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伙计沉不气了,挺身似要跟他理论,师老爷伸了伸手,才挡住了他。
“这位客官,你可把话说清楚点?”
那人不耐地撇了撇嘴,一屁股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前几天我来这里为我家娘子订做了一件衣服,可是拿回家之后,才发现那衣服质感很差,用手去摸很不舒服,而且我娘子只穿了几次,这衣服就掉色掉得厉害,害的我娘子现在身上装满了红疹,光是请大夫来医治,就花了不少钱,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店内的几个客人如雷击般都放下了手中的丝绸,显然被这个人的话给影响了。而在门口围观的群众中,也开始议论纷纷,一时间锦绣庄处于了风头浪尖上。
师老爷让人拾起地上的衣服,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心中一下子了然,我也看了出来,那件衣服不是锦绣庄的。
“师某刚才仔细检查过了,兴许是客官搞错了,这件衣服不是我们锦绣庄的。”
“你说什么?”那人猛然瞪大了眼睛,凶神恶煞道:“好你个老匹夫,我明明是在你这里买的衣服,现在出了事,你就打死不承认了?大家快看看,大名鼎鼎的锦绣庄,居然买这样质劣的衣服,现在出了问题,居然耍赖不认帐,说这衣服不是他们锦绣庄的!你们说,这还有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是啊,怎么这样啊……”
“想不到锦绣庄会是这样的……”
“……”
那人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十分得意地一笑:“师老爷,快赔钱!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
师老爷看向了我,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若是赔了,那就等于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这件事,那么以后锦绣庄可谓就是身败名裂了;若是不赔,那人一定会在这里耗下去的,其他的人也会认定是我们锦绣庄摆明了坑人。所以这事儿,我们是怎么做都不对。
我想了想,提步上前走到师老爷的面前,接过那件衣服,摸了两下,转身对那人笑道:“你说这是我们锦绣庄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那人吊儿郎当地看了我一眼,睥睨道:“你是谁啊?”
“那不是九王妃,师暮霞么?”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我,转而也认出了我身后的黑面公轩辕夜:“还有九王爷,九王爷也在这里!”
人群中渐渐骚动起来,下人赶紧将门口围了起来,以防他们冲进来,伤了我和轩辕夜。而那人得知了我的身份后,显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说你这是在我们这里定做的,可是我看着却觉得不像,你可否说说,你有什么证据?”我笑意不减,直视着他。
那人咽了咽口水,道:“我就是在这里买的,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当时跟我一起来的,还有我朋友,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他给我作证。你……你不就是九王妃么?难道你想用身份来压我这个老百姓?”
他这话,说得我好像是贪官,残害忠良似得。
“既然你硬要说这衣服是在我们这里定做的,而且还说你娘子因为这件衣服,而全身长满了红疹,那你可否现在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夫人,让我看一下,她究竟病得有多重,我也好赔你的损失!”
果然,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安地转了转眼珠,似是在想着办法。
“怎么?你不敢了?”
“谁……谁说的?”他结结巴巴道:“我娘子现在卧床不起,不方便,而且她是我娘子,我才不愿意让你看呢!”“哦!”我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我随手扯下店内的一块丝绸,大步走向门口,望着门口聚集地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对面平静如初的惊鸿庄,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锦绣庄开庄百年来,口碑是一直在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然而最近,有不少人都拿着不是我们锦绣庄做的衣服,来退货,皆一口咬定这衣服是我们出之我们锦绣庄的。可是,至于这是不是我们锦绣庄的,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那就让大家自己来辨别辨别,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我们锦绣庄的。”
说罢,我将那人带了的衣服和我刚才随手扯来丝绸交给了我面前的一位大娘,让她们自己摸摸看。
果然,只是一会儿,大家便感觉出来了,两块丝绸的不同。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有些懵了。
“相信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吧?这衣服是不是我们锦绣庄做的,一摸便能摸出来,而且差别是很大的。”我回头看向那个已经面如死灰,如坐针毡的人,笑道:“这位客官,你可否告诉我,这衣服究竟是在哪儿买的,又是谁卖给我你的?你告诉了我们,我们便去找他,也好给你讨回公道!”
师老爷如释重负般地抚了抚胡子,脸上渐渐洋溢出笑容来,而轩辕夜仍是没有任何太大的表情,可是那眼神中,已经渐渐露出赞赏之色来。
“我……我……”那人憋红了脸,方寸已乱:“我,我不记得了……”
门外一片哗然,我继续道:“我想你一定是遇到骗子了,那个骗子说这衣服是我们锦绣庄的,所以你被他骗了。现在除了问题,你才会来找我们锦绣庄解决问题,想着你也是因为我们锦绣庄而受骗了,而且你娘子也因此得了病,着实很可怜,出于人道主义,我会赔给你一些钱,减少一些你的损失,只是希望你今后要擦干净了眼睛,不要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