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明朝:王的小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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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交心

桑晴微笑着摇摇头,打手势说她肚子不饿,也不想出门。

“出去吧玩一下,你在房里都要闷坏了呢。我们去看花灯可好?”

花灯?这儿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花灯?桑晴满腹狐疑的看着朱棣,一脸的不可置信。

“呵呵,不相信是吗?去吧,好好打扮下!”

朱棣一挥手,就有两个小丫头帮桑晴梳妆打扮了起来。她们都是朱棣从民间选的忠厚老实的平民家的女子,虽然姿色平庸但心思单纯,没有王府里丫头们的那些花花肠子。在专人的训练下,她们已经很会伺候人,把桑晴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桑晴被她们拉到梳妆台前,换上了粉色的织锦长裙,头发也梳成了未嫁闺女常梳的新月髻,头上戴着几朵粉色的绢花,就像荷花仙子一样飘逸清雅。

朱棣痴痴的望着她,脸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桑晴望着他有些羞涩的样子,莞尔一笑。

“好,我们现在出去吧!”

朱棣拉着她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花灯节”吗?真是漂亮啊!没想到在洛城这个小地方也能看到不比京都逊色的景色!

这场“花灯节”举办地点是在上次桑晴遇到流氓的河边,让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当她到达目的地,见到那铺天盖地的花灯时候,就忍不住流连忘返的行走在形色各异的花灯中,唇边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好多的花灯啊!这儿有兔子灯荷花灯美人灯……甚至还有难度颇高的走马灯。河里也飘着许多点着蜡烛的莲花灯,是年轻男女用于寻找情人的最好工具。桑晴望着漫天遍地的花灯,都有些呆了。

“喜欢吗?”朱棣揽上她的肩。

“怎么,那么,多?”桑晴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这家伙,终于对我说话了啊。朱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神医说她的嗓子已经恢复了,但她好像习惯了哑女的生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坚决不说话。晴儿现在的性子和以前相比真是沉稳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冲动妄为,端庄平静的都不像她了。也是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谁会不变呢?但我为什么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她呢?那时候的她,比现在快乐多啊。

我为了让晴儿开心起来,特地让人从北平请能工巧匠来,连夜赶制出这么多的花灯。呵呵,这样的我和“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唐明皇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突然特别理解这个被后人嘲笑宠溺妃子过度的皇上的心思了。幸好,晴儿见到了这些彩灯笑了啊,还对我说话了呢。一切的功夫都很值得!

他望着桑晴愕然的表情,微笑着说:“别问那么多了,你喜欢就好。今晚就让我们做一对民间的夫妻,一同看灯吧。”

桑晴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实在摸不清朱棣此时的想法。现在的他神采飞扬,就像一个热恋中的男子一样,对自己呵护备至。唉,朱棣你也老了啊!你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丝丝的白发,神情也比以前坚毅的多。在这十五年中,在这没有我的十五年中你似乎过得很好。你妻妾成群,你儿女满堂,你甚至漠视我们的飞絮!哼,所以我给你颜色看你实在怪不了我!我知道这儿是不可能有这么大规模的花灯节的,一定是你为了讨我欢心特意准备的吧。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我就赏脸和你说话好啦!

她边走边想,眼珠骨溜溜的转,脸上露出朱棣分外熟悉的狡黠的神色来。朱棣望着她心中一动,没有看清有人向他迎面走来,险些就撞了上去。

“朱棣小心!”桑晴情急之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拉向路的一旁。

“好险!你走路真是不长眼睛啊!”她嗔怪的看着朱棣,但朱棣没有回答。

怎么了?他傻了吗?桑晴有些担忧的在他面前挥手,但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身体也被他紧紧的搂入怀中。

“印雪……我的印雪!你终于肯跟我说话,终于肯喊我的名字了吗?”朱棣紧紧的抱住她,仿佛担心他一松手怀中的可人儿就会像以往一样随风而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终于到我身边了,真好啊!”

“朱棣……”桑晴的鼻子一酸,也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私,让我们都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那么漂亮的容貌,你还是不是喜欢我……我想知道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那个貌美如花的文印雪……”

“傻瓜,你现在也很漂亮啊。”朱棣笑着吻上她的额头:“额头很高,很美。”然后,他吻着她的眼睛:“眼睛很大,很美。”然后,他吻上她的鼻子:“鼻子小巧,也美。”然后,他吻上她的面颊:“脸蛋儿红润,真美。”最后,他吻上了她的唇:“你哪里都那么美,让我怎么办呢?”

