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除出四张木头椅子和一张桌子,别无他物,那椅子和桌子一看就是自己打出来的,未经雕磨未刷油漆,露出木质天然的纹理,一样的粗糙,但却自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别具一格。
桌上放在四碟菜两碗饭,闻上去味道很香,让人食欲大振。
柳流进了屋,一屁股就坐在了柳时先的对面,抓起筷子端起碗就往嘴里扒拉饭,她是真的饿了,玩了半天了,爬上爬下的,不累不饿那才叫怪哪。
“吃慢点儿,锅里还有哪?”柳时先收起刚刚严肃的脸,温柔地说,这个女儿是鸢儿留给他的唯一的礼物,他怎么能不视若珍宝哪?
“嗯嗯”,柳流边点头边吃看饭,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柳时先的话而慢上半分。
“你这孩子”,柳时先笑着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饭,柳流将碗碟收拾进厨房,洗涮过之后,又回到了饭厅里。
柳时先还坐在桌子旁悠闲地喝茶,见柳流儿从厨房里出来,叫住她道:“流儿,来,坐下来跟爹聊聊天。”
“嗯”,柳流儿乖巧地在桌边坐下。
“流儿,爹也知道你年轻小,爱玩,没有定性,把你圈在这儿太难为你了。”柳时先开口道。
“对啊,爹爹,流儿都快闷死了,以前还有师兄跟我玩儿,现在都没有别人了,流儿觉得好无聊啊,你就让流儿出去闯闯吧?”柳流儿趁机要求道。
“爹的话还没说完哪,你又插嘴?”柳时先板起脸,这丫头就是性子急,众小就这样,总是别人话还没说完,她就急着插嘴。
“好,爹爹,你说吧。”柳流儿吐了吐舌头,住了嘴。
“爹爹知道你很闷,但是爹爹还是不能让你出去。”柳时先说,一脸严肃的表情。
“爹”,柳流拉长音儿撒娇,希望能让爹爹改变主意。
“你听爹把话说完。”柳时先瞪了柳流一眼,这孩子,这么爱打断人。
柳流儿忙噤声,听柳时先把话说下去。
“流儿,爹不让你出去是有原因的。”柳时先说。
“我知道,江湖险恶嘛。”柳流儿小声嘀咕,这话她爹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柳时先看向柳流,认真的说,显然听到了柳流儿的话。
“哦?”柳流睁大无邪的水眸看向柳时先,她不知道原来还有别的原因让她爹阻止她出蝶谷。
“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你娘的身份。”柳时先考虑了一下,终于说。
“我娘的身份?”柳流更疑惑了,她娘不就是她娘吗?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柳时先看了看柳流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才慢慢说道:“你娘的身份很特殊,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才躲进这蝶谷中来的。”
“啊?”柳流对这个消息十分的惊讶,她一直以为爹和娘是因为喜欢清净所以才躲到这儿的,原来不是,是因为娘的身份!
“流儿,你还记得爹告诉过你你娘是怎么死的吧?”柳时先看着柳流问。
“嗯,爹说过,娘是得病死的。”柳流回答。
“其实不是,是中毒,一种爹也解不了的毒。”柳时先脸上写满了苦涩,他不再出江湖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因而心灰意冷,无意再去行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