恨已经覆盖了他整颗心,誓要将仇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肯罢休。
只是那双猩红的眼,深处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什么,她看不懂。
‘咳咳……’身旁躺着的男人突然咳出声,紧接着不接气的咳嗽起来。
初忆使劲挣扎,想要挣脱乌承业的手,乌承业真的就松开了扣在她喉咙上的手,她连忙爬起身离开,却不想男人反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拖她走,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初忆只能扭动着身子,边回头看地上乌承宣,一边磕磕绊绊的任他拖远。
她摆脱不开,只能大声叫嚷着,“放手,乌承业,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放开我!”
乌承业依旧沉着脸,嘴角抿成的线压的很低,隐忍的怒火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乌承业,你放手,你先放手!你……你……他们……”身后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嚣突然就没了底气,也走了调,甚至固执到宁可折断手腕也不会再往前走一步。
他不耐的扭头看她,只见她惊恐的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脸色森白的吓人,“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初忆身子一软,整个人倾倒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