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哲疑惑地抬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九点了,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这会儿还会有谁来呢?
他不慌不忙地走下楼梯:来人越急,他越要慢慢来。
“来啦,来啦,谁啊?”虽然他不急,可朱姐在自己房里也听到了声音,忙跑了过去,凑着猫眼往外看,便看到一张笑嘻嘻的面孔,这张脸,她看得很熟了,“原来是杨先生啊,”说着就开了门,“杨先生快请进,韩先生他们刚刚休息呢,现在估计还没睡下。”
于是韩震哲就听到杨成林那个挺耳熟的声音对朱姐说:“朱姐,谢谢啊,麻烦你开门了。”
“杨先生太客气了。”朱姐客客气气地说,“我去叫韩先生。”不过她转过身就看到韩震哲的身影了。
“是你啊。”韩震哲踏下最后一阶台阶,叫朱姐去泡茶,自己悠然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儿怎么一个两个都偷偷回国了。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杨成林在外面敲门。他还想过不会是哪个刑警什么的来搜查证据之类的。最近他手头有几部刑侦类的剧本,类似场景看了不少。
“今天刚回来,”杨成林接过朱姐手里的茶,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并称赞一声,“朱姐,好久不见,你好像年轻了许多啊。”
朱姐忍不住笑了:“杨先生就喜欢开玩笑。”说着向韩震哲道,“韩先生,那我先回房,有事您叫我。”
韩震哲微微点头:“麻烦你了,朱姐。”
朱姐刚关上房门,旁边的房门就开了,外面罩件外套,里面穿着一身睡衣的沈晴也出来了,第一眼先看到韩震哲,便问:“韩二哥,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谁敲门啊?”马上又看到杨成林这个陌生男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抓紧领口,尽管她其实包得还算严实:“韩二哥,这是?”
“这是我朋友,这里没什么事,沈小姐放心,好好休息吧。”韩震哲微笑着对沈晴说。
“那我回去了。”沈晴忙冲回自己房中,并“砰”地一声关上门。
杨成林看得眼直直的,感叹一声“美女啊”,用手捅捅韩震哲:“兄弟,这个美人又是你哪里发掘出来的?新秀?”
“别想得那么龌龊。”韩震哲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脑子里已经浮想联翩了不知多少黄色内容,忙阻止他再想下去,“她是我妈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今天和我妈一起刚回国,暂时住在这儿。”
“哟,这么维护,解释这么多,一定有点什么啊,你别撇清了。哎,你怎么不让她住楼上,到时半夜,啧啧……多香艳啊……现在这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想发生点什么多不方便啊。啊,对了,伯母也在,哦,哦,我明白了,就算伯母百分百赞同你俩在一起,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掩人耳目一下,不能做得太直白。”杨成林端着茶凑到他身边坐下,一副我很明白,我很理解你的样子,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去拍了拍韩震哲的肩膀。
韩震哲恨不得抄起烟灰缸敲过去,想想怕杨成林待会儿吼得也太大声,动静太大,把所有人都吵起来就不好了,还是忍了,只是瞪了他一眼:“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或者我应该打电话问候一下杨老?”他也不跟杨成林辩解了,因为知道辩解无用,不过他还是要提醒一下某个人,不要做得太过火了,而且还在目前明显还是有求于他的时候。
杨成林这才想起自己把来的目的地给忘了,忙一脸讨好地凑上来:“之前说的都当我放屁,你可不要因此而生气啊。”
“说吧,大半夜地砸门有什么事?”韩震哲其实这会儿已经明白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大事了。这家伙一向夸张,屁大一点事,他也能够兴师动众,虽然听他刚才敲门那架势的确有点急事的样子,但能够让他一进门就被别的事所吸引而遗忘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大事。
“兄弟,你要帮帮我啊。”杨成林脸上的神情变得飞快,马上由一脸猥琐变成一脸沮丧,“不然这回我真完蛋了。”
韩震哲与他相交这么多年早已经适应了他这脸色时不时地变上一变,丝毫不动容:“你先说是什么事,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帮你。”说着想了想,怕杨成林待会儿没数地再闹点大动静出来,让沈晴提心吊胆,就带着他上楼,“我们还是到上面去说吧。”好歹不管怎样,作为主人,总不能对客人太过失礼。
到了楼上,在韩震哲不耐烦地眼光下,杨成林总算用“最简短语言”把自己从早上苦等“郁淡云”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吃了闭门羹的,到本想打电话给韩震哲诉苦,却又一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重播请按……”。
而找到韩震哲的公司,也没找到人,最后落得一个人晃来晃去,孤孤单单地吃完了午饭和晚饭,还差点没地方住的“悲惨经历”诉说了一边,并总结性呈词:“兄弟,你说我惨不惨啊?一整天谁都找不到人陪我,最要紧的是淡云不肯原谅我,假装不认识我,不肯理我,怎么办?”当然他认为的“最简短的语言”和一般人的标准相差十分大,几句话能说清楚地事,他还是说了十几分钟,韩震哲几乎听得睡着。
尽管他用了许多渲染感情的词汇,把自己说得十分可怜,但韩震哲轻而易举地就把他话中的水分晾干了,拎出来一看,见居然只是这么点事,一点都不想理会:“你又不是从来没有追过女人的毛孩子,这还用得着我教啊,你把以前对付其他女人的那些手法用上就好了。”他听到杨成林一口一个“郁淡云”的,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舒服。
“可淡云跟其他人不一样啊,拿那些来追淡云根本没用啊。”杨成林继续哭丧着脸。
“那我可没什么办法。”韩震哲打了个哈欠,摊摊手,“我要去睡觉了,今天陪了我妈一天了,累死了。你要睡卧房还是客厅沙发,随你。”说着把仅剩的那间空房指给他,就伸伸懒腰准备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