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阴婚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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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云氏想做什么

我没有先开口,静看云氏会怎么做,至于李耀晖,我敢保证靳夙瑄一定会保下他。

云氏冷着脸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靳夙瑄,不过一口咬定是我让李耀晖放火烧忆春阁的。

我以为靳夙瑄会找个好的理由借口让云氏作罢、不再纠缠此事,结果靳夙瑄的回答大大地跌破我的眼镜。

他竟笑说道:“这火放得好!”

“你、瑄儿你不能事事纵容季绾晴,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云氏颤着声音,难以置信道,她怎么都想不到靳夙瑄会这样说。

我想她心里对我的怨恨更重了,自古儿子对媳妇过于好,会让婆婆心里不平衡,导致婆媳关系不合。

依我看这云氏恰恰就是恋子情结太重了,重得巴不得将我除之后快,不过看着她这副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确实好笑。

“娘,难道您觉得莫萦烟扎小人害爹,不该受罚?”靳夙瑄从容反问道。

“自然该重罚!”云氏不明白靳夙瑄怎么话不对题了,不是应该接着她的话说吗?自觉得他的话锋转得太快了。

“既然该重罚,放一把火烧烧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落雪既能冒胆纵火,说明她是极忠心,便饶她一回。”靳夙瑄说得风轻云淡,无视云氏黑透的脸。

“瑄儿,为娘知道你是爱屋及乌,季绾晴的底下的贱婢犯错,你还有意偏袒。这可行不得,你现在代你爹执掌权事,更应该公正严明,才不会落人话柄。”云氏苦口婆心道,末了还狠瞪了我一眼。

我把头转向别处,假装没有看到,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靳夙瑄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靳夙瑄也不想和云氏多说废话,直接让人放了李耀晖,就要携同我离开。云氏气得快发狂了,受不了靳夙瑄漠视她的态度。

“瑄儿,站住!”云氏没能忍住,怒喊靳夙瑄。

“对了,娘,以后你大可不必以莫萦烟的血为药引子做借口。”靳夙瑄轻挑俊眉,要笑不笑地看着云氏。

“你!”云氏要出口的话全咽回肚子里了,怔愣愣地看着靳夙瑄。

我也是不明白靳夙瑄为什么会直接了得地对云氏说这话,但稍微一想,就想得通,大概他知道莫萦烟不是人,怕她的血会反害了靳南天。

靳夙瑄把我送回挽情阁后,就让我歇息,他先把一些琐事处理完,再来陪我。

我憋了一肚子话没说,这混蛋就走了,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急着找李耀晖问话,我心里感到万分着急。

我生怕李耀晖这缺心眼不知该如何应对靳夙瑄,靳夙瑄可比云氏精得不止一点半点。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想着罪证的事,一会儿想着靳夙瑄对云氏说的话,总之就是乱!

*******

“我交代你的事为何迟迟没有完成?”突然床边响起阴测测的声音。

啊?妈呀!我本来面对着床内侧,在想事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的一跳,急翻了个身,入目的是一颗倒挂着的人头。

想来是用双脚挂在床顶上,要不是听辨声音,我还真的看不出这是谁的头,倒着的面目太过狰狞了。

“什么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好气道,随手抓起床上的瓷枕往人头砸去。

人头急闪开,躲过了瓷枕,瓷枕砸了个破碎,瓷片横飞。

其中数块瓷片飞到门上,刺穿糊门的纸,门外传来一声痛呼,门纸上染了一滩腥红的血迹。

有人偷听!而且这个人还好死不死地被瓷片扎中了,真是倒霉催的,我下床越过已经站在地面的季绾凌。

来到门边,打开门只捕捉到一抹玫红色衣角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偷听的是女人!

