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灵可以救殷祈!”不管我愿不愿听,唐颖儿还是把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我。
原来她回到玄宗门后,她师傅想到了解救殷祈的方法,就是利用黑猫的灵体来释放出殷祈被禁封的魂魄。
黑猫本身就能通灵,而且是非常邪气的动物,能把人被封住的魂魄惊得释放出来。
但是这世上真正有灵性的黑猫少而又少,最有名的是骊山黑猫,传闻骊山上有一只可以自由穿窜各个墓地的黑猫,而且最先有人发现这只黑猫最常出没的是秦皇陵。
所以,玄宗门的陆掌门就派大弟子杜竞谦率人前来捉这只黑猫,好用猫灵惊回殷祈的魂魄。
陆掌门最重视的弟子就是殷祈,殷祈还是他女儿陆歆的心上人,又是为了寻找充满浓郁鬼气的鬼器来救他女儿才被神秘人算计,变成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所以他更要上心。
杜竞谦就是那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唐颖儿和他们一起来,卜算到黑猫就在这里,赶来时就目睹众多村民拿扫把围打薛神婆,看出猫灵就在薛神婆身上。
“你们就这么肯定这只猫灵就传说中那只?”未免也太差劲了吧?我怀疑道。
“错不了的,刚才我们问了那个老太婆,她说这只猫就是她从骊山下捡到的。”唐颖儿说道,意思是说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是这只黑猫错不了。
“就算是,一只猫灵就能救殷祈?”我看没那么厉害吧?
“我也不知道,但师傅的话错不了的。”唐颖儿十分相信师傅的话,哪怕她师傅有意让殷祈娶她陆师姐。
“你们找到殷祈了?”那酸罐子也不知道怎样了?我问道,唐颖儿现在直呼他殷祈,而不是祈哥哥,她的脸色也憔悴得吓人,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差别太大了。
“没有!”她失落地摇头,满脸痛色。
“没有找到他对症下药,就认定猫灵可以救他?”我觉得好笑,真不知该说他们这些人白痴呢,还是太过自负?
“你那个盒子充满浓郁鬼气,大师兄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到猫灵,又能带回鬼气充足的东西来帮陆师姐稳固魂体的话,师傅一定会很高兴的。”唐颖儿倒是直白,也没有向我隐瞒他们的意图,恐怕也是记着之前我和靳夙瑄救过她的事。
“那你的意思?你那个大师兄是要你借着认识我,骗我交出盒子,但你却告诉了我,就不怕得罪他?”我浅笑,一扫刚才看到唐颖儿时的不快。
“整个玄宗门,我只怕我师傅!”唐颖儿脸色有些涨红,看了杜竞谦一眼,底气不是那么足。
“颖儿!”杜竞谦看唐颖儿磨叽了这么久,都没有把我搞定,很不高兴。
我正想要走,杜竞谦就领着那个人又过来了,我明白他们自翊为正道人士,才没有直接抢夺棋盘,想让我自己交出棋盘,做梦!
我转身就要跑,但其中一个高壮的大汉惊声大喊道:“啊!她不是就昨晚那只女鬼吗?我认得这衣服。”
我闻声转过头,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呀!这人可不就是昨晚两个盗墓贼其中的一个嘛?我也只看清这个人的脸,他们都以为我是鬼,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下山。
再低头一看,我还穿着昨晚那套古装,难怪被他们认出来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辩驳的。
“原来他们昨晚去秦皇陵查看黑猫有没有在秦皇陵附近出没,碰到的鬼是你啊。”唐颖儿顿时失笑。
“切,分明是去盗墓的。”看看快中午了,肚子饿得呱呱叫,得赶紧回酒店,东西还在那里呢。
我趁他们不注意,撒腿就跑,没命地跑。跑了一会,以为他们没有追上我,结果回头一看,气笑了,人家开着四个轮子的车,而我就用两条腿跑。
这些人也特别坏心,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任凭我怎么都甩不掉他们,气死我了。
“娘子,那个男的不是善类,煞气太重。”沉默很久的靳夙瑄终于开口了。
“还用你说,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情有些沉重,这些都是人,不是鬼物,说灭就灭,而且他们都是有道行的人。
我连自己会什么术法都不知道,而靳夙瑄又伤得那么重,不能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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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回到度假酒店,一身古装惹了一大堆怪异的眼神,被当成了疯子。
唐颖儿等人也在这家酒店住下,还故意住在我左右、对面几个房间,相当于把我监视包围起来。
而翠花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住在这酒店,每天都会过来哀求我,让我带她离开,无不表达她想去大城市的渴望。
就算我磨破嘴皮子,告诉她我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大城市,而是深山老林,她就是不信,认为我在找借口。
天知道!我哪里是在找借口?要不是见靳夙瑄的伤太重,需要疗养,我早就跑路了。
我已经把季绾晴残魂的事、还有那些我使过、却不知名的术法,都告诉了他,他竟也没听说过,这也太奇了吧?
关于七月十五日万鬼窑的事,按照靳夙瑄的推断剩下的所有魂魄应该都在万鬼窑。
万鬼窑之所以称为万鬼窑,肯定是充满上万鬼物,凶险异常。特别是七月十五日,正是鬼门关大开的期间。
我们都想不通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而鬼婆婆魂体临湮灭之前也交代我一定要在这一天赶到万鬼窑。
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想出应对方法。
这会神秘人应该被牛头马面逮住了,应该作不了怪,哎!弄死他最好。
突然,门铃大作,我艹!肯定又是杜竞谦和唐颖儿他们,这几天天天来烦我,要我拿出棋盘。
自今天起,靳夙瑄已经不必依靠棋盘来修复魂体,可以现形了,棋盘被他收了起来。
可当我打开门,却是酒店的服务员,他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包裹,说是给我的。
给我的?没搞错吧?但是看服务员肯定的语气和包裹上的收件人确实是我,错不了。
我怀着疑惑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个纸盒,当我打开纸盒,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软在地上,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
“娘子!怎么是、怎么是大舅子?”靳夙瑄也惊得不知所措,直直地看着纸盒里的头颅,忘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错!靳夙瑄口中的大舅子就是我大哥,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地杀害我大哥?
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大哥就这么死了,我扯住靳夙瑄的手,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求生的浮木一般。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疯了似的哭喊着,甚至把住在我周围的唐颖儿他们给引了出来。
门没有关紧,他们都直接闯了进来,看到纸盒里的头颅都大惊。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一脸惊色的唐颖儿,看她的表情就以为是我和靳夙瑄杀了人。
而杜竞谦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靳夙瑄,对于平白多出来的靳夙瑄,感到非常惊讶。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我心里悲痛交加,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随手抓过什么东西就往这些人的身上砸。
我用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不容许他们用冷漠的目光扫视着大哥的头颅。
偏偏就有人不识相,非要在我心里难受的时候开口:“季小姐,只要你把那个盒子给我,我就能帮你。”
说话的是杜竞谦,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我交出棋盘的机会,他眼里着跳跃幸灾乐祸的光芒让我气愤难忍。
“帮我?凭什么说帮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冷冽的目光直射在杜竞谦脸上,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就在我满腔悲怒要爆发的时候,还是唐颖儿把他们赶出去。
“娘子,你………”等他们走后,靳夙瑄摇头苦笑道。
“大哥,你死得好惨啊!”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瞥向头颅那脸侧多出来的细痕,再看向已经关上的房门,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