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沈容白,他的酒店每年就接待不下万人“富联”成员家中企业的商务出差、旅行、会议、宴请等活动,每每赚了个盘满钵满。所以,他也积极回馈会员们,免费提供俱乐部、酒店供他们玩乐。而这也是沈容白能问鼎的第三代企业掌门人的不二法门。
例如安琪,她的家的航空公司也是如出一辙,每年接待数万来自会员的订单。
例如拓疆,他虽然是政治世家,但与钱财上委实是不多的,何以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将公司做大到上市,当然与他的精明能干分不开,但毋庸质疑地是“富联”在背后推波助澜。而李司令自是投桃报李,将一些项目交给曾经帮助过拓疆的企业去做。
例如岳靓,她是个标准的名门淑媛,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打扮的美美的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而谁能请到她都是莫大的荣幸。当然,她也只出席会员承办的宴会。而她只要一皱眉,自然就会有人捧着金、捧着心为她披荆斩棘。
“小岩,于阗,你们也在啊!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叔叔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代我向你们父母问好。”李钢很是客气,在石于阗和公司律师的授意下同意警察将李雨珂带走。自己不放心,烧包地架着飞机跟了去。
唉……
江若岩叹了口气。彼李刚刚偃旗息鼓,这位李钢又要大张旗鼓了,等着吧!不久网络上又要掀翻天了。因为她注意到刚才那名警察的手一直在摆弄手机,而他的手机的摄像镜头一直是对着李钢的。
正在忖度这坑爹牌值不值得她鼎力相救,一片寒冷的光刺进她眼里,月光映照那泛着幽幽冷光的银色手铐,是警察押着沈容白从她面前经过。
“容白……”伴着一声惊呼,一个窈窕纤长的身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沈容白。“容白!容白!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人不是他撞的凭什么要抓他?”
李菁华凶神恶煞一般抓着警察的衣领咆哮,那经年练出来的河东狮吼功日渐深厚,吼得警察硬是退开一步。
“你干什么?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走开!”警察揉了揉被荼毒的耳朵,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讲理的女人。
李拓疆也从某处赶了过来,拉开李菁华,规劝道:“姐,你这是干什么?容白他只不过是去例行问话,没事的。”和悦地对警察说:“对不起,我姐刚怀孕,情绪有些激动,请你们不要计较,她也是担心我姐夫……”
“菁华!你不要激动,我没事的,小心我们的孩子!”沈容白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李菁华的肚子,面上却是故作镇定地安慰她。
“都戴上手铐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容白,我好害怕!”李菁华一反往日的强悍和霸道,眼中含着泪,脸上染上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忽然抓住李拓疆的手说:“拓疆,快!给爸爸打电话!”
这?李拓疆犹豫不决,刚才李钢的前车之鉴余温还在,怎么姐姐也犯了傻,这时候忙不迭把爸爸扯进来。
“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李菁华催促,见弟弟迟迟不肯打,她索性伸手抢过弟弟的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难不成又一个李钢?警察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在讥诮李菁华的不自量力,因为不论是谁来,沈容白是必须要去警局一趟的。
经过李菁华一番哭诉,李定邦当真雷厉风行,没过多久就有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
为首的一个高阶警官缓缓走下车,向着李菁华、李拓疆两姐弟方向走来。
李菁华一见来人,未语泪先流,哀戚地喊了一声:“汤叔叔……”
这次轮到警察愕然,想不到她居然能请的动号称“铁面无私”的高级领导,立刻神色端然,行了个礼,静静退到一边。
年届五十的汤警官目光如炬,淡淡地扫了眼刚正不阿的警官,眼中是微微的赞许。然后以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目光柔和地看着李菁华和李拓疆,最后是沈容白。声如奔雷,“好孩子,别怕!有汤叔叔在,你要相信警方,我们会秉公办理,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按照法律,容白是要负一定的连带责任,该他付的他跑不了,不该他付的也绝不会要他付,你乖乖回去等消息,不要妨碍警察办案,叔叔会通知你案件进展的。拓疆,送你姐姐回家休息。”
这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既给李菁华宽了心,又维持了警察的尊严和法律的严肃,看得出老谋深算已然是修炼成精了。
有了他的护航,有谁还敢为难沈容白?
其实,李菁华有些小题大作了。沈容白充其量不过是被叫去问个话,罚点儿款,没什么大事。
俗话说关心则乱,正是因为李菁华对沈容白的这份心才叫人感动。江若岩侧过脸抹去眼角的泪,一直以为沈容白之于李菁华不过是无鱼虾也好,凑合着挖到篮子里的一盘菜。却没想到她对他用情这般深,真是个性情女子。此时,江若岩对李菁华忍不住惺惺相惜起来。
倒是沈容白,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料定了自己不会有大事一样,仍在吩咐山庄的高管们做好善后工作,尽量满足死者家属的要求。
李菁华得到汤警官的保证,心安了不少,由李拓疆扶着回望了沈容白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去。
身为李定邦的老部下,汤警官自当为了老首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是这举手之劳,本来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他为了慎重起见亲自赶来了。汤警官不着痕迹地把主事的警官叫道车里一番耳提面命,无非是交待要好好对待沈容白,没什么事的话就尽快放了他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