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形容词都无法描述她的美貌,而沈天宏早已经看呆了。他的心开始躁动不安,喉咙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的干燥。
待所有仪式进行完毕,侍从们都退下后,新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飞絮见众人离去,忙摘下头上的凤冠,撅起了嘴巴:“真是累死我了,这个劳什子可真是沉。我以后再也不嫁人了。”
她将凤冠放在梳妆台上,散了发髻,摘下耳上的明珠。她的青丝像黑绸一般披散在肩头,说不出的妩媚与妖娆。沈天宏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心中的欲望越来越盛。
“飞絮。”他喃喃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把她抱到床上,手也不安分的游动了起来。飞絮惊叫了一声,感觉自己像粽子一样被丈夫一层一层剥干净,害羞的闭上了眼睛。沈天宏粗鲁的吻上了她的樱唇。
飞絮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难受,下意识的把他往外推。
“不要逃。你是我的娘子,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人。”沈天宏强壮的身躯压在了飞絮的身上。飞絮心中真是又慌张又羞恼,没有想到天宏竟会如此不解风情。教导婆子不是和我说过,新婚之夜新郎会很温柔的吗?可他为什么那么粗暴?我好疼啊!
“啊!”她的肩膀被沈天宏狠狠咬了一口,流出殷红的鲜血。她惊恐的睁开眼睛,然后她的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给老子闭上眼睛,不许看!”沈天宏恼怒的吼道,懊恼的望着自己的下面。
他儿时被恶狗所伤,受了严重的伤害,一直不能人道。他暗地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来诊治,但所有人都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最后连他的父亲沈丞相都对他绝望了。作为一个男儿,哪有比不举更丢人的?在这种自卑的情绪上,沈天宏养成了人前谦恭背地暴虐的双重个性。他不爱女人,但他要拥有女人。因为,女人都天生是****,需要男人好好诊治。就连飞絮也不例外。虽然她是王爷的女儿,但她也是我的妻子。我会亲自教导她如此伺候相公。
“天宏,你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飞絮摸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个是对我温柔体贴的沈天宏吗?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我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这样对你?因为我讨厌女人!我见了你就想吐!”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娶我?”
沈天宏没有说话,躺在床上,很快就鼾声如雷。飞絮颤抖着双手拿起被他撕扯破的衣物,全数遮盖在自己裸露的身体上,蜷缩在墙角默默的流泪。
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天宏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打我?况且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神啊,请让我快点醒来吧!
飞絮默默的想着,不住低声抽泣。过了很久,她终于进入了梦乡,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而沈天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飞絮一声惊呼,慌忙起身梳妆。按照规矩,新妇是要在今日为公婆沏茶请安的,而她却睡过头了,这可怎么是好?
“小姐,你起来了啊。昨晚睡的可好?”一个娇俏的丫头听到房内的动静,端着铜盆走进房中,笑眯眯的问道。她年方二八,身穿一身葱绿色的绸衣,头戴碧玉簪,一看就与一般的奴婢不同。她是飞絮的贴身丫鬟,也是她唯一的玩伴。
“不好。”飞絮在铜盆内洗了脸,坐到了梳妆台前。新婚之夜的龙凤烛已经熄灭了,而她的凤冠与嫁衣也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丫鬟们在新房内进进出出收拾残局,脸上有些狐疑的神色。飞絮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中一酸,冲她们挥挥手:“雪芽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等我梳妆好了就去向公婆请安。”
“是,夫人。”丫鬟们齐声说道,带走了留在床上的洁净如初的白布。
雪芽见到白布心中一怔,又见小姐双眼红肿,脸上隐约有泪痕,担忧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姑爷他……”
“雪芽,他是变态啊!他昨天……他昨天打我!他还说讨厌我!我该怎么办?”飞絮终于哭出了声。昨晚的经历是一场噩梦,而她已经对沈天宏心生恐惧,连见都不敢见到。这就是我的丈夫吗?这就是与我海誓山盟的男子吗?为什么会这样!
“姑爷他……打你?怎么可能!你可是尊贵的郡主,是王爷的女儿啊!况且姑爷不是对你很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还……”
飞絮到底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不经人事,许多话也说不出口。而雪芽在丫鬟堆中长大,听闻较千金小姐而言广泛的多,年纪也较飞絮长些,略一思索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可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吓到小姐,只得含糊的说道:“也许姑爷他是太累了……小姐,你别哭啊!一会儿还要拜见公婆,可不能丢了礼数!”
