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乔轩羽吻着她红肿的眼睛，手抚进她的发丝，带着和风般的温柔。颜霁的呼吸颤抖了一下，这三个字如最诱人的毒，引她走向万劫不复。
“接受我，霁儿。”他既高高在上地命令，又在心心念念地恳求，带着双重的魔力，拖着她一起沦陷。在和他的这场战争里，她永远都是输。
外面夜色寂寂，室内一片旖旎。
一夜逝去，东方发白。颜霁面向里蜷着身，一言不发。乔轩羽从背后抱着她，柔嫩的唇在她颈后摩擦，“霁儿昨夜真是迷人。”
颜霁闭上眼，“我恨你。”只剩这一句，可是却那么无力，她还有什么资本恨他。
乔轩羽的手臂紧了紧，把她收进怀中，“随你。”
颜霁贴着他的胸膛，泪水已经流干，一夜的煎熬让她身心俱疲。伴着他沉稳的心跳，她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颜霁被敲门声叫醒，“小姐？起身了。”小浮已带着服侍的宫人过来。
颜霁蓦地坐起身，回头去寻床上的人，却不见他的踪迹。她伸手摸着冰凉的被褥，平整的鸳枕，昨夜的沈醉狂欢难道是一场美梦？
“等等，我就来。”颜霁定了定神，自己穿着丝绸的睡袍，原本丢在地上的衣服整齐地搭在架上。她掀开被子，最上面的床单不翼而飞。
他走得倒干净。颜霁下地趿鞋，路过镜子时瞄了一眼，自己的双眼有些红肿而已。她努力做出一个平常的表情，“进来吧。”
昨夜的大婚虽然结束，行宫中的喜庆依旧持续。上午皇室中人聚集在惠畅阁，云泽公主和驸马婚后第一次亮相。乔轩羽一身暗红色锦袍，器宇轩昂，神采奕奕，云泽跟在他身后，轻薄的裙摆拖在身后，华贵不凡，一头乌发盘起，妆容娴雅，肌肤似雪。
众人纷纷点头赞叹，真是一对璧人。誉皇笑吟吟道：“没想到云泽婚后竟变了个模样。”
颜霁坐在清裕王身后，余光瞥见那个身影，想起昨夜的亲密，心神有些恍惚。他冷落了云泽，就不怕公主告状。
“儿臣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云泽拜倒行礼，含笑说着，转头看着身边的乔轩羽。
“驸马对你可好？”皇后锦上添花，这场聚会本来就是为了他们夫妇。
“当然好。”云泽果断地点头，这些问答都是客套，都在众人意料之中。骄傲的公主到底隐瞒了多少辛酸，唯有颜霁心知肚明。
众人落座，今天台上换了消遣，是云泽喜欢看的魔术。给皇室表演的班子，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个舞台变得新意迭出，让人目不暇给。
云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偶尔回眸望向乔轩羽，寻到他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才生动起来。
台上的魔术师轻轻地一划，香烛的烟雾便慢慢凝成了一个美人，众人正惊讶间，魔术师身后的红幕升起，香烟散去，一个真的美人走了出来。
二八年华，乖巧动人，手执轻纱团扇，步履窈窕又不失闺秀的稳重。她盈盈下拜，“民女莫绾，拜见皇上，皇后，贤妃娘娘。”
大家不由面露疑色，皇后笑着提醒誉皇，“陛下，这是莫长天将军的三女儿。”一旁的莫长天跟着拜倒。
誉皇微微点了点头，“都是一家人，平身赐座。”莫绾谢恩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陛下，莫姑娘虽是将门之后，却精通琴棋书画，是京城的才女。”皇后夸奖着，“和咱们的一位王爷，很是相配。”
颜霁不由抬头，莫绾正含情脉脉地望向誉彻，闻名天下的清裕王，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坐在对面的颜晴脸色苍白起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和王爷之间隔着的人，越来越多。
“皇后是说彻儿。”誉皇也不绕圈子，淡淡地说道：“清裕王不是已经有王妃了么，还是皇后做的媒。”
“清裕王妃静雅有德，自是十分好的。不过大丈夫三妻四妾，清裕王纳几个侧妃，日后也可以多添子嗣。”皇后说得头头是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室的血脉，更要枝繁叶茂才好。
颜霁的手下意识搭上小腹，只觉无数目光射了过来，或嘲讽，或同情。在别人眼里，她是个生不出世子的没用王妃，新婚半年就要让夫君纳妾了。
誉皇沉吟了一下，“双喜临门，自然是好事。不过清裕王与王妃新婚，朕尊重他们的意思。”他转向誉彻，沉稳的目光中不露半分倾向。
颜霁却心里明白，没有誉皇暗中的维护，清裕王不可能走到今天。誉皇自然希望这个儿子可以早日有继承人。不过莫绾是皇后推举的人，他怎能放心接受。
“谢皇后记挂。确如父皇所说，儿臣新婚不久，与王妃感情甚笃，无心纳妃。”誉彻站了出来，恭谨行礼。莫绾听到这个理由，不由看了颜霁一眼。这个王爷口中情深意笃的女人，正低头坐在席间，一身宝蓝色宫装，美得空灵动人，气质却十分内敛，隐在众人之中，并不引人注意。
“现在儿臣最关心的是朝堂大业，为父皇与太子分忧，儿女之情并不重要。”誉彻一番话说得诚恳，滴水不漏。
“本宫不晓得国家大事，关心不过是皇室的开枝散叶罢了。”皇后谦虚道，尽显后宫之主的本分，“六个月不短了，王妃还没有消息，本宫也有些心急，可送美人王爷又不娶。难道问题不是出在王妃身上？”
此话一出，不少在座的人都掩口微笑，皇后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