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幕下一条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那身影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件东西。
白色身影扛着东西在夜色中飞快掠过,步伐轻盈,似乎有夜视的本领,在这么浓的夜色中仍能行走自如,并顺利的避开路旁的大树等障碍物,很快出了镇子,来到了一处小树林中。
树林中有一片空地,那空地上燃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堆,这炎堆并不是现燃起的,似乎是一早就有了,那白色的身影扛着东西来到火堆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竟是在蓝月国参加王夫候选比赛的蓝情!
蓝情走到火堆旁,毫不客气的一把把肩上的东西扔在地上。
“哎哟,痛。”那团东西却是一个人,此刻竟吃痛地叫出声来,一抬眼,却是柳流儿。
蓝情目光没有温度的扫了柳流儿一眼,然后转向火堆,继续往火堆里面添了几把柴。
“喂,你不是蓝情吗?你把我捉来做什么?”柳流儿抬头看到蓝情,马上认出他来,不满地叫道。
蓝情并不回答,自顾自的往火堆里添着柴火。
“你干嘛不回答,哑巴了?”柳流儿道,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地把人家带到这片野地里,又不说要做什么?不是有毛病吧?话说,就是因为他看上去很冷很呆的样子,她才记得他的,有可能他真的有毛病哪。
蓝情还是不理她,往火堆里添完柴,自己站起身来,径自朝一旁走开了。
“你不说我可要走了哦。”柳流儿朝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蓝情的人影也钻进了树丛中,看不到了。
“果然是有病,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赶快回去吧,烈和姐姐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柳流儿自语着,起身朝与蓝情离开的方向正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柳流儿就开始犯愁了,这夜没有月色,在空地上都很难分清方向,更别说在这树林中了,四周都是林木,刚开始有火光照耀,好歹还辩得出东西南北,可是越往远走,光线就越暗,这一会儿,干脆是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出前面是路是小树丛还是沟壑,根本就没办法再往前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骂自己笨,走的时候好歹带个火把什么的啊?现在好了,走不了了。
“呜,呜”,林中发出两声可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是狼叫,再伴着夜风吹对树叶的沙沙声,很是疹人。
柳流儿虽然并不怕鬼,但她不得不怕狼,因为此刻可就她一人,功夫还不怎么的,若是一只还能对付,若是来个十只八只,那她这条小命还没中盅而死怕就先得喂了饿狼了,这么想着,她撒开腿朝来时的方向奔了回去。
还好,这次她的方向感并没有出现失误,很快,远远已经看到火光了,而且火光处隐约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跑到火堆旁,却是蓝情在火堆上架了一个木架子,正在烤一只形似野鸡的东西。
“原来你去捉东西去了啊?这是什么?”柳流儿在蓝情身旁坐下,吞了口口水好奇地问道,她虽然晚饭吃的不算少,但闻着这香味儿还是不自觉的有了饥饿感。
蓝情照例没搭理她,烤好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柳流儿一直以为他会分自己一点儿的,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吃,直到他吃得只剩一条腿了,还正要往嘴里送,一点儿没有要分给她的意思,她才忍不住开口道:“我也想吃。”
“想吃自己捉去。”蓝情慢悠悠的吃完,这才说了声。
“哼,小气鬼。”柳流儿赌气不理他,这什么人嘛?他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她柳流儿不说闭月羞月,国色天香,那好歹也是美女一名啊?他竟然这么慢待她!
柳流儿这边儿生着气,人家那边儿已经铺好了草,躺下睡去了。
“喂,你还没说你捉我来做什么哪?”柳流儿生气地道,这人也真是的,不是他捉她来的吗?怎么这幅样子,就好像她原来是跟他一起的一样,他不怕她跑了?
蓝情听了柳流儿的问话只是翻了个身,并不理会。
柳流儿心下这个气啊,算了,就算是会迷路,就算是会被狼吃掉,她也认了,也好过跟一个冷木头待在一块儿,这么想着,她起身就走,这一次,她胡乱选了个方向,她就不信,她真的会死在这儿。
谁料刚走两步,就觉得肩头一麻,人就动不了了,然后就觉得自己被扛了起来,再次回到了火堆旁,还没等她发话,人再一次被扔在了地上。
“喂,你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柳流儿不满地大叫,他不是不理她嘛,干嘛又抓她回来?
“母债女偿。”蓝情只说出这四个字,脸上的神色很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母债女偿?难不成我娘还欠了你的债,你不觉得好笑吗?我娘死的时候恐怕你才刚出生吧?”柳流儿哭笑不得地说,这人看上去年纪跟自己相仿,她娘不可能得罪他啊?
“哼,要不是因为你娘,我会从出生就只见过我爹一面?要不是因为你娘,我娘会天天以泪洗面?既然不愿做女王,就不该让人先什么王夫,选了就不该不明不白的逃掉。”蓝情冷声说道。
“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哪?”柳流儿迷惑地说,他见不到他爹的面跟她娘有什么关系?还有啊,他娘自己爱哭,又送她娘什么事儿啊?还有什么王夫不王夫的,她真是不明白啊,她不是已经不选王夫了吗?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就行。”蓝情冷冰冰的道,说完就倒在草上,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会柳流儿。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就算要人死也让人做个明白鬼吧?”柳流儿叫道,她可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掳走。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的哑穴也点上。”蓝情腾地坐了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道,然后又倒了下去。
柳流儿想再嚷,却真的怕他把自己哑穴再点了,那样她不是更郁闷了?而且这人看上去真是会说到做到的,她怎么会惹上这个人哪?柳流儿咬着唇自己个儿生闷气。
“你娘当年选定的王夫是我爹。”蓝情背回身,瓮声瓮气地来了句。
“啊?”柳流儿没想到他会说,有点儿吃惊,当然更吃惊的是他说出的话,原来他爹就是她娘当年的王夫啊?这样说她就明白了,想必是他爹还挂念着她娘,长年离家在外寻找娘的下落,所以他才会见不着他爹的面吧?他娘也因此不开心吧?
柳流儿暗自想着,眼前突然闪出一抹白色的身影来,是了,她出谷那时,不是见到一位白衣男子吗?他当时问过蓝鸢儿,啊?对了,蓝鸢儿不就是她娘吗?那个白衣叔叔不会就是蓝情的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