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看罢了。”晏昊天虽然这么说,可是眼却盯在若冰这身衣服上,忽然间他惊诧的望着若冰。
“你……”晏昊天惊讶着,他忽然看见了白衣之上竟然有一幅美丽的梅。
“没有针线绣不得,只有用墨绘一幅梅图,落在衣裙做饰罢了。”若冰说着微微一笑,“不知道,你可否借我点朱砂,好让我去画下那日……眉间的风情万种?”说着,若冰还用指扫了一下额前。
“有!”晏昊天大声的回答着,他很意外,因为他没想到她今日会打扮成她那日为他献曲的样子。晏昊天吩咐了下人去取朱砂,自己则上前两步站在了若冰的近前。
“你……”他很想问问,这是何意?她怎么会想着如此打扮?
“想我与你相识一场,既然很快就要在你望国生存,我也将面对你我间的仇恨,那今夜我倒不如去祭奠下我那死去的初恋。”若冰依旧微笑着。
“祭奠?初恋?”
“对,祭奠!初恋嘛,就是我的第一次动情吧!”若冰坦然的解释着。
朱砂被侍从捧着送到了跟前,晏昊天见若冰接了,便连忙说到:“不如……”
“不如什么?”若冰微笑着。
“不如让我来为你点眉间的梅可好?”晏昊天看着那微笑说了出来。
“好。”若冰说着递上了朱砂。
晏昊天将右手食指入了盘,轻沾些许,而后提指看着若冰,终于伸出了左手扶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前开是轻点。一下,两下……左手碰触着那光滑而柔软的肤,让他的心回忆起那承欢殿的初召之夜……三下,四下……右手指尖的朱砂在那玉颜的眉间留下点点绯印,让他回忆起那日宛如红梅一般的她……他看着眼前的美目,终于在那绯印中所缺的一角,点上了第五下。
当他的指离了她的眉间,他的左手却贪恋着她的肌肤不想离开,他却在蓦然间看见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她的眼里为何有泪?
“你……你怎么哭了?”晏昊天看着那闪动在她眼眶中的泪划出她的眼,滑下她的脸时,终于问了出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若冰轻叹着。
她本来只是打算虚情假意一番,可是为何在他为她点那红梅的时候,泪却自己涌了出来,而心口有些闷闷的呢?
难道……难道藏在恨之下的是自己的心吗?她突然想起那句话,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可是若真是这样,那离若呢?若是这样她如何抽出藏在袖中的发簪刺向他呢?
她今日的装扮不就是为了虚情假意的时候,好刺伤他然后为秀儿逃离做准备吗?自己怎么可以这般迷惑呢?
她正想着,猛然间,身前的人一把将她紧抱入怀,若冰的脑海里唰的一下空白了起来。她就这样傻在晏昊天的怀里,与他就这样站在船头,听着那从一侧不时飘扬而来的曲子。
若冰发现自己乱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平复心情,好好审视自己。“清醒过来,你别犯糊涂,他不过是你的初恋男人罢了,他和你有仇,他还抛弃了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留恋?有什么可缪乱的呢?离若,难道你忘记了离若?”若冰一边又一边的在心中呐喊着,她想要喊醒自己。
“老爷,夫人。”有人高声喊叫着,若冰趁机离了他的怀。此刻船家一脸高兴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杯水酒。“敬河神的酒小的已经给二位准备好了。少顷,二位就可在接了令之后,将酒倒入河中,企求河神保佑二位白头偕老。”
“好,看赏。下去吧。”晏昊天对着不远处的亲随说完后,那亲随就接过了两杯酒,船家也知趣的下去了。
若冰看着那亲随手中的酒,笑了,丝毫没有犹豫的上前将两杯酒拿了过来。
“白头偕老?你说我们两个能吗?”若冰笑着将其中一杯酒放在了他的手里,而后便等着词令传递过来。
晏昊天看着手里的酒,喃喃的开了口,“现在的你或许觉得是不可能的,可是再你见过我给你的礼物之后,也许你不会这么想了。”
“礼物?那是你的江山吗?”若冰冷笑着。
“你是希望我那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英雄?”晏昊天反问完笑了,而后他站在了若冰的面前,将脸对着若冰的眸说到:“我是王,我是江山和美人都会要的。”
灯火迎合着晏昊天眼眸中流淌的异彩,此刻这曾冷冰冰的人,这曾冷冰冰的眼,突然间却带着一股炙热灼烫了若冰的心。
不,你只是我的过去式,你只是我那未曾开放的初恋之花罢了!若冰在心底抗争着。
曲调诗词在船间传递着,转眼就到了他们所包下的船只。
前一艘船,是一位男子弹奏了一首临江曲,此刻则该他们接令了。若冰笑着,突然好无征兆的开了口,她慢慢的吟颂着:“滚滚则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说完她将手中的杯子丢进了则河中,转身看着晏昊天笑了,而后她欲走下船头,却不想一个趔趄,身子猛然向后倒去。
“小心!”似有回音般的声音响起,于此同时她身前的晏昊天立刻向前一扑,伴随着他手中酒杯的飞出。若冰的脚被他抓住,倒掉在船头。而若冰这一向后倒,袖中的长长金簪也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