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伏心殿。
面对群臣无策的焦急模样,危坐于龙椅之上的完颜烈倒是十分清闲,似乎北乾国的挑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他们久想不出对策,完颜烈忽然将问题抛向了慕容池,“慕容将军,自朕登基以来,国家大事都是有慕容将军替朕先批阅,再由朕过目。不知这件事,慕容将军是否想出了对策?”
“请皇上降罪,微臣愚钝,还未想到。”站了出来,慕容池象征性地行了一个礼后,也是颇无奈道。
“皇上!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册封一名大臣的女儿为联姻公主,到时,那北乾国的三皇子一来,我们不就可以交代了吗?两国就可避免交战,百姓也可免受战争之苦。”忽然,孙奉常灵机一动,行礼后急说道。
听后,完颜烈只是蹙了蹙眉,不等他说话,慕容池急打断他道:“皇上此时万万不可!他北乾国敢胆兵压边境,定是做好了一切部署,一心有交战的准备。如果我们只是册封一大臣的女儿为公主,没有真正的公主来联姻,怕只怕只会让他北乾国有个借口发起战火,说我们南蜀国瞧不起他们!”
慕容池言辞正义,十分激动,说得也不无道理。很快,群臣们都反对了这个意见。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焦头烂额之时,忽地,伏心殿外,一娇滴的女声嘤嘤传来。
“皇上,南蜀国上上下下都为北乾国来犯一事扰心。身为南蜀国一国之母,臣妾怎能坐视不理呢?”
说着,飘絮已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叫所有人在回头那一刻都定住了。
黄色锦缎罗衫中绣着美仑美奂的凤凰乘霞云,如神如仙,十分庄重;浅粉的烟波纱裙逶迤拖地,十分缥缈,配着手腕上的罗妃软纱,让人不禁痴迷,想到了天上的仙子,如神游般。
特别是她凤髻上那朵娇艳艳的牡丹,虽然只是用烟纱精织而成,却如真花,或比真花还要美。
微步慢移,翩若惊鸿,嘴角微微的弧度,似淡笑,却又非似,小巧而灵动。实有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之美(武平一《杂曲歌辞•妾薄命》)啊!
今日,她艳媚而华丽的着装着实让完颜烈吃惊了不少,也是顿时看得呆了。
稍微欠身,玉手轻合,飘絮颔首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袅袅莺语不绝于耳,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大胆!”慕容池猛地从惊艳之中回过神来,指着飘絮,大骂道:“伏心殿乃议事之殿,如此庄重之地,不是你这妇人能拼足论道的!”说完,他嘴角不禁勾出一抹阴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阴谋。
没有起身,飘絮只是埋头,轻蔑的一笑,余光瞥了瞥发怒的慕容池。她知道慕容池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早已想要早点解决自己了,心中一定是想如今自己自动送上门来!因为南蜀国历来是不容许后宫参论国事,违令者斩!
虽然,大臣们都知道南蜀国历来的规矩,可是他们也都明白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最爱,还身怀龙胎,就算是有反国规,可是也不敢有人敢出来强加指着。可是,慕容池却敢!顿时,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怔怔地看皇上该如何定夺?
“皇上!按南蜀国历来的历法,后宫之人不可参与国事,否则斩立决!皇上,侯飘絮如此大逆不道,擅自来伏心殿,请皇上按历法处死她!”猛地,慕容池急地转身,弯身说道。话虽是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完颜烈仍然能听到他的威胁之意。
虽然气愤,可完颜烈不敢有所表露,只是按压了心中的怒火,打圆场道:“慕容将军,皇后娘娘才进宫,对于宫中的礼节、礼法还有些不知,不知无罪。再说,皇后她也是一片赤心,想要替朕,替南蜀国一解烦愁,罪不至死。还请慕容将军网开一面!”
说着,完颜烈看着殿中央的飘絮,微扬手,道:”皇后、慕容将军都平身吧。”
愤愤地瞪了一眼已起身的飘絮,完颜烈仍不起身,反而掀衣而半跪着,低头义愤填膺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皇后竟然触犯了国法,理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宠信奸妃,竟以这样荒谬的借口饶过她,如何服众?请皇上赐死皇后,否则老臣将长跪不起!”
“请皇上国家社稷为重,国法为重,赐死皇后!”霎时,朝中大部分官员纷纷下跪,异口同声道。
“你们……”指着殿下的官员,完颜烈已气得无言了。难道真要赐死舞儿吗?不可以的,更不可能!
面对完颜烈的无奈,和慕容池的咄咄逼人,飘絮在心头轻蔑一笑,果然这个老匹夫只有这么点本事,莽夫就是莽夫!
面露忧色,更是自责之意,飘絮也富身来,忧忧说道:“臣妾愧为一国之母,竟连这些国法历法都不知道。害得皇上笑柄人前,更是让慕容将军这个忠臣误为臣妾是妖后,臣妾真……真是……该死!请皇上赐死臣妾吧!”说着,飘絮的眸里散出了泪花,说得十分动情、诚恳。
所有人一怔,慕容池则是一震,浑身不适,偷瞄了一眼飘絮,有些意外之际。心里却是困疑,这个女人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皇后……”见飘絮竟要求自降罪于她,完颜烈满脸困惑与不解,更是生气,生气飘絮的鲁莽,不该自寻死路。他是不会让她的死,绝对不会!
可不等完颜烈说完,飘絮抬起婆娑泪眼,眼神坚定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