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鬼屋奇遇
这扇通往里间屋子的门关得很紧,纯儿推了两下依然没有开启的迹象,阳光从开启的大门射进来,泼撒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在阳光下这一切似乎并不可怕,纯儿卯足了气力,撞向门板,“啪”的一声巨响,门板随之拍打在地面上,(因为年久无人修缮,门轴已经朽烂。)一股极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纯儿干咳了两声,赶紧用袖子掩住鼻子,眼睛涩涩的张不开,光芒穿过纷繁的灰尘从门口越过两道门钻进来。
微光下,屋内的景物像幅模糊的图画,纯儿向窗子的方向望过去,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难道窗子被封死了?”她慢慢的移动纤长的细腿,怯怯的靠近窗棂处,生怕脚下有什么东西绊倒自己。
“在黑暗里一切皆有可能”她在心里惶惶的吓唬自己,那声声来自绣袍下剧烈的心声迫使她远远的伸出手臂,指尖所触的是一层厚厚的棉被,掀起厚重的一角,才透进一缕光芒,这硕大厚重的被子阻断开室内与室外的光线与空气.
“是谁把房子弄得像地穴一般?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这里的一切,还是为了保护尸骨?黑漆漆的怕死人了?”她叽哩咕噜的自言自语着,抬起手来,使劲一拽,哗啦一下被子从半空跌落下来,她慌忙闪身,“噗”的掉在了地上,扬起一抹尘迹。
阳光倏地从破损的窗格子流泻进来,纯儿低头瞥着地上的被子,黑色的被面已经被风雨浸蚀得变了颜色,偶有破损处也是脏兮兮的露出棉絮来,屋内的一切这会儿都清晰明了的展现出来。
窗子的对面是一张琥珀色的床榻,尽管上面的木漆有些剥落,但依旧可以看出原来的做工与雕饰;两笼薄纱分向左右,挽叠成两朵花扣,绕在床帷之上;一摞叠得整齐的锦被放在床头。床边的几案上,放置一面圆形玲珑镜,镜面上却罩上了一层霉尘;旁边是一只二龙抢珠的铜座灯盏,灯芯下残留着一小截红烛;两盒胭脂水粉分置在镜子两侧;一只红缎子锦匣,卧在几案的中央,也是最显眼的地方,估计是香闺的主人在梳妆时用来装首饰的盒子。
“她就是香闺的主人吗?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纯儿提着绣袍走到床前,这时才看清完整的床榻,被床帷遮挡之处,还藏着一只绣着鸳鸯戏水的彩缎包袱,装得满满的,鼓鼓的……
“这是什么东西?唉,这样不好嘛,别人的东西,怎么好乱动,但她又不在了……看完我再给她放回原处好啦!”纯儿心里纠集着矛盾与不安,但挣扎过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一套美轮美奂的胭脂红喜服赫然映入眼底,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
“好漂亮啊!噢,我该叫你姐姐吗?这是你的喜服?你就要成为新娘子了?那你怎么会孤零零的躺在......对不起呀!姐姐,我今晚恐怕要在你的床上过夜了,不然我该睡在哪里呢?求求你,千万别来吓唬我,我也是被逼到这儿的,要怪你就怪卓鄂那个魔头好啦,刚才你也看到了,是他把我推进来的,还差点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