“对。我不哭。”飞絮口中说着,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噗噗往下掉。她的大眼睛中满是哀伤与惊恐,看的雪芽心疼不已。可她只能帮小姐梳妆打扮,拿粉扑子遮盖飞絮脸上的泪痕。
“小姐,今天梳什么头好呢?”
“就梳个宫髻吧。”
“好。”
雪芽的手灵活的上下舞动,很快就帮飞絮打扮好。飞絮望着铜镜,只见自己已经是妇人的打扮,而昨夜的倦态已经被脂粉抹盖,心中也是一宽。她走到衣橱,原想穿淡粉色的荷花裙,却怕公婆不喜,还是换上了艳丽富贵的大红衣衫。
“小姐,你真美呢。”雪芽赞叹道。
飞絮却想起了昨晚沈天宏的暴行,心中一疼。她没有回答,急匆匆的往大厅走去。
大厅中,沈丞相丞相夫人沈天宏的大哥大嫂,以及沈天宏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飞絮急匆匆的走着,却险些被衣裙绊了一跤,惹得众人侧目不已。
“飞絮,你怎么来的那么晚?”沈夫人不满的开口问道。她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贵妇,打扮的极为尊贵,但眉眼间有些不耐烦与暴虐。沈丞相见妻子语气不好,忙笑呵呵的打圆场:“想必是做女儿惯了,不习惯早起吧。没事没事,来了就好。”
他朝飞絮微微点头,示意她敬茶给大家。飞絮从雪芽手中接过茶水,一一敬了,而众人都给她一个压岁红包。在她给沈天宏敬茶的时候,天宏面无表情的接了,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沈天宏的大哥沈天傲是一个乐观豁达的男子,可他的妻子香薇却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香薇出身名门,容貌秀丽,但与飞絮比样样都差了一大截,心中极为愤愤不平。她早就听说了飞絮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之事,高兴之余忍不住嘲笑道:“弟妹真是辛苦了,起的晚也实属常识。小夫妻嘛,自然是比常人恩爱些的。”
飞絮脸色一白,其他人也都变了颜色。沈天宏不能人道之事是家族内部的秘密,对外瞒的极严,所以连香薇都不知道。天傲见弟弟失神,忙喝道:“你胡说些什么村话!弟妹是新妇,又害羞,怎么容得你这样玩笑?”
香薇见丈夫袒护弟妹,心中一怒,但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沈丞相与飞絮说了一会子话就放她离去了,然后把天宏叫到了书房。
“爹,你又有什么事?”天宏不耐烦的问道。
“你瞧瞧你对爹的态度!我倒要问你,你昨晚是怎么过的?”
天宏无所谓的耸耸肩:“还能怎么过?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你……你对飞絮动手了?”
“是啊!我对女人一向这样,改不过来。”
“逆子!”丞相大怒,一巴掌挥在儿子的脸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郡主?他可是燕王的女儿!”
“可我还是丞相的儿子,不比她低贱!我已经答应你骗她,把她娶进府里,你还要我怎样?你明知道我见了女人就恶心!我为了你的计划,不惜娶一个臭女人,还要假装对她情深意重,我已经受够了!”
“逆子!飞絮貌美如花,哪点配不上你?如果燕王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女儿,一定会雷霆大怒!你今后不得伤她,知道吗?”
沈天宏冷哼一声:“她如今是我沈家的人了,过的是好是坏自然由我沈家说了算。父亲是当朝丞相,不比那藩王差到哪去。况且此等闺房私事飞絮怎么有脸与人说起?父亲不必担心。”
丞相知道儿子一向脾气倔强不听人劝,见他执意如此,心知多说无益,只得放缓了语气:“罢了,你答应我,以后不得如此欺辱飞絮。你若真不想见她,把她冷在一旁也就是了。沈家走到今天不容易,不宜为了个女子得罪燕王。”
“如果你怕得罪燕王,为什么让一个废人去娶他的女儿?你明知我的身体状况,何必逼着我娶妻来羞辱我?还要我戴着面具假装那丫头的情人,对她温柔呵护!我真是厌倦透了!呵呵,说来也好笑。飞絮真是简单好骗,我拿出一个面具她就以为我是她的情郎,竟然没有一点怀疑。还是羽妃娘娘神机妙算,设下这个计策,才会帮助爹爹娶到飞絮。”
“什么叫我娶到飞絮?飞絮是你的妻子!”丞相真是怒不可遏:“还有,你怎么能轻易把我们的计划全盘托出?被飞絮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快给我闭嘴!”
沈天宏见父亲动怒,只得乖乖闭上了嘴。他们都不知道,门外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听的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