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给我喝的吗?
靳夙瑄从村妇手中接过瓷碗,道了一句有劳了,就向我走来。
“你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我便麻烦田大娘请了村里的郎中开了贴安胎药。”药刚煎好,太烫了!靳夙瑄瓢起一勺药轻吹着气,就要喂我。
“这位大娘谢谢你了,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我轻推开靳夙瑄的手,没有马上喝。
这个被靳夙瑄称为田大娘的女人,怎么怪怪的?把药递给靳夙瑄后,也不走,就站着笑眯眯地盯着我瞧,这眼神太大胆了、又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被拉离梦魔后就一直昏睡,靳夙瑄没有多耽搁,连夜带我下山。来到这个小村落,自然就敲了处于村头的田家的门,便已经是子时了。
按照古代这时间一般人家早就睡下了,这家人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这田大娘上了年纪看起来却一点困意都没有,精神得很。
“没事、没事,俺等姑娘喝完药,顺道把碗拿出去。”田大娘罢了罢手,爽声笑道。
这么热情?我白了靳夙瑄一眼:“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劳烦田大娘帮我煎药。”
“田大娘也是一番好意,我本来要自己煎的。”都有给她银子呢!靳夙瑄无辜道。
“我看田大娘是怕你把厨房给烧了。”我戏谑道,田大娘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中的碗,我却不急着把药喝了。
在心里暗骂靳夙瑄随便人什么煎的药都能喝?万一在药里下了什么,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安胎药。我现在可怕了,有了防人意识。
靳夙瑄对我很了解,就算我没有明说也听得懂我的意思。那个田大娘却当我和他在调笑,也跟着嘿嘿大笑几声。
笑完就按耐不住催促道:“姑娘,你快些喝完,好休息啊!”
“田大娘,你看我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叫我姑娘,怪不好意思的。”我正想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处理掉这碗药,田大娘却一直杵着不动。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田大娘又干笑几声,恰巧外间有人在喊她,声音很老,听不出男女。
田大娘应和了一声就出去了,我便急急从靳夙瑄手中夺过瓷碗,二话不说就把碗里的药泼到床底下去。
“以后不要随便叫不熟的人煎药。”我没好气道。
“知道了,娘子!”靳夙瑄讨好的笑道。
“这户人家有几口人?”我是昏睡中被靳夙瑄抱进来的,所以对田大娘家一无所知,本来借宿一晚就离开,可我总觉得这屋里有种压抑的感觉。
好像就是阴气过重,盖过阳气,这阴气倒不是有脏东西的阴气,而是指女人的阴气。
自古女属阴、男属阳,平常人宅住的地方要是女多于男、或者只有女没有男,那就是常人所说的阴盛阳衰了。
很显然这田大娘家里就是阴盛阳衰,可偏偏这阴中带诡,就是不对劲!
苗异族人因为常年养盅、学巫,居住的地方也邪气,所以我现在对于阴阳之气感觉也很敏锐。
“这田大娘是个寡妇,就她和她瞎眼的婆婆相依为命,哦!她还有个女儿嫁在本村。”靳夙瑄既然借住这里,当然会把人家的情况问清楚了。
“是寡妇!那你怎么不换别家?”果然都是女人,听到田大娘是寡妇,我心一凛,不是常说寡妇门前最揽是非嘛!
而且寡妇太久没男人滋润了,突然来了靳夙瑄这么一个美男……我不禁想歪了。
“娘子,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就寝,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苗异族救人。”靳夙瑄无奈呀无奈!就知道我在想啥。
没多久,那田大娘就进来,拿了碗出去。
折腾了这么久,我和靳夙瑄早就累坏了,相拥着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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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靳夙瑄睡的这房间本来是田大娘的,现在让给我们睡,她跑去隔壁屋子和她那瞎眼婆婆睡一起。
田大娘吹灭了蜡烛,却没有睡,反而去推了推了她婆婆:“醒醒!他们好像睡下了。”
“那女人把药喝了没?”年过七十,皮肤干如树皮、声音嘶哑破碎的瞎眼婆婆露出了一抹与她年龄非常不符的猥琐笑容。
“喝了!说来也奇怪,俺本来只想下点迷药,可这手就是不听使唤硬是撒了一点麝香。”田大娘觉得奇怪,当时她正准备下迷药,却神差鬼使的把麝香给撒了进去。
话说这麝香还是上次她不小心怀了同村瘸老二的种,自己弄来堕胎的,还剩下一点。
其实田大娘会犯邪似的把麝香也撒进去,却是因为银钉化成的银光射入她后脑勺,那一瞬间控制了她。
“都说了只要把她迷倒,我们好上了那小伙子,你怎么就要把人家的孩子堕掉?”瞎眼婆婆,虽然眼瞎、人老,动作却不迟钝,一抬手就精准地往田大娘的后脑勺一拍,力道还挺大的。
“哎呦!您老轻点,痛死俺了!”田大娘痛呼一声,她后脑勺闪烁的银光,被瞎眼婆婆这么一拍,全没入进后脑,直到看不见。
“快点!快点!等不及了,这次老婆子我先上。”瞎眼婆婆这手脚、好利索,一下子就从床榻上翻下来。
田大娘见她那急色样,心里很不爽,心想哪次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先上?
两人蹑手蹑脚的往我和靳夙瑄所在的屋里靠近,其实她们所说的话都被我们听了去,而且还听得一清二楚。
这破屋子的隔音效果那么差,靳夙瑄又是鬼、我的耳朵也尖,当然不会错漏她们的密谋。
妈的!这两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怎么这么变态。光是听到她们的对话就觉得恶心死了!
居然打靳夙瑄的主意!我就说嘛!寡妇常年缺少男人滋润,见了靳夙瑄这样的美男不会动色心才怪。
哼!我的男人也想染指?作梦!两个死老太婆!
“娘子,我、唔!”靳夙瑄要开口,嘴巴就被我捂住了,我示意他不要出声。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我知道她们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