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玉在他怀里如风中摇曳的小花,瑟瑟发抖。江若岩那会允许姐姐在自己眼前受欺负,掰开张世峻紧箍在姐姐腰上的大手,将姐姐拉到自己身侧,拉着她的手上了电梯。
这医院的暖气都是开假的吗?看个病这么贵,连暖气也不开足?江若岩握着姐姐冰凉柔若无骨的手蹙秀眉,将她扶正,脱下身上唯一可称作冬衣的狐皮外套披在姐姐身上。
“还是穿我的吧?”张世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娇妻身上罩去,却被江似玉状似无意地掉在地上,然后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飞快地瞅了他一眼,接着垂下眼睑,唇角轻抿,双脚并拢,像个做错事的学生等待处罚。
“没关系,还是穿小岩的好了。我的外套不如她的保暖,你现在是孕妇,应该多注意保暖……”他为自己找台阶。
刚一脱下来她就打了个喷嚏,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喷嚏排着队等她打。林森怕冻坏了她,快步跑下楼赶在她们出门前拿了车上的薄毯来让她先披着。
一回到别墅,就见张世峻父母大冷的天站在门口翘首企盼,看江似玉的眼神也又素来的不赞同变为慈爱和和煦,不过那眼神却是定格在她肚子上的。
这二老是标准的势利眼,符合所有对于恶公婆的想象,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平时没少给大姐气受,现在表现出一副慈祥的样子不过是基于张家香火有望,非关任何对大姐的关心。
看到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江若岩冷着脸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嗔了快嘴的张世峻一眼,扶着姐姐进了卧室。经过二老的时候明显感到姐姐身子震了一下,想来她一定是十分惧怕的,她握了握姐姐的手给她打气。
管家王嫂端上来一碗清淡的火腿鸡汤,“夫人,这是我炖了三个小时的老鸡汤,最能滋补身子,你多喝一点。”含笑垂手侍立一遍静静地等着江似玉喝光,好收碗。
汤刚凑近鼻前,江似玉就放下来,一阵呕吐。
“大姐你没事吧?怎么样?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江若岩拍着大姐的背紧张兮兮地问。
“二小姐没事的,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不用太担心。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不到两个月就开始吐了,一直吐到五个多月呢!”王嫂将盛满了江似玉刚才吐出来的秽物的垃圾桶拎出去,倒掉,刷干了桶回来,笑吟吟地道。
“做女人真麻烦!”江似玉心疼地看着大姐苍白的脸,不明白老天干嘛把这些痛苦全都加到女人身上。
“这就是女人的宿命,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疼又怎么会珍惜十月怀胎历尽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呢?”王嫂不愧是高学历的专业管家,说出来的话很有水准。
呿……她才不信这一套呢!江若岩耸耸肩不予置评,不期然看到在门口张望的张凤珍。这还是出事以来她们第一次见面,难免尴尬,江若岩淡淡一笑,“凤珍,快进来!”
张凤珍挣扎了半分钟,终于还是慢吞吞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碗红枣汤。她看了一眼江若岩又立刻垂下眼,舌尖干干的,涩涩地开口,“对不起!”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江若岩拉起张凤珍的手亲热地说。
张凤珍羞赧一笑,回握住她的手,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是红枣汤,补气活血的,我嫂子怀孕的时候经常喝,夫人喝喝看!”张凤珍将汤递给江似玉。
没有肉味、油味这些腻腻的味道,江似玉并不排斥,皱着一张脸喝下去,倦倦的没什么精神,在两人的服侍下睡去。
江若岩和张凤珍在江似玉睡熟了后悄悄退了出来,本来打算雇个专门的月嫂来伺候的,既然凤珍照顾人的经验,那她就放心了,在走廊里交代摆脱了一番。张凤珍食君之禄自然一口答应。
“似玉啊,看看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快来吃一点!”张世峻的母亲端着托盘还没上楼就吆喝。
“小点声!大姐睡着了!”江若岩冷言,瞪了张母一眼,成功地把她瞪回厨房。
小地方来的就是没素质!真搞不懂爸爸当初为什么坚持要给大姐照这样的婆家,张世峻倒还勉强,就只他的父母实在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粗声大气的,又势力的很。还说大姐嫁到这样的人家不说欺负,她看也未必!
江若岩又叮嘱了王嫂一遍才带着林森回家,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就又由林森送回大姐家。大姐那性子肯定又被婆婆吃得死死的,她不放心。
脚刚踏进张家大门,正在客厅开家庭会议的张世峻和父母立刻噤声,张世峻站起来迎过去。“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里有我妈、王嫂和小张,照顾似玉就够了,不必麻烦你的。”
江若岩柳眉一竖,俏脸一扬,“怎么?不欢迎我?”
张世峻看到林森手中的行李,心中了然,吩咐王嫂收拾一间客房出来。讪讪地道:“你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不欢迎你了?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再说有你陪着似玉我也很放心,不过是不想太麻烦你而已……”
这还差不多!江若岩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指示林森将行李拿上楼就可以回去了,自己则去看大姐。
这个天大的消息已经传到江家就像一枚鱼雷,炸得平静的水面水花四溅,有人喜,有人忧,有人怒,一夫三妻各怀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江中恒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