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夙瑄一阵后怕,他告诉我,他原本背着我,越往山上走,烟雾越浓。最后,烟雾迷了路,看不清路况,我就是在那时被一股突来的力量拉走的。
这股力量来得莫名其妙,我一被劫走,烟雾就变得薄淡,靳夙瑄心知也只有鬼物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从他身边劫走。
靳夙瑄让人通知山上的僧人,纠集人手搜山,我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当时一定急疯了。
我被他抱着往寺庙走去,边听他说,边口不由心地附和他,莫萦烟模仿我说话的调调,还真别说,挺像的!
妈的!她坠池那次八成是第一次和靳夙瑄靠得那么近,现在占用了我的身体,饥渴得跟什么似的,紧紧抱住靳夙瑄。
我真怕她用我的身体勾引靳夙瑄滚床单,虽然是我的身体,可我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出了山洞,因为我的嘴巴都破了,不受我控制,所以是无法再咬舌尖,只能祈祷靳夙瑄能发现他怀里抱着的人,身体已易主。
我被安置在寺庙的一间客房,靳夙瑄亲自为我上药,我心里直嚷着,可不要帮我洗澡啊!
“瑄,我、我现在脚受伤了,还没有净身。”莫萦烟这****用我的手贴在靳夙瑄胸膛上,****才听不出她的暗示。
可靳夙瑄这次就当了一次****,他握住我的手,笑得好不温柔,“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热水了,落雪在寻你的时候摔伤了,我让其他丫鬟服侍你净身。”
李耀晖摔伤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难以置信,他又不是人,怎么会摔伤?难怪一直没看到他。
“我想要你帮我。”这时,莫萦烟很不要脸道。
“佛门禁地,忌男女情事,等回府我再喂饱你。”靳夙瑄轻轻刮了我的鼻尖,暧昧而宠溺道。
呃?我老大不爽,平时都很少见过他这样对我,我气坏了!使劲在心里大嚷着混蛋,怎么就没认出不是我?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吃自己的醋,有点****!
“好!”莫萦烟被靳夙瑄迷得有些晕头转向的。
眼看靳夙瑄就要走出去,莫萦烟借着我的口,问道:“瑄,圆空大师可有在寺中?”
我就知道莫萦烟还是顾虑圆空的,怕被圆空识破身份,揪出现形,这次我倒是十分希望圆空快点出现。
“圆空大师早在半月前再度云游,不知何时才会归寺。”靳夙瑄一顿,笑道。
我心里又凉飕飕的,该死的老秃驴!云游个屁!难得我这么想见你!
“哈哈哈!季绾晴,连老天都在帮我!圆空不在,谁还能奈我何?”等靳夙瑄走后,莫萦烟笑得更加猖狂!
我差点要吐血了!在心里怒骂道:你这死贱人,有本事就大声吼出来啊?在我脑子里瞎嚷嚷个毛线!
得意忘形的莫萦烟轻轻拍了我的脸,很不满意道:“就是这张脸太丑,令我不满意!我想不通为什么靳夙瑄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我那么美,他怎么就不喜欢?”
我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我没差把她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吱!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靳夙瑄。
这次他手里多了一只瓷碗,脸上依旧荡漾着温柔得令人心醉的笑容。
“瑄,碗里是?”莫萦烟心里美滋滋的,认为靳夙瑄定是端了安神汤来给她压惊。
她很自然的把自己代入了我这个角色,把靳夙瑄的关心,都归纳于对她。
“我特别吩咐人煮了安神汤,寺里的安神汤比一般的安神汤还要浓,配方不同,效果更好。”靳夙瑄似有意解释道,莫萦烟只道他体贴。
“快趁热喝!”靳夙瑄把碗凑到我嘴边,要亲自喂我喝汤,可我怎么就觉得这汤的味道有些怪?
莫萦烟却被靳夙瑄迷乱了心,她何时能得靳夙瑄这么温柔相待过?所以,没有多想,二话不说就喝了汤。
结果汤才入口,还来不及尝出是什么滋味,就发出噗哧噗哧的灼烧声,她痛得吼吼吼直发出恐怖的鬼啸声。
猛地用我的身体撞开靳夙瑄,癫狂似地扑倒在地上翻滚,双手抚住喉咙,惨嚎着。
幸好,这样的痛苦只针对莫萦烟的魂体,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莫萦烟好想问靳夙瑄怎么会识破她,可她根本就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魂体直抽搐。
“何方鬼物,还不快滚出绾晴的身体!”靳夙瑄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不要钱似的使劲地往我身上贴。
我感觉到莫萦烟生出了浓烈的绝望,用我的眼望着靳夙瑄,恨意交织着哀怨冲击得她魂体。
“啊!”她暴吼一声,声音破碎而嘶哑,根本就失了原声。
她拼出最后的力量化作一缕黑色烟雾从我头顶飘散出来,咻地一下破窗而出。
“绾晴!”靳夙瑄没有心情去追赶莫萦烟,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虚弱地抬起头,竟见他眸中闪烁着泪光,我的泪水也没能忍住,艰涩地开口:“你、你是怎么发现我被鬼附身的?”
“在山洞里见到你就发现了,虽然她伪装得极像你,但自心而生的感觉骗不过我。”靳夙瑄帮我拭去泪水。
我怔住了,靳夙瑄居然能这么轻易就辨出?仅凭着感觉,也亏得他沉得住气,他联想到我被劫得离奇,猜想我是被鬼物附身。
而他怕我有性命之忧,才故意装做不知情,把莫萦烟骗到寺里来。刚才那碗所谓的安神汤加了许多符灰,用这种方法才不至于伤到我。
那些符纸都是寺里供在佛像下,用来驱鬼非常灵验,才能顺利得把莫萦烟从我体内逼出。
“你可知这鬼是谁?”我试探性一问,不知道他现在信不信莫萦烟是鬼。
“这,我不知,应该是熟识你的人。”靳夙瑄摇头,一时想不出是谁。
“是………”我刚要说出莫萦烟的名字,房外就响起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惊嚷声。
“我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把符纸拿好。”靳夙瑄把剩下的符纸放在我手上,给我护身,就匆匆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