“傻瓜……”桑晴忍不住笑了起来。

“印雪……”

“不,桑晴是我的本名,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晴儿。”桑晴阻止道。

“好。晴儿,我的好晴儿。”朱棣深深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桑晴的脸庞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起来:“你老看我做什么?”

“晴儿,你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年轻啊。可是我已经老了呢。”

朱棣也摸着桑晴年轻光洁的脸庞,有些感慨的说:“岁月实在是太神奇了,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其实这个才是我本来的容貌。我从另外的时空到这儿来的时候,印雪已经死了,我只能借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蛋成为你的宠妃。这儿的时间和我那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还是那么年轻。”

“那你……会不会又走了?”

桑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不语。朱棣的问题让她心乱如麻,她下意识的摸一摸藏在衣衫之中的玉佩。

是啊,我到底要不要再走呢?朱棣现在应该已无大碍,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到底要不要走呢?远方,是等待我的父母;而这儿,有我最爱的男子!我到底该如何取舍?

朱棣见桑晴愣神,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晴儿你好狠的心!难道你回到我的身边不是为了与我团聚的吗?难道你还要再次离开我吗?这次我又要等你多少年呢?难道非要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你才会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吗?鹤发与红颜,我到底该怎么留住你?

他注意到桑晴手摸颈部的姿势,心中一动,但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晴儿,不说这些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又怎么来的呢?你怎么会到皇宫做起了宫女?”

唉,他终于问了啊。

桑晴硬着头皮半真半假的说:“唉,上次生产的时候我魂归九天,魂魄也回到了之前的身体之中。我原想就这样过此残生,但实在是想你啊,就又莫名其妙的来这了。我掉入了皇宫,险些就被当作刺客杀了,只好装作小宫女来保命。因为我容貌变了,皇上没有认出我来,把我赏赐给了你,真是机缘巧合。但是……”

“但是你见到我又纳了妻妾,就怒从心生,故意折磨我冷落我试探我,是吗?”朱棣心情复杂的望着她。

“呵呵,也不是啦……以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有些寒了心。我告诉自己,只要不爱你就好了。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不是吗?”

“晴儿……”朱棣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曾多次发誓要给她最大的幸福,要让她平安快乐,但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他多疑的个性让桑晴的人生处在痛苦之中。“朱棣,你不信我!”印雪凄厉的话语伤心欲绝的容颜经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每当想起印雪的时候他就会伤心欲绝。晴儿,我欠你太多了啊!

“朱棣,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我是文印雪呢?如果我是骗你的呢?”桑晴犹豫再三,终于问出了口。

现在的我没有了以前的绝世美貌,你还会爱我吗?我已经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枕边人了!我的来历实在太匪夷所思,你真的可以接受吗?真的可以信任我吗?

望着桑晴迷茫的眼神,朱棣叹息着拍拍她的头:“一个人的容颜再变,眼睛是不会变的——你的眼神就像冰山上的雪水一样纯净。除了你,有谁敢喊我的名字?除了你,有谁敢去映雪阁?除了你,有谁能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晴儿,我说过要信你,我会做到的。只要你对我讲的,我都信。”

“真的吗?”

听到桑晴质疑的问句,朱棣黯然了:“晴儿,你不信我了对不对?我知道因为我的不信任让你造成了很多苦恼,但希望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算了,都过去了。”桑晴心中的伤疤又被人血淋淋的揭起,但她表面上还是淡淡的。朱棣,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有一丝怨念?就算是你的无心之失也好,毕竟是你的怀疑让我们阴阳两隔啊!我还清楚的记得一个人在冷宫时的日子。唉,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想什么多干什么?现在我又是你的妻,又得到了你的宠爱与呵护,不管能维持多久,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晴儿真是变了啊!朱棣望着桑晴面无表情的脸,在心中感慨着。她还是那么年轻,眼睛还是那么清澈,但她的性子和以前相比真是沉稳太多了。她明显对我还有许多怨言,却装作没有事的样子,看了只会让我更心酸啊。晴儿,你到底还是和我生疏了啊!看来我以后只得在你身上多花些心思,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