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知道此物很宝贵,但请谷主救相公一命,小女子愿当牛做马回报。”邵月盈跪下说道,既然这千年寒玉床真的就在这里,她就是拼死也要救柳云海的命。
“哦?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么?”谷主问道。
“是,只要能救他,做什么我都愿意。”邵月盈一点儿都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命换一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谷主赞赏地看了邵月盈一眼,这才说道。
“什么条件?”邵月盈忙问,只要能救活柳云海,漫说一个条件,此时就是对方提十个、百个条件她也会答应的。
“这个条件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不一定容易,你确定答应?”谷主又问。
“确定。”邵月盈肯定地回答,只要能救柳云海,她不觉得有什么是她不能答应的。
“那好,这个条件就是你得离开他,以后即使见了他也要装作不认识他。”谷主慢悠悠说道,好似她不过是让邵月盈去外面摘一朵花一样,很是云淡风轻。
“为什么?”邵月盈愣了,她没想到谷主会提这个要求,这对她来说做起来确实很难,她不想离开柳云海,从他中毒那时起,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她不能没有他,她要跟他一辈子,即使他烦她也不会放手的,因为没有了他,她一个人过也没有意思,但现在如果不答应的话,柳云海就会死,如果答应的话,她自己会生不如死,她陷入了两难,只能无意识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看上他了,我要他留下来做我的夫婿。”谷主答道,好像她的理由很充分很有道理一般,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强取豪夺。
邵月盈脸色苍白,眼中冒火,这女人还真够坦白的,难道她不知道抢人家相公是很可耻的行为吗?
“你可以考虑一下,他要么还做你的相公就这么死去,要么就活过来做我的相公,你没有别的选择。当然了,也许你觉得自己会些功夫,可以逼我答应,不过我劝你不要试,因为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谷主嫣然一笑,瞬间已移到门口,回头又道:“你还有时间,好好想一想怎么做吧。”话说完,谷主的身影已不见,这速度邵月盈见过的人中没一个能比得上,就只这一手,她就知道谷主说得没错,他们不可能赢得了谷主的,她瘫坐在地上,悲哀地望着房顶,难道她和柳云海真的就这么没缘吗?
邵月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泪如雨下,原本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不要柳云海死,那就只有跟他分离,这种生离简直比死别更加让她难以接受,可是她又没法不接受,因为她不能拿柳云海的命来开玩笑,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即使看到他活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会生不如死,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痛苦地想了一晚,她有了决定。
“考虑得怎么样了?”第二天一早,谷主又叫来了邵月盈
“我答应你。”邵月盈冷漠地看了谷主一眼,别过头去说道,她原本该感激谷主的,但现在她发现她根本就感激不起来,甚至在心底深处,她还恨着谷主。
“好,爽快,既然这样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让花奴儿送你出谷。”谷主满脸欢喜地说。
邵月盈没说话,轻点了下头,是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没理由留下来了,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看他们成亲吗?要她眼看着自己的相公跟别人成亲拜堂,那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走出谷外,邵月盈扭头定定地望着,从此之后,她与柳云海之间就是永别了吧?这么一想,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在谷口站了许久,才一狠心跺脚飞一般的逃离,她怕自己再站片刻,就会忍不住冲进谷去,收回自己答应的话。
五年后
蝶谷山崖上,一红一白两条人影正站在崖顶上,衣带在山风中翻飞。
白衣人眼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红衣人问道。
“没想什么。”白衣人收回目光,含情脉脉地望了红衣人一眼。
“哼,你肯定在想她!”红衣人冷哼,面上带着薄怒,说出的一里地内都能闻到醋味儿。
“谁啊?”白衣人不解,面带笑问。
“哼,还会有谁?不就是冰溪谷那个女人吗?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一定是后悔了。”红衣人说着眼圈泛红。
“盈儿,别瞎想了,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吗?她们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是我娘的干女儿,她这么做也是听我娘的话做的,并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再说,就算她真的看上我了,我也不会留下的,因为我爱的是你。”白衣人扳过红衣人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红衣人显然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但嘴上说出的话仍不饶人。
“盈儿,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还不明白吗?”白衣人目光闪亮,盯得红衣人娇俏的脸有些泛红。
“哼,少来这一套,每次都这样,人家信你才怪。”红衣人一别头,娇嗔道,每次他都用老办法一吻封自己的嘴了事,这办法她虽然不嫌烦,但也不能总用啊。
“唉,你呀。”白衣人叹了口气,将红衣人揽在怀里,他是跟她解释不清了,他刚刚不过在想,小师妹和元天烈什么时候能回谷来罢了?真的没想别的,只是这话他也是不能说的,不然,她的醋娘子又该吃醋了,这么想着,他面露笑意,还带着丝无奈,谁让他就喜欢上了一个醋娘子哪?
“爹,娘,下来吃饭了。”一串清脆的叫声在山谷中回响。
红白两个人对看一眼,相视一笑,突然分开。
“谁后到谁洗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就见一红一白两条人影在山林间一前一后飞速地闪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