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为难,江若岩只好勉为其难接过碗,硬着头皮喝下去,将碗交还给他。
刘姐带着江若岩和张风珍将她们能活动的范围一一介绍了一遍,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冲了个澡出来,雷厉风已经坐在床边等她了。
扑到他怀里磨蹭了半天,包着头发的毛巾散开了,微湿的头发弄湿了雷厉风的衬衫,她动手帮他换下来。“怎么才下班?每天都这么晚吗?”
“视情况而定。”雷厉风抓住她在他胸上撩拨的小手,闻着她散发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发丝。“今天不行,我等一下还要事。”话虽如此,那暗哑粗噶的声音泄露出来的可不是那个意思,虽然结婚时间不长,但江若岩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他一辈子了,对他的身体语言比他自己都熟悉。
调皮地伸出舌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霍地站起来,心中默数一、二、三……
这个小妖精!雷厉风叹了一口气用最后的理智抬腕看了看手表,将她拉回来打横抱上大床。
满足地趴在他精装的身体上喘息,江若岩注意到寂静的外面有了些动静,灯光也亮了起来,正想问原因,雷厉风将她挪开了些,坐起身穿衣服。
“三更半夜的你穿衣服做什么?”她搂住他腰抱怨,脸蛋在他肩膀上蹭。
扳开她身子,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雷厉风下床穿戴整齐,“我还有训练项目,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明天晚上才能回来。”说完就走了。
当兵的都不睡觉吗?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江若岩套上睡衣掀开窗帘的一脚往窗外看去。
雷厉风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作训服,与暗黑的夜色相融为一体,透着她很少见的严肃和冷厉,帽子别在肩章上,背着手看着对面的士兵宿舍楼,即使只睡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依然神清气爽、威武不凡,在郊外夜里灯光的映照下格外俊逸迷人,他似乎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帅了。少了些柔情,多了些刚硬,牢牢吸引住她的视线。
真不公平,她可是面容憔悴、神色倦怠,眼皮都开睁不开了。
说是士兵,这里的士兵最低的军衔也是尉官呢!齐恒抱着个文件夹说了几句,脸上似有不忍,斜倚在卡车上的吴喆一脸菜色,也似对雷厉风的做法不认同。
他们一直在看表,江若岩也找来手机看……凌晨一点五十八分,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为什么她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呢?
果不其然,二点整,雷厉风一挥手,齐恒立马吹起了哨子,紧接着起床铃也响了起来。
不多时,一片漆黑的宿舍楼每个房间里都亮起灯光,陆续有人跑了出来,提着裤子的、汲着鞋的、拎着帽子的……什么样子的都有,神色慌慌张张地整装排成一队。
据刘姐说齐恒是分管训练的副队长,站在队伍前整队。整完队跑步到雷厉风面前打了个敬礼,“报告队长,第二中队集合完毕,应到八十人,实到八十人,请指示。”
雷厉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齐恒递上来的文件夹,为这次紧急集合打了个高分。缓缓走到队列面前面,命令队员们立正、稍息。
“这次的表现非常不错,对得起你们肩上的肩章。但是,我希望下次更好!刚才我听到有人抱怨,说我不人道。那我要问问你们打仗的时候敌人偷袭讲不讲人道?你们是来保家卫国的还是当少爷的?我这里只有最出色士兵没有享福的少爷,想更出色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训练、训练、再训练!如果你们谁受不了可以退出,我不会瞧不起你们,明天就可以会原单位。现在,想退出的出列!”
静,没有人出一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飞狐特战队可不是轻易能进得来的,那要经过层层的比赛选拔,不是最优秀的兵王级的根本进不来,进来之后还要面临更严酷的训练,每天都有人淘汰,但没有人退出。越是优秀的人自尊心就越强,宁愿死在训练场也不当逃兵。
雷厉风赞许地环视一周,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再次开口:“很好!我以你们为傲!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东南风2到3级,非常适宜出行,我们就来个晨运吧!现在,每个人到卡车上扛一根木头,目标落雁山,徒步五十公里,向右转,跑步走!”
吴喆弃了大卡车,走向旁边的一辆吉普车,瞥了雷厉风一眼,上了驾驶座。雷厉风戴上胸前挂着的墨镜,对齐恒一扬手,两人上了车,尾随大部队而去。临走的时候他对着江若岩的方向挥了挥手,江若岩赶忙拉上窗帘坐到床上。
老天!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雷厉风,严肃而深沉,冷酷而刚硬,但又不似电视里那些铁血硬汉,似乎比他们多了些邪邪的味道。
当兵都这么辛苦吗?连觉也没得睡?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江若岩想到雷厉风每一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心里就一阵酸楚。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干脆转业算了,到大姐夫的公司或是随便哪个公司,凭他的本事一定会做的很好的,何苦这么辛苦?
怪不得拓疆那小子打死也不当兵。
明天她就打电话帮他联系单位,再也不要他受这样的苦。
江若岩从手机屏幕里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吓得赶紧钻到被窝里睡觉。女人最不能熬了,她决定了,明天不睡到下午绝不起床。
可是才六点,她就被起床铃声吵醒。不管,蒙着头继续睡。
八点,早餐时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江若岩从被子中露出头,含糊地问是谁。是刘姐和张凤珍来找她一起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