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明朝:王的小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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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除夕

太医匆匆赶到,摸摸玉妃的脉搏后惊恐的望着允文:“皇上……娘娘已经仙逝了……”

“什么?真是废物!你们不把娘娘治好的话,朕砍了你们的脑袋!快给娘娘医治!”

太医们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互相看着不敢起身。桑晴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为玉妃擦拭着脸上的污垢,然后对允文柔声说:“皇上,娘娘确实已经仙逝了。您节哀,我们先给娘娘办丧事吧,不要让娘娘躺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好不好?”

望着桑晴温柔的眼神,允文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满腔怒火的看着惠妃。惠妃虽然在宫中横行霸道,但她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冰冷的表情。皇上的脸上,满是杀机……

惠妃心中一寒,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失手才……”

“好个一时失手!朕问你,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你竟然在朕的宫中如此放肆!”

惠妃见皇上真的动怒,忙低头赔罪:“皇上,臣妾确实不想伤害玉妃妹妹的!都是……都是晴儿这丫头言语挑衅在先,臣妾想吓吓她给她点颜色,谁知玉妃竟会往臣妾的剑上冲撞!臣妾真的不想伤害玉妃妹妹啊!”

惠妃话音刚落,桑晴却挥剑向她砍来。她用剑抵住惠妃的咽喉,对允文莞尔一笑:“皇上,晴儿也要失手伤人了,请皇上恕罪。”

“晴儿,你敢!本宫可是堂堂的惠妃娘娘,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皇上,您到底管不管了?”

“对,朕要管!朕要管的是你这个毒妇!惠妃胆敢在皇宫行凶,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姑念其伴君多年,特赐惠妃冷宫居住,无诏终生不得踏出冷宫半步。来人,把惠妃带下去吧。晴儿,你可以把剑收回去了。”

桑晴的头发在风中飘扬,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却不肯放下:“皇上,您就这么饶恕她了?可真是慈爱!”

“晴儿不得无礼。”

“皇上!她害了你的女人啊!”

“快放下剑来!不要让朕说第二次!”

“好!”桑晴干净利落的收剑回去,却“不小心”在惠妃的头上划过,削掉了一把青丝。

“啊!”惠妃脸色大变,如果不是允文在面前的话一定会起身和桑晴拼个你死我活。可她只能怨毒的看着,满脸泪痕:“皇上!您就这么纵容这个妖妇吗?玉妃的事臣妾很抱歉,但晴儿这贱人活着只会是祸害!皇上仁慈,不忍下手,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您啊!您为什么不了解臣妾的苦心呢?”

“苦心?你有什么苦心?”

“她,是个妖孽啊!皇上,臣妾真不明白您为什么把这个妖精留在宫中?难道您不顾全名声了吗?这样只会给燕王多一个谋反的借口啊!若皇上愿意处罚这个妖女,臣妾就是一辈子呆在冷宫也是心甘情愿!契丹照样是大明的盟友,为皇上平定叛乱!”

允文深深的看着惠妃姣好的脸庞,直到她心中越来越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而允文突然笑了:“事到如今,你还要用这个来威胁朕吗?朕是一个没用的皇帝,对你也有些愧疚,才会事事容忍,直到你闯下了弥天大祸。你……早就不是朕认识的那个塔塔了。这么多年来,都是朕一直在欺骗自己。你走吧,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吧。朕……不会再来了。”

允文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桑晴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惠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突然嚎啕大哭:“皇上,是臣妾错了啊!臣妾愿意赎罪!请您不要不管臣妾啊!”

“走吧。”允文淡淡的看了惠妃一眼,与桑晴等人一同离去了。惠妃仍然跪倒在地,但是已经没有人再多看她一眼。瑟瑟秋风中,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

玉妃的葬礼内敛的举行了,而桑晴的身份也愈加尴尬。她不是皇上的妃子,却居住在“玉雪宫”,享受着和妃嫔一样的待遇。宫中早已流言四起,都传皇上爱上了他的婶子,甚至还为了婶子将惠妃打入冷宫。桑晴可以感觉到宫人们猜测而冰冷的目光,几乎连门都不出,终日与灵犀为伴。

而前朝的局势越发的险恶了。听说,皇上罢免了几个官员后却又恢复了他们的职位,越发的惹恼了燕王。燕王已经攻陷通州蓟州德州济南,步步紧逼。皇宫里都被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所笼罩,甚至连过新年都没有劲头了。

小除夕。

桑晴为玉妃上了一柱香,然后披上绛紫色的狐裘,手捧着暖炉围着火炉呆呆的坐着。新年就快到了,又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呢。想不到,我都在皇宫住了那么久!朱棣,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

而宫外突然一阵喧嚣,好像许多人正往玉雪宫里涌来。难道……又有事情发生?

