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人祭是直到她饿死为止吗?不是说七天吗?她觉得她好像过了七年那么长了,眼睛也抬不开,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保持着头脑的运作,都万分艰难。
整个身体都瘫了,没有知觉了,意识也一点点的消散,她感觉到灵魂正挣脱她的身体,游离到别的地方去。她拼命的保持着清明,拼命的想要抓住它们,她是那么依恋那个尘世,她不想走,不想就那么走,原来人到了死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死啊!
她觉得灵魂都在流泪了,酸楚从心底向外扩散,让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她难受极了,好难受……为什么没有人救她呢!
那个只会对她粗暴的昏君!那个可恶到骨子里的人,为什么不相信她!他只会这么事非不分吗?终于忍无可忍!悠悠整个灵魂都在呐喊,他不该不相信她啊!
“怎么样?她怎么样?”一介俊儒,焦急的询问着族医,清雅的面容,有极度的疼惜和担忧。
“回大少爷,表小姐饥饿过度,引发了肠胃的炎症,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尽快进食些易消化的汤水,我再去开一个调养的方子,熬了一并给她服下。”老族医恭敬的回答着,同时,用衣袖沾了沾额的上汗水。
他们大少爷忽然被一个恶梦惊醒,就深更半夜的匆忙拉了他,骑马一路颠簸而来,他这把老骨头哦!差点就散了架!他还以为是谁得了急病呢,原来是一个丫头,难道,他们少爷对这丫头……
“孟族医,你去开方子吧!”
关之舟眼光紧盯在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儿身上,心脏疼痛到痉挛。他们也太过份了些!“丫头,丫头醒醒!”若非他带来了老族医,若非救得及时,她差一点就丢了小命!他真不敢想,她如果丢了性命他会怎么样!
卿子衿,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另一个男人在她身边殷勤尽现,他垂着的手指暗暗握紧,直到关节泛白。他是族长,他平生头一次这么恨自己是族长!如果他不是族长,不是有许多的责任,他也可以不顾一切救下她,他也可以……事实上,没有那么多假设,他就是族长啊……
“痛……痛……救我啊……大坏蛋……”悠悠口中突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所有的人眼光齐齐的聚焦在那里。关之舟细心的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心疼得要裂开了。“丫头乖,没事了,没事了啊!”
卿子衿眉皱得更紧,指缝里渗出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到木质的地板上。
她恨死他了吧,连梦里都骂着他!他不该那么草率的认定是她毁坏了圣物,她单纯坦荡,偶尔耍个心眼也是明枪明刀,不可能会有意破坏圣物的,况且,圣物一直有专人看守,为什么,竟然没人知道她去过呢?一定有个有心人利用了她,而他却不分清红皂白的冤枉了她,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不会原谅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