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周妈妈喊住了若冰,说已经很晚了。明日再练,至于安排,明日早上到了西院再说。
若冰应了,将花球放在一旁,穿戴好了一切,才走向了离若。从离若进来到整夜的合作,若冰都不曾靠近他。如今已经要离开了,才算是走到了他的近前。
“离若先生,今日与你相识,是若冰的福气。你的曲子让若冰喜爱无比,他日希望可以和先生你切磋琴艺,更希望得到你的指点。”若冰说着话靠近了离若。
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弥散在身边的空气中,很淡很淡,但是若冰却好似闻到了一般。
“铮!”他挥了下衣袖,有音响起。若冰笑了,福了福身子,又向周妈妈道了别,这才带着翠儿离去了。
他离开了琴,走了过去抱起地上的花球。摇了摇,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蕊儿,明日里叫人在把这院子里的布垫厚点吧,既然心疼她的脚就干脆多垫点吧。”
“是,爷,奴婢知道了。”
“嗯,来,把这劳什子的东西给我取了!”说完,他就抱着花球进了内堂。
“是,爷!”周妈妈低着身子跟在离若的身后也进了内堂。少时,周妈妈出来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皮子。
若冰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有些乱。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有什么在脑海挣扎着,她说不清;而心里却有一种感觉,也是乱乱的,道不明。
也许,知音难觅吧。若冰对自己安慰着。毕竟在自己没想起自己是穿越来的之前,她只是一个美人,一个活在王宫的美人。
琴,应该是那时自己的伙伴吧,依稀记得她总是在一遍一遍的抚琴,而身边不是一个时时点头的长者,就是一个偶尔擦泪的美妇。若冰想起了曾在她耳边飘忽的话语。她立时明白,那长者是爹爹,那美妇是娘亲。
琴,也许是我那时的伙伴,也许,也许是爹和娘给我的命。
那平淡如水的脸,毫无生气的脸浮现在眼前,若冰笑了,她的脑海里何时竟有了这样一张脸。笑着摇摇头,望向窗棂。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情永存,琴何在?
夜半时分,本已落锁的金宫大门打开了,有一队帽子上插着雉尾的侍卫急急的赶向各个街口,他们的手里捧着一卷卷黄色的布。
不多时在寒冷的街头,就有三三两两的卫兵守着一个桩子,而那上面则悬挂着黄色的布帛。
打更的一边敲着棒子打更一边扯着嗓子提醒火烛,路过街口就借着桩子边的火把仔细的瞧着,他的嘴里轻轻的念出了声,风很大,呼啦啦的吹着,那火把也在风中不时的摇摆,一会拖拉着身子,一会蜷缩在一起,那本就轻轻的声音更加是模糊不清了:“南城苏德文之女苏锦,****王宫,妄顾王恩,白练赐缢,苇尸荒野……苏德文不知忠名,意指王责,污王之名,抹御史之名,十日后腰斩于闹市……苏家之口皆妄言,意皆诛,一并戮之……”
夜凉本如水,此刻已成冰。
若冰笑着在腾跃,在抛接着她的花球,随着那身边飘来的动听弦音,她笑的很开心。这几日里也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在笑。
翠儿哑然地看着她的笑,周妈妈沉默的看着她的笑,素沁默默的看着她的笑。
每每有他的琴,他的影,自己就有些雀跃。若冰偷眼瞧着离若。虽然是张平淡入水的脸,虽然他无法言语,可是那琴音撩拨着心,撩拨着自己那似乎不在平静的心。
曲终,他挥了下手。若冰将滚在身子上的花球抱着走向他。这些天,每每在自己忘记时间的时候,他总是会停下要自己过去歇歇。虽然每次都是自己在他的身边哼唱一些曲子,但是她的心里都有甜甜的感觉。
“昨天我才哼唱给你的,你今天可又弹出来了呢,你呀真是个奇才,你要是在我们那里,你肯定是个音乐大师了。”若冰自顾自地说着,他只会倾听,她不需要解释。
“离若!”若冰批上披风幽幽的开了口,她早就把先生两个字省略掉了:“离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身边的人自然没有发出声音,除了将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转向她,就是一抹琴音做了回答。
若冰笑了,她坐在离若的身边,对着那张平淡的脸开了口:“曾经有个叫俞伯牙的人,精通音律,琴艺高超。但他总觉得自己还不能出神入化地把各种感受用琴音表达出来,他就告诉了他的先生。先生知道后,带他乘船到东海的蓬莱岛上,让他欣赏自然的景色,倾听大海的涛声。伯牙只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弹奏,音随意转,把大自然的美妙融进了琴声,但是无人能听懂他的音乐,他感到十分的孤独和寂寞,苦恼无比。可有一夜,伯牙乘船游览。面对清风明月,他思绪万千,弹起琴来,琴声悠扬。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听他的琴声,伯牙见一樵夫站在岸边,即请樵夫上船,伯牙弹起赞美高山的曲调,樵夫道:‘雄伟而庄重,好像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当他弹奏表现奔腾澎湃的波涛时,樵夫又说:‘宽广浩荡,好像看见滚滚的流水,无边的大海一般!’伯牙激动地说:‘知音。’”若冰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樵夫名叫钟子期。后来他们经常会在一起,一个奏乐一个倾听,可是子期早亡,俞伯牙悉知后,在钟子期的坟前抚了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