“看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装傻?”季绾凌对我砸枕头的举动、还有那句答话都非常不满。

这几天我倒真的把季绾凌这尊瘟神给忘记了,干笑几声。

这时才注意到他脸色黯黄憔悴,印堂有黑气缭绕,想来最近是霉运缠身,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找我晦气。

“我没装,那罪证被莫萦烟偷了。”我略一思索就告诉他实话,就算我不说,他也很快会查到罪证不在我手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季绾凌横眉竖目,扬高了嗓音。

“我说罪证被莫萦烟偷了!”我慢悠悠、很‘听话’地再说一遍。

“贱人!你和莫萦烟如何斗,我管不着,可你万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搭上!”季绾凌握紧拳头,拳头上是暴突的青筋,我还真怕他控制不住就砸在我脸上。

哪有人骂自己妹妹是贱人的?我看没有人他才贱得足以和莫萦烟匹敌!

“是啊!我也很懊恼,可莫萦烟太厉害了。”我凉凉道,说是懊恼却显不出其意。

“我命你尽快夺回罪证,我与北辰王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收集到的,可不能付之东流。”季绾凌大抵是后悔的,他以为我会全心为报灭族之仇,会受他的掌控。

“是你们收集的?而不是伪造?”我微微吃惊,我一直以为那些罪证全是北辰王和季绾凌伪造的,不想会是真的。

记忆中靳南天是极忠之人,除了受命领兵灭苗异族一事,他看似对皇帝没有半点异心。

“伪造?靳南天狼子野心,有心谋反,何需伪造?要不是他重伤不愈,早就付诸行动,掀旗造反了。”季绾凌冷笑一声,似在笑我愚钝。

我倒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在心里直骂靳南天,好好做他的狗屁王爷不好吗?造什么反?也幸好他现在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不然靳夙瑄早晚都会被他牵连、害死的。

“你说!你不是篡改了靳夙瑄的气运吗?为什么他近来气运更佳,更得狗皇帝的宠信?而我与北辰王反而行事诸多不顺?”季绾凌一想到最近做什么事都不顺,连连倒血霉,越想越不对劲,终于怀疑是我诓骗了他。

“我确实改了他的气运,大概是他天生受尽老天庇护吧!而你和北辰,我哪里会知道?”我面不改色道,拒不承认我动了手脚。

“你可以不承认,但现在必须帮我把气运扭转过来!”季绾凌咬牙切齿道,他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

“好啊!”我边应道,便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往他脸上泼去。

“你敢泼我茶水?”季绾凌怒目圆瞪,一时还想不明白我怎么就敢这样对他。

“茶水可以清除晦气,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懂?”我‘惊讶’道。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经常食人心?”我装模作样地将他从头倒脚打量一番,在掐指一算。

“你如何知道?”季绾凌眉头蹙得死紧,想不通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季绾凌自从那次在王府厨房吃了一次人心之后,就爱了这种血腥滋味,每日必生食一颗人心,不然就浑身不自在。这事他自然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不想却被我道破了。

“你不知道凤来运转的棋谱中自然记有各种影响气运之事?我看你浑身透着血煞之气,一算便知。”我随口胡掐道,俨然像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根本就没有什么凤来运转棋谱,季绾凌身为庶子当然不了解凤来运转,季绾晴的娘当时防他们母子防得紧。

“笑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废话少说!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回罪证,放在靳夙瑄的书房之中。”为顾全脸面,季绾凌当然不会承认他对凤来运转一无所知。

季绾凌这么急切地想要害靳夙瑄?我想起靳夙瑄是被皇帝匆匆传召,所以才提早离开圆法寺,看来最近要有大变了。

“我做事,你且放心!”我假意听从季绾凌的话,心里有了主意。

“你最好记住你来南陵王府的目的!不然别怪我不顾念兄妹之情。”季绾凌狠声威胁道,见我这么‘顺从’,达到威胁的目的就要走。

“等等!光是泼茶水还不够,我这里有道符,化成符水也是可以去晦气的。”切!还兄妹之情,可笑!