桑晴愕然的站起了身,却见一大帮宫人们手捧着一大堆殷红的锦盒蜂拥而至。没等她反应过来,空荡荡的宫殿就被这些礼盒和欢声笑语填满了。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大捷,特命我们送些薄礼给娘娘把玩,还邀娘娘明日去参加皇上的家宴呢!”

“什么?皇上大捷?”

“是啊!盛庸将军率师与燕军会战于东昌,燕师大败,主将张玉也战死了呢。这可真是新年的好兆头!叛逆除去,我大明永世太平!”

说这话的是个红脸的小太监。桑晴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一疼,表面却仍然若无其事:“你似乎忘记了我是燕王的妻室了吧。王爷战败,我心中自然会为王爷担心。你说这话是何用意?”

“奴才……奴才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说这话,就是为了试探我的立场吧!我早说过,我两不相帮,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答案?都给我滚出去!”

宫人们怯怯的退下,只留下一屋的金碧辉煌。桑晴无力的坐下,觉得身体虚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灵犀送上一杯热茶,担忧的望着她:“晴儿,你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只会落人口实罢了!”

“我知道。可是王爷战败,我心里担忧啊。”

桑晴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中更是含着泪光。灵犀心中很是不忍,忙轻声安慰说:“也许王爷能就此与皇上和好呢。这样,您也能回家了……”

“谢谢你的劝解。我知道,事情远远不会那么简单的。那一天,终于快到了吧。”

朱棣与允文彻底决裂的日子到了,而那场惊心动魄的战胜也迫在眉睫。其实我一直没有明白,我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原想顺从历史,自己淡淡离去,但还是卷入了历史的漩涡。朱棣与允文关系如此恶劣,我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啊。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不是我的任性妄为,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如果我没有出现,朱棣会进军南京吗?会登上他的宝座吗?到底是我改变了历史,还是我的出现也是顺应了历史的潮流,把历史推向正轨……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我曾试图改变什么,但得到的是更加惨淡的后果。我终于明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应天命,等待着神灵的宣判了。

今天是除夕夜。

桑晴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允文送来的礼物,脸上有着不正常的喜悦。灵犀担忧的望着她,却什么也不敢说。

“这个是珊瑚树好大,一定很值钱!哇,这个金钗做工也很精美呢!灵犀,你快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赶紧拿了做嫁妆去。”

“娘娘……”

“说好了叫我晴儿的,怎么又叫什么娘娘?我生气了!”桑晴故意板起了脸:“好啦,快拿些红纸装扮一下吧!明天可是新年呢!”

桑晴带领着宫女们为玉雪宫打扮了起来。在她们的布置下,宫殿一扫往日的冷清,显得喜气洋洋。桑晴很是满意,笑盈盈的望着大家:“大家辛苦了呢!去那挑个礼物,好好过年吧!”

“谢娘娘!”

宫人们都兴高采烈的去抢心仪的珍品,只有灵犀还是默默的陪伴在桑晴身边。桑晴感慨的握着她温热的小手,柔声说:“你怎么不去选?”

“我……我难受。”

“为什么?”

“看着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很难受。”

“哦……原来我的演技那么差啊……可是怎么办呢?我可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啊!”桑晴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理她的秀发:“快给我好好打扮下,今晚可是重要的日子呢。”

灵犀轻叹一声,为桑晴梳起了发髻。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允文特在除夕夜邀请所有妃嫔参加“家宴”,而桑晴也是其中之一。可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贵客?是囚犯?还是藩王的妃子?所有的人的心中都写满了好奇。而桑晴只得把忧愁藏在心底,竭力装出快乐的神气来。

“恩,灵犀你的手真是巧呢。谢谢你。我们走吧,不然迟到了可真是失礼。”

“晴儿客气了。”

桑晴披上雪白的狐裘,脚上踏着鹿皮小靴,缓缓的朝举办宴席的宫殿走去。她身穿大红色镶白边的冬衣,衬的脸色就像红梅一般的鲜艳。

她的出现还是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允文的妃嫔们都肆无忌惮的对她上下打量,口中还窃窃私语。桑晴根本不用听,就知道她们是在议论自己的装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