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阴阳眼Ⅱ:娘子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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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给我时间。”乌承业紧攥着拳头,深深的望着她,那双眸子已写满太多的退让和渴望,看的人心里发酸。

她摇头,爱情不是怜悯,她什么也给不了,“没用的,你放手吧!”

“给我时间。”他的手骨节传来咔吧一声响,隐忍的绷紧。

“你到底懂不懂?乌承业你为什么要这样执着,有些执着是错的,是错的!我的心不在这儿了,你还留我做什么?”

“给我时间。”他还在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坚持。

她仰头长叹,细小的手扶住额头,感觉自己在和一头牛对话,无力道:“覆水难收,就像你碎了的玉佩,我残坏的纸鸢,都不存在了,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喂……你去哪?”

珠帘脆响,乌承业只留个背影给她,话已经挑明,却没说出个结果,初忆连走几步追了出来,她不想就这么悬着,必须说清楚。

有丫鬟拦住她,“夫人,夜凉,您身子虚不能出去。”

乌承业的身影已转过回廊,不知去向,初忆沮丧皱眉,还要拖,真不知道要拖的哪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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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窗外的蛙鸣声此起彼伏,雀儿将灯芯挑亮几分,回头望了眼珠帘里凝思的人,她手里捧着团扇细细摩挲着,仿佛那简洁的扇面有看不完的故事,清瘦的脸上,双眉间尽是挥散不去的疲倦,从姑爷掀桌子离开以后,她就这样坐着,一动没动。

在小姐气息似有若无的日子,姑爷与大少爷仿佛都成了冷硬的石头,全府上下的仆人各个屏息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撵出乌府,而当小姐醒了,两位少爷又都变得诡异起来,大少爷再不出门,守着青叶居哪也不去,姑爷则变着法的小心哄着,颠覆了所有人的眼睛。

雀儿多少有点懂了,这是旁人帮不上忙的事,也许一切只需要时间,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她隔着帘子道:“小姐你说姑爷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在湖里捞东西。”

初忆一怔,捞东西?刹那间有一种预感,她急忙起身,往窗外探出头,只见湖畔两边规规矩矩的站了两排下人,各个手提灯笼,将湖面照的亮如白昼,湖面上有一条蜿蜒的水线,时而细小时而散大,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紧紧盯着。

片刻,湖面透出头,大口的呼气,随即又沉下去,水面上再次荡起深浅不一的纹路。

雀儿谨遵姑爷吩咐,即便好奇,也只在帘子外站着,道:“小姐,姑爷捞到宝贝了?”

初忆的身子极其缓慢的下滑,沉重的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处于呆愣状态,他是在捞风筝的骨架吗?不要说他是在做这样的傻事,他是尚书之子,是兵部司马大人,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形象,怎么可以这样幼稚?

天!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是个一根筋的傻子!

“小姐?”雀儿看她恍惚,试探的唤了一声。

“没事!雀儿我要休息了,你也去歇着吧!”初忆回首将扇子放在床铺里面,想了想似乎又觉得哪不妥,道:“把门带好,要是三少爷来了,就说我很累,睡了。”

雀儿疑惑的皱了皱小脸,到底什么也不好说,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初忆听见她在外面和值夜的丫鬟们吩咐不让人进来打扰夫人休息,又听见一声关紧门阀的声音,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竟然觉得全身都虚脱了般,软软的倒在床上,太阳穴猛的弹跳着。

她现在是真信了,七年不相见,只靠飞鸽传书,只有乌承业这样的男人才会谨守承诺。

‘吱呀’窗户传来微微的响动,像是被风拱开了一般。

这闷热的夜哪里有一点风丝?初忆身子一僵,小心翼翼的坐起身,黑暗中,男子的身影如一阵风一般进入她的眼底,一身湿漉漉的他,仿佛正在融化的冰激凌般,滴滴答答的呆立着。

娘啊!她只记得守好门,怎么忘了还有窗户……。

“你……”她有些沮丧,可当看到他身上被水浸透的衣衫紧紧勾勒出完美腰身时,就觉得脸一热,仓促的别开目光。

“给我时间。”乌承业伸出手,将纸鸢的骨架递到她眼前,语气更加坚定,目光更加执着。

“我……”她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给我时间……,我能让纸鸢完好,也能找到同一块玉料,雕出一模一样的玉佩,我要是时间。”他还在说,语气有些焦急,黑亮的眼眸一瞬不错的望着她。

初忆打断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反问道:“你需要多少时间?”

“什么?”他似乎料到她会转变。

她站起身,看了眼他手里残败的骨架,毫无生气的像是凋零的花,可他却像个孩子,不相信花会枯萎,固执的非要它活,将骨架紧紧的攥在手里,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冲淡一切,也能见证一切,她不是也需要时间吗?来理清心里的凌乱的思绪,来求一个结果。

“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她有点像自语,到底需要多久,她也不知道。

乌承业微怔,转瞬斩钉截铁道:“半年,我想你给我半年时间。”

“半年?”

“是,只要半年。”他似乎早就有了决定,十分严肃的说:“雉初忆只用了两个月时间,让我爱上她,我要用半年时间,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

初忆微一皱眉,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自己好像成了弱小动物,正被一头猎豹盯上。

“不如签份合约吧!对你我都有保障。”为保万全,她决定先小人后君子。

乌承业脸上有些不悦,拧眉道:“怎么签?”

她燃亮灯台,找来纸笔,一气写出十条规定,写完签上自己的大号,印上手印,然后将合约递给他,不容反对的说道:“签吧。”

烛光中,已经能看清乌承业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他拿着合约越看唇抿的越紧,良久沉默,她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他提笔签下名字,乌承业三个字龙飞凤舞,正和白鹭苑匾额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合约中有一条是这样写的,‘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乌承业不准亲她,摸她,侵犯她;如若犯规时限立时无效,乌承业无条件放雉初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