我喊住了他,拿出一张靳夙瑄给我的符纸,烧成符灰化在茶水里。

然后递给季绾凌,他接过茶杯,面上显出了犹豫,怕我会害他。

我知道苗异族的密传术法传嫡不传庶,所以季绾凌根本就不懂苗异术法,只有季绾晴这嫡女得到真传,我可以尽情胡扯。

现在的季绾凌何和后来作为活了千年的神秘人简直逊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所会的那些邪术应该是这千年期间修炼的。

“不敢喝,那就别喝了,继续倒血霉,喝了这符水,你就可以尽情食人心,而不必担忧会因食人心而生得血煞之气来影响气运。”

总之,我把季绾凌霉运缠身的事推到他食人心之上,他也无从验证。

啪!季绾凌把茶水喝尽,就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转身跳窗离去。

我不会告诉他那符纸被我动了手脚,改动了一下,他要是再敢食人心,人心确实带煞,肯定会受到符纸的反噬,肠穿腹烂。

******

我等不及靳夙瑄回来,就想去水牢找莫萦烟,逼她拿出罪证。

但转念一想,刚才有人偷听,得先把这个人揪出来,我才能无后顾之忧做我想做的事。

站在门口偷听,又穿着那么醒目的颜色,肯定是挽情阁的人,玫红色是挽情阁丫鬟服饰的统一颜色。

我第一个就怀疑是桑钰,此人我早就想除掉了,一直有事耽搁,现在正好!她被瓷片刺伤应该很好辩认。

我没有叫桑钰进来,也不想公然按个罪名给她,好处置她!我宁可暗中杀死她,毕竟她是云氏的人。

突然死个丫鬟,无凭无据,云氏不敢拿我怎样,否则就等于承认桑钰是她的人。

今夜是桑钰值夜,刚才我房里闹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来,肯定是被她为了方便偷听而支走了其他等级较低的丫鬟。

“少夫人,不好了!桑钰姐姐被人杀害了!”我正准备去弄死桑钰,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就急匆匆地跑来。

“死了?桑钰怎么会死?”我惊住了,想不明白,这才过多久,桑钰就死了?

挽情阁的丫鬟比较多,我无法一一认得,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桑钰的死讯,作为主子我理应去看一下,于是我就跟着这个小丫鬟走。

“她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我问道。

“回少夫人的话,桑钰姐姐被王妃招进锦绣阁,奴婢一个交好的姐妹在锦绣阁当差,听说桑钰姐姐不知怎么就得罪了王妃,被王妃命人杖责而亡。”小丫鬟抽抽噎噎地说道,伤心不像是作假。

我猜想会不会是刚才桑钰偷听我和季绾凌说话,结果被我发现了,又心急地跑去向云氏禀报我在房中与人密谋的事。

大概是把她被我发现的事也说漏了嘴,恰巧云氏今日心情糟得一塌糊涂,才让云氏随便安个罪名处死,发泄的成份居多。

桑钰怎么说都是挽情阁的人,云氏处死桑钰,好歹也应该派人来告诉我,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把人弄死了。

我想着想着意识到不对劲,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小丫鬟并不是把我带往锦绣阁的去路。

而是与锦绣阁同一方向的另外一处阁院,这座阁院没有挂牌匾。

这里是?我想起来了,这是被靳南天列为禁地,府中任何人不得进入。

“谁让你诱我到这里的?”我一转身,发现身后多了十来个王府侍卫,个个凶声恶煞,那个诱我过来的小丫鬟一溜烟地往里面跑。

“把她押进来!”云氏的声音从阁院里面远远传来。

呵!原来云氏这么沉不住气,才相隔不到两个时辰就忍不住了,当靳夙瑄是个蠢的?

“我自己走!”我冷喝住想要拿下我的侍卫,自己往里面走。

我刚走到大厅,本该死的桑钰就迎了出去,而云氏已不在厅里。

桑钰看到我,眼神是十足的怪异,脸上有一道血口子,应该是被瓷片刺伤的位置。

我狠瞪着她,她略有心虚地低下头,默默地在前面引路。

我看现在这架势、气氛都显得极为古怪,云氏是想杀我、还是想教训我,一时不好判断。

但我相信靳夙瑄没那么快找来,云氏应该派人拖住他了。

哼!我倒要看看云氏想做什么,必要的时候,为求自保,我只能使出术法了。

当我被带进一间房间,看到云氏跪在床下,而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谁时,我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