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酒杯和每一个朋友点头聊上几句,有些奇怪,“富联”的队伍好像壮大了许多,添了许多她不认识的新面孔,很有些张扬跋扈、狂妄霸道的人。
“小岩,我干女儿呢?你怎么不带她来玩?”安琪被一个英俊的混血帅哥搂着腰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将手搭在江若岩肩上,吐着酒气。
她看着安琪,她还是那样美,大波浪长发披在身后犹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在水晶灯光里反射着点点星芒,洒金的眼影华丽缤纷,如一朵盛开的姚黄牡丹般高贵,衬得耳边银色白金质地的大圆圈耳环华光闪耀,项上铂金项链坠上那个四克拉的玫瑰色红钻石更加熠熠生辉,璀璨夺目,而那浓重的唇色如血般猩红,仿佛是一朵炽艳的芍药,正是今年对流行的唇彩。
这些年安琪一直浸淫烟酒、男色,虽然容貌依旧,但总归是要靠艳丽的妆容来修饰,已经不敢素颜见人了。
这些年她和岳靓对她总也不放心,总是一有空就去看她,当然最主要还是小诺,她们已经把小诺当成亲女儿般疼爱,一点也不输于她。每次去美国总是买上一大堆东西,搜罗了世界上所有新奇的玩具,她们家的储藏室早就放不开了,捐了一批给孤儿院才稍稍腾出些空来。
江若岩皱着鼻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酸溜溜地道:“那丫头跟她老爸团圆去了,哪里还想得到我?倒是你一上来就和这么多酒做什么?对身体不好!”
“江若岩你老了,居然开始关心起身体好不好来啦!让我看看还是那个张扬恣意、笑傲京城的江若岩吗?”沈容白的声音斜斜地插进来,并搂住了江若岩圆润的肩头,像两个感情好的男人在玩什么哥俩好。
江若岩只是淡淡一笑,明白沈容白或许最初对她有些情意,但这些年他们的相处却成了无性的朋友,纯纯正正的朋友。没有急着将他推开,江若岩只是斜着眼在人群里瞥了一眼,注意到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噌地过来,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警告你以后少跟江若岩接触,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干净利落地传来,接着拉着沈容白往后退了一步。是已经荣升为沈太太的李菁华,几年不见,她已经从当初那个执着亮丽的美丽白领变身为现代河东狮,每时每刻看守住自己的老公。没办法,任谁有个四处留情,情史可以写满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的花花公子都会有这样不得已的蜕变。她斜眼看了看江若岩,以不悦的声音说:“你没事呆在美国就好,回来做什么?”
江若岩怜悯地着沈容白,揶揄地说:“沈大少,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尊夫人似乎不欢迎我回来呢?”一句话搅得夫妻两人找无人的地方沟通去了。
她和李菁华天生不对盘,即使两人各自嫁了人这种情况仍没有改善,李菁华依然将她当做婚姻最大的威胁,虽然她从来没有对沈容白有过任何朋友之外的心思。今天她心情好,没有跟李菁华斗来斗去,只是小小地撩拨一下,找了一个卡座坐着。
安琪的心思都被混血帅哥牵着,两人紧贴着身子去舞池了跳劲舞,看来今天晚上是顾不上她了。倒是有些奇怪,岳靓和石于阗这两个很少迟到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而且岳靓难得地没有跟安琪一起出现。
舞池里放着舒缓的华尔兹舞曲,灯光也很配合,柔和地明灭,照尽这世界的颓靡和放纵,照不尽人生的悲欢离合,一如场上那几对相拥的恋人,或是暂时的舞伴。江若岩要了一杯马提尼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小口,静静地看着舞池。
跟李拓疆摇摇举杯打了个招呼,这小子正忙着跟人谈生意,暂时顾不上跟她叙旧,况且他们也没有旧可叙,这八年这小子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次美国,殷勤之态丝毫不逊于石于阗,跟她们,正确来说是小瓦从没有断了联系。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和小瓦维持在暧昧不明的纯纯的友谊阶段。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容不得旁人置喙,她从来不曾参与,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不推波助澜,也不横加干涉,任其自生自灭。
“美女,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男人穿着看似随意却是精心搭配的休闲装半弓着腰伸出一只手静静等待她的回应。由于男人低着头,她又是迎着光,看不真切他的脸,只觉得似曾相识。
“美女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男人年轻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些说不出的暧昧,隐隐有愉悦的笑声传来。
江若岩有些迷惑了,她确定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见过这张脸的轮廓,可是到底是谁呢?她有短暂的迷失。
“怎么?八年不见不认识朋友了吗?”男人的脸缓缓抬起,眼神中闪烁着戏谑和讥诮,冲着江若岩顽皮地眨眨眼。
那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有着阳光的笑容和青春的颜色,白白净净,既有儒雅端然的高贵又充满亲和力,仿佛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中。比韩国那些号称“花样美男”的奶油小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双带电的桃花眼,媚眼一飞就让人心头小鹿乱窜,已经不下十个女人频频往这边看了。
“陈默?怎么是你?”江若岩欣喜地看着已经由当初那个嘻哈少年长成男人的陈默,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兴味盎然地打量着陈默,多年不见,他变化之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