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天蓝睡得这间卧室的窗口的侧下方就是酒店的大门,可以看见下面的动静,尽管这么高看下去,除了能看出是进是出,根本看不清下面人的具体动作,更别说表情之类的东西,但聊胜于无,总比傻呆呆地看着郁天蓝发呆比较好。
原来时间过去真的还没多久,郁天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翻身下床。
“郁小姐,你还是喝杯蜂蜜水吧,会舒服点。”服务员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忙把水递过去。
“啊,谢谢。”郁天蓝朝她笑笑,道了谢,接过水,一气喝下去。
甜甜的,温热的一杯蜂蜜水下去,不管怎样,好歹胃是舒服了许多。这时候的她才有些后悔刚才在下面怎么就不管不顾地喝起酒来了呢,真要是出事,她哭都没地哭去,娱乐圈的复杂黑暗,之前她不是刚见过嘛。
那时候的她,真的是脑袋抽筋了。现在想回去,她也想不起那会儿怎么就会鬼迷心窍一般任性地喝醉酒。醉酒后的情形她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地好像有人灌她酒,好像韩震哲还为她解围来着,至于怎么就是休伯特带她来休息,她就不知道了,后面的事她一点也没印象了。
郁天蓝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补了补妆,稍稍地理了理头发,便准备下去找赵轩:“麻烦你,带我到宴会厅去,我要找我的经纪人。”
“可是卡斯特尔先生交待过……”
“卡斯特尔先生在吗?”郁天蓝打断她问。
服务员愣了愣,说:“不在。”刚才服务员刚出去看过,那位法国来的客人还没有回来,连他的管家秘书什么也都不在,只有两个保镖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
“既然他不在,那你也就不必向他交代了,我想他应该也在下面,你陪我下去和他说也是一样。”郁天蓝说服她。
服务员想想,觉得有理,再说,郁天蓝也是客人啊,客人的话,她只有听从的份:“那我带郁小姐下去。”
服务员带着郁天蓝出去,经过客厅,那两个保镖就站了起来,看她们想要出去的样子,其中一个就问:“郁小姐,你要去哪儿?”又警惕地看着服务员:“你怎么不听先生的吩咐?你想带郁小姐到哪儿?”
他们说的是法语,服务员听不懂,见郁天蓝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茫然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眼郁天蓝。
郁天蓝忙用法语解释:“我想下去找卡斯特尔先生和我的经纪人,就请这位夫人带路。”
“原来是这样,那我陪您一起去吧。”说话的保镖与同伴对视了一眼,不放心地说。
郁天蓝想了想,也觉得要谨慎一点,就没拒绝:“那就麻烦您了。”
“这是我的荣幸。”那个保镖微笑着说。陪着她一起出了门。另一个则坐回沙发上,继续他“看屋子”的工作。
服务员看多了一个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路上那保镖都十分警惕,弄得服务员也小心翼翼,不过她也没法抗议什么。
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乘电梯下去到六楼,走到了宴会厅外,因为郁天蓝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他们走的是偏门,门口没什么人。服务员推开门笑着说:“郁小姐,这里进去就是了。”说着便准备走到前面给她引路。
郁天蓝听到里面的喧嚣,就有点抗拒,不太想进去了:“我不进去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吗?不太有人去的。”
“有的,那边有一个阳台,摆着几盆植物,没什么人去的。”
“那就带我去哪儿吧。”
“可是您不是下来找人的吗?”服务员迟疑地问。
“里面人那么多,空间又那么大,找个人也不好找,我会打电话给卡斯特尔先生还有我的经纪人,请他们出来,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先到我到那个阳台上,然后在这儿等一下,等他们出来再带他们过来?”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
郁天蓝又向保镖解释了一下,便一起走到那个阳台上,服务员又从附近搬了两张干净的椅子请他们坐了。
郁天蓝坐下来便打电话给赵轩,可是没人接,大概是里面太吵了,听不见,想着宴会结束后赵轩肯定会打电话给她的,而现在离宴会结束也没多少时间了,她反正也不急,就发了条短信给他。又试着拨了下休伯特的手机,同样没人接,就安静地坐下等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保镖说着话。
阳台的窗子开着,夜风吹进来,带着寒冬的冷意,郁天蓝微微地缩了缩。保镖问她要不要关窗,她摇了摇头,说想呼吸点外面的空气。她很庆幸自己出来的时候披了件极厚实暖和的外套,此时虽觉得冷,但也不是特别难受,反而因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这儿里宴会厅的偏门只有十步之遥,可是里面温暖如春,纸醉灯迷,外面却寒风刺骨,宁静平和。当她和保镖都没开口的时候,这里是这样的安静,似乎只有风的声音,隐隐传来的喧哗声显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那么不可捉摸。
她望着窗外远处的灯火出了神,保镖看了看她的神色,不再与她说话,只是暗中留神周围有没有人来。
周围没有人,楼上却有了动静:
先是低低的零散的几句话,混着轻轻的喘息,显得十分的暧昧,而这声音由远及近,由低到高,显然是某对男女干柴遇上烈火,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忘我,不仅战地转移,声音也没加控制。
原来这楼上七楼一层都是客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在宴会厅上勾搭上的男女可以尽快地找到地方尽情地享受另一场盛宴。
郁天蓝听到这些令人脸红耳赤,心中羞耻厌恶的声音,本来马山就要转身离开的,可却从他们含糊的几句话中耳尖地听到“淡云”两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听错了,却迈不动脚步了,皱眉强忍着恶心听完那些银声浪语,却没有再听到他们说起一个字。
保镖虽不懂中文,但这人类共通的语言他还是听得懂的,便有些犹豫地想上前请郁天蓝离开,而楼上显然也到了最后关头,随着一声尖叫,便是长长的喘息声,接着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他看郁天蓝没有挪步,想着小姑娘大概是没听懂,或者没注意,就不上前了,毕竟这也挺尴尬的,如果郁小姐问起为什么要离开,他不太好意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