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哲听他的意思,是有意让“郁淡云”出演他某个剧本中的角色,也很为她感到高兴,上次的《美人怨》没能演到最终,他很为她惋惜,毕竟从那天他所见的,以及后来从没剪辑过的原片中看到的种种,“郁淡云”的努力是很明显的,演技也还过得去,被人挤了实在是有点过分,不过娱乐圈向来如此,他那时也没觉得自己有为她出头的必要。
现在她有了新的机会,他对她的感觉也不像以往是对陌生人一般的疏离,自然为她感到高兴。不过,这份高兴自然也不会明显得让人看出来,他的脸上还是淡淡的,不过礼貌地笑着说:“是吗?我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这么巧说中了。不知道是哪部片子?”
赵轩忙解释了一下情况,然后说:“王导实在是过谦了,您执导的电视电影,还有什么人会嫌是‘小剧本小角色’,虽然眼下我还没问过淡云,但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能有机会与王导合作,我们正是求之不得呢,王导根本不用担心,倒是我们要担心王导会不会有更合适的人选呢。我过会儿就打电话和她说这事。”
关于《剩女不剩》这部电影的情况,韩震哲当然也有耳闻了,他之前也想过要推荐郁淡云的,不过在这个他和她之间绯闻还没冷却的时期,似乎不太合适,所以他也就没提,正想找个机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杨成林,让他去折腾呢,没想到王导已经自己找上门去了。
闲话了几句,三人也都各自有事的,便准备说“再见”了,韩震哲想到杨成林,便建议赵轩:“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当面告诉她好消息呢?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不如当面说了,也好早点敲定啊,你们两方都担心啊。”
他以开玩笑地口吻说的,那两人便也以开玩笑的意思理解,王导便推着赵轩:“对对,你快去敲定,也省得我一桩事悬着,解决了这头,我也好专心忙《美人怨》杀青的事。”
赵轩也忙应承:“好好,我现在就去,免得淡云错过这大好机会。”
说笑着大家各自道别,赵轩和王导去乘电梯,韩震哲继续往办公室走。
赵轩这一去,大有可能会和杨成林碰上,韩震哲想象着这两人碰面可能发生的情景,不由心中大快。开我的车去追女人,还那么嚣张,而且……
“韩总早!”
“你好!”正好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就无暇细思他此时微妙的心理。
不过韩震哲也不会想到,他所想象的真能变成现实。
他的这一推动,无疑使很有效的,此时的局面也许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赵轩和郁天蓝貌似专注地讨论合约讨论剧情,而杨成林则不断地在旁插嘴,只是每每被当做没听到。
此时杨成林的憋屈样也算是报了韩振哲的“被偷车之仇”。如果能被韩振哲所看到,一定会很自豪自己使的小伎俩,不过也许他也会心生不快,为郁天蓝如此受欢迎。
不管赵轩和郁天蓝是如何地想无视杨成林到底,但杨成林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杨成林为了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不免也认真地听他们说些什么,好能插进嘴,他也算在娱乐圈呆过几年了,再说作为一个喜欢享受的人来说,他的鉴赏能力还是不差的,多少也能说得上几句有用的话,有些还是挺听得入耳的,赵轩和郁天蓝虽然都没应和他,但也心里也不免觉得他说得有理的,只是面上还是当他不存在。
三人的僵持最终是被杨成林的肚子叫给打破的。
他没吃早饭,肚子早饿了,这会儿终于抗议了。那声音真可称得上腹鸣如雷,郁天蓝和赵轩两个终于忍不住,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
他俩一笑,杨成林更是不好意思了,冲他们尴尬地笑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解这个围。
屋子里的氛围马上就变了。
赵轩边笑边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立刻“哎呀”叫了一声站起来:“原来已经快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
郁天蓝也惊讶:“原来过了这么久了啊,不说没感觉,一说吃饭,我也有些饿了。”
杨成林马上顺杆子往上爬:“那我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去哪吃?”
赵轩看了杨成林一眼,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们还没感觉到肚子饿呢,走吧,今天就我请吧。”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最容易在酒桌上建立交情,一顿饭下来,赵轩和杨成林已经握手言和言笑晏晏了,之前的明争暗斗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郁天蓝很为男人的交情感到好奇。不过显然谁都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
她不知道,在她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当儿,两男人已经达成默契:今后的日子里,双方各施手段,看谁赢得芳心,失败的一方只准祝福,不准捣乱。
吃完饭,赵轩还有事,与杨成林“眉来眼去”了半天,和郁天蓝满是抱歉地说了几句话,便面上含笑,眼神恶狠狠地“拜托”杨成林送她回住处。杨成林同样“温和”地回敬他,叫“不需要你拜托,你有事尽管忙去,我自会好好送淡云回住处的。”
情敌毕竟还是情敌呀,再怎么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什么的,都抵不过近水楼台的机会。只不过赵轩那边“连环夺命扣”一直在响个不停,只好暂且放弃了眼前这大好的良机,把机会“让”给情敌。两个刚刚说“放下旧怨”“公平竞争”的男人,又飞了一阵眼刀,才道了“再会”。
杨成林从昨天到现在,好容易有了个与“郁淡云”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机会,别提有多兴奋了。
一路上,杨成林自然还是使出浑身解数,费劲脑筋地思考措辞,只为说的话,能得到郁天蓝地一点回应。而经过刚才的事,郁天蓝也终于给了他好脸,但还是淡淡地,对他的话有回应,但不热络。
尽管如此,也足够振奋杨成林的士气了。有了回应,他说话更是眉飞色舞,妙语连珠,郁天蓝虽觉得他啰嗦,但也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