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千服则惊呆了,刚想起身解释,飘絮及时打断他,“夫君莫说,这个人飘絮自会处理。”
接着,她傲慢地回头,冷漠地看着云曳继续说道:“云大人,这下您该明白了吧!我已经是温州罗府的少夫人了,锦衣玉食,良辰美酒,奢华靡侈,比起你给的那些粗糙乏味的生活,这就是飘絮梦寐以求的天堂!”
然而,在她心底与云曳相处的四年是无人能代替的,温婉如曼舞柳絮,扬满了碧蓝的天空,湛蓝色下的一抹白影和满天的柳絮留下给飘絮的是永远挥摸不去的印迹。
“你说慌!”眉宇间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云曳倏地抓住飘絮的手。
傲视地仰头,飘絮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敢贪念他掌间的余温,轻声细语中散发着淡漠的笑意,“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实就是事实!云大人,你不必再死纠缠!民女很感谢您以往的照顾和今日的解围,若是要银子罗家多少也给得起!只求云大人莫要执著了!”
末了,飘絮假意再语气中带着藐视,故意讽刺他的贪财爱富。她知道一向傲骨的他一定受不了他人的讥讽。
“絮儿?!”她不再躲闪她飘忽不定的眼神,用那么冷淡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像是在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嫁人了,真的、真的嫁人了!
半眯着眼,云曳哀怨如败柳,久久地注视着她,不愿去相信,但她如此抨击的话语和眼前的事实已将他鞭打得体无完肤。
从来没见过如此刻薄的她,罗千服一时也愣住了。
但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飘絮一切的伪装在他看来都是那么拙劣,笨拙的演技恐怕只有这个身在局中叫云曳的男人才会相信了。但是他也没上前阻止说明,他知道这是飘絮保护这个男子的方式。
一个将自己悲伤掩埋,换上得意的笑容;一个不明就里,义愤而疑惑地凝望;一个是明知,却隔岸观火探察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
就在他们之间只有对望的时候,侯夫人清醒过来,缓缓张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曳,惊呼道:“云大少爷?!”
“娘,您终于醒了。”见母亲醒了,飘絮赶紧俯身去搀扶侯夫人,逃离云曳怨恨不解的目光,她已没多余的力气去承受他犀利而寒冰的目光了,再看下去就是绝望的深渊。
罗千服帮着飘絮将侯夫人扶起,斜睨了一眼充满敌意的云曳,眉轻皱,心里揣测着什么。
缓缓起身的侯夫人,眼见云曳的归来,她的欣喜之度不亚于飘絮,有了他以后飘絮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些的,不知情的她还哭泣地倾诉道:“云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絮儿她可受了不少苦了!”
在她的理念里云曳就像飘絮的守护神一样,永远站在她的前面。
“娘亲,不要说了!”飘絮害怕侯夫人将实情说出,刚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爱女心切的侯夫人转头看着罗千服,乞求道,“罗二少爷,老身跪求你了,让你家老爷放了飘絮吧!她才十六,不能守着一个灵位过一辈子的!”老泪纵横,痛心之余她更多是忧心。
“侯夫人,我……”罗千服不知该如何说了。
侯夫人一语道破,云曳吃惊地紧盯着深埋首的飘絮,猛然间明白过来她刚才所说的话全是谎言,一个为了骗自己的谎言。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相信了!
急速转身,云曳紧抓住飘絮的双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嫁的人是一个死人?这样骗我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