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装修风格属简约高雅系,只在细枝末节上讲究不显山露水的奢华,例如大厅里那座玫瑰花形的水晶灯据说是在欧洲某大型拍卖会上重金拍来的。总机身后的几座造型别致古朴的机械钟更是瑞士特产,每一座都有不下百年的历史。而墙上那些随处可见的字画上面的签名都足以令懂得美术的人心动,无一不是大师级的作品。
而一身军装风尘仆仆神色匆匆的高大男人显然对这些没有兴趣,行如一阵风,所过之处留下一道绿色的影子,匆匆就往总经理室奔去。
“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男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尽职尽责的总经理秘书拦了下来。
“没有!我找石于阗有急事,麻烦你让我进去!”男人频频看着手腕上钨钢机械表,看起来在赶时间。
“对不起!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您请回吧!”带着黑框眼镜的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冷冷地下了公式化的逐客令。
“麻烦你告诉他我是雷厉风,相信他会见我的!”雷厉风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冷厉神情,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霸气,令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秘书不由缩了下肩,按照他的指示给石于阗打内线请示。
“石先生请您进去!”秘书挂上电话,客气有礼地说。
“谢谢!”雷厉风一刻也不耽误,立刻敲门进了石于阗的办公室。
“我老婆呢?”他坐也没坐,直视石于阗问。夹带着疾风厉雨般的狷狂和霸气,语气里不是求人的态度,反而像是居高临下的命令,犹如一个霸王面对臣民,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雷先生,你要找老婆请去警察局,我这里只代人办理诉讼、离婚一类法律事务……”石于阗从成堆的公文中抬起头来,冷冷地瞥了雷厉风一眼,自始至终他对于这个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就没有多少好感。
“石于阗,我跟小岩还没有离婚,她现在还是我老婆,我有权知道她在哪里!”雷利风目光如电如刀如霜,极寒极冷,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投射出北极雪一般的冷峻身影。
此从上次见面之后,离婚的事他并没有答应,后来石于阗找他他也当场拒绝了,给她时间考虑,也期待她的回心转意。虽然被她无情地刺痛过,那颗伤过的心摇摆过,但他始终坚持自己当初的誓言……不离婚。
没有联系她不是不想她,实在是最近部队有了新任务,他被调回部队接着就出国参加一个国际联合行动,直到昨天才回来。回来之后他抢了政委的差事上军委才抽出一点点时间来,想见见她,没有想到她依然没有回家。家里的管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林森也被她赶回保全公司,电话换号了,就连江家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整个人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
于是,他发疯似地找她的朋友,岳靓和安琪、沈容白都不在国内,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石于阗了。
而且他得到消息,大人物为了郝秦寿的事大为动怒,下令要严惩凶手。他立刻想到这跟江若岩脱不了关系,心里更为着急。
石于阗通知秘书送两杯咖啡过来,然后从办公桌前站起身,面向巨大的落地窗说:“雷厉风,你认了吧!你们的婚姻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小岩她已经不爱你了,再见面只有徒增尴尬而已,何必呢?你已经幸运地拥有了她半年多,难道还不够吗?”
本以为这个男人会给小岩幸福,没想到他给她的除了伤心就是痛苦,现在,他绝对不会让小岩重回他的怀抱。
“有没有意义不需要你来认定,你只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就行了,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雷厉风冷哼。
“雷厉风,你就算找到她又怎么样?你能说服你妈消除对她的偏见和芥蒂吗?你能保证她不再伤心吗?你知不知道嫁给你这半年她流了多少眼泪?曾经那么骄傲如火的一朵玫瑰,进你雷家门不过半年就被摧残成现在这副悲春伤秋的林黛玉模样。你怎么还有脸找她?你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从今以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两个年以后自动离婚!”石于阗从办公桌前走到雷厉风面前,与他平视,眼中淬着火焰。
雷厉风同样怒不可遏,抓住比她矮半个头的石于阗衣领把他拉近自己,从齿缝里蹦出:“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趁火打劫!半年前她没有选择你,半年后她依然不会选择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江若岩永远都是我雷厉风的女人!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我老婆呢?”
“怎么?要打架吗?我石于阗奉陪到底!”石于阗丝毫不畏惧雷厉风,颊畔带着挑衅的笑,脸上不再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戾与狂躁。
雷厉风放开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挑眉,缓缓地脱掉身上的常服外套,只着了一件衬衫,露出胸前发达的胸肌。
石于阗瞅了瞅自己没有明显肌肉的胸,没有脱衣服,只拿掉金边眼镜,将西装袖挽到手肘、松开领带。
做好准备,两个男人一句话也不说,同时向对方扑过去。手起手落,脚起脚落,只看到拳来脚往,不大会儿功夫就有一人躺在了地板上。
石于阗虽说有些功夫底子,但终归不是常年训练身体强健出身行伍的雷厉风的对手,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暗花露出一丝苦笑。
雷厉风并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和骄傲,对石于阗伸出手。“告诉我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