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妹妹歇着吧,姐姐我回去休息了。哦,对了,妹妹空了还是多打扮打扮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风向可就变了哦。”玉妃拍了拍苏锦的手,转身而出。
“妹妹恭送玉妃姐姐。”
送走了玉妃,苏锦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其实这些她早都想到了,不过她确实没多大兴趣。
“恩泉,我要做画!”苏锦的心情突然好了些,当她正要落笔之时,她却又将笔放下了。奇怪,我怎么会有了开心的感觉呢?我好像有很久很久没有开心了呢。苏锦对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心里竟有了一些莫名的慌张。
恩泉看着主子提笔又放下,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就识趣地将布卷与笔墨又收了起来。玲珑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主子,在想什么呢?都愣在那里的?”
“玲珑,我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好像,好像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一样。”苏锦的表情有些模糊。
“主子,这六年来,玲珑好像就没见过主子特别开心的样子,就是今日玲珑也没觉得主子有多开心,怎么主子,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高兴?没有。”苏锦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有些说不清。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守玉有些慌乱的声音。
“主子,主子!”守玉一边喊一边冲着正屋跑来。
玲珑一挑纱帘:“瞧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让人家笑话,这不是给主子添乱吗?”
苏锦在屋内摇了摇头:这丫头说起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玲,玲珑姐姐,高公公说,说让主子赶紧沐浴更衣,多打扮打扮,一会幸车要,要来接主子!”也不知道是守玉是跑的喘不来气还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真的?”玲珑的声音比守玉的声音还大了许多。
“好了,安静点吧!”苏锦在屋里无奈的对着玲珑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啊!
玲珑一挑纱帘:“主子,听见了吗?”
“恩,你呀稍安毋躁吧,来,给我沐浴更衣吧。”
温热的水浇上苏锦白皙滑润的背,玲珑拿着棉布擦拭着滚落的水珠。苏锦的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就坐在水里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绚丽多彩的花瓣。
“小姐,玲珑提醒你一句。你这可是在王宫,可不是咱们府上。你总这个样子也不好,一会见了王,可别就这副样子。”玲珑看着苏锦的表情,还是有些担忧的。
“恩,知道了。”苏锦从木桶中起身,开始把自己交给玲珑和恩泉。
当幸车当了庭门的时候,苏锦披着一件绸袍走了出来。身后的玲珑轻轻地说道:“玲珑恭喜小姐了!”
苏锦看了她一眼,扬起了嘴角。
伴随着细微的风她踏上了幸车,这个承载无数女人绮色梦境的辇车,朝承欢殿而去。
在央界宫承欢殿的东殿里,晏昊天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纱衣,此刻他敞露着胸膛坐在椅塌上玩味着手里的绣帕。今夜那个女人终于是不能侍奉他了。他也终于可以去碰碰这个他早就想碰的红梅了。想到金王后不止一次的怪他只宠幸一人,他就觉得心里烦躁无比。难道他的情况,身为王后的她都不明白吗?如此的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真是蠢笨得可以。
他虽生气,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需要金家庞大的势力,财力。不仅如此,他还需要曹家的人脉关系。自己的父王离去的太匆忙,本想为他留下一个可以不用他太过辛苦的国家,结果却留给他一个桎酷的枷锁,让他的江山自己都无法掌控,掌控的都是那些曾经挂着忠名的公卿。他需要一步一步将桎枯的枷锁打碎。他已经隐忍了五年了,这次他按照计划选了曹仁的女儿进宫,又如此专宠,为的就是让曹仁放心,好乖乖地为他所用。所以即便他见到了这朵让他惊艳的红梅,他还是选择去摘那朵牡丹。毕竟这朵红梅与他的江山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晏昊天起身将绣帕放进了书桌上的盒子里。他想到他得来的消息。随性,温雅。他觉的有趣,听起来明明更像朵莲花,怎么会说她像梅?就连她自己见他的时候也拿的是绣着红梅的绣帕,看来她是觉得梅更像她吧。
门外传来了高福的声音:“启禀大王,苏美人已经入了西阁。”
“知道了。”晏昊天挥了下手,向外走了几步:“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是。大王!”高福答应后,回身招了招手,那些身后之人和他一起退了开来。
苏锦此刻正躺在承欢殿西殿的牙床之上。她看着头顶上高高的藻井,那上面用七彩描绘着美丽的花和草。还有威严的龙与白色的片片祥云。
她静静的躺着,听着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她身上是一层黄绸做的锦被,锦被之下是她裹着肚兜的玉体。
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些许凉风吹了进来,苏锦感到了片刻的凉爽。想不到白天的时候天气还是炎热无比,此刻却凉风阵阵了。
凉风消失了,却没有声音。门,应该是关上了吧。苏锦用眼睛扫视着床前的屏风,她等着那个有着漆黑眼眸男人的出现。
苏锦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屏风处。刚才高公公提醒她,承欢前,只须躺在牙床上说恭迎圣驾即可,而不用起身下床。她是不可以随意出被的,只能是等王揭开她的被子。
为表恭敬,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向王言礼。
可是她看的眼睛酸疼,也没看到。下巴因为紧紧拉扯头颅而有些酸胀。苏锦见迟迟不见王的身影,就想也许是那位宫人进来取东西的吧,王的进出岂会如此随意,连个唱名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