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我属于你…………”
啊!又来了!这惊悚的电话又打来了!曼珠惊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大开的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她还是抵不住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屏幕突地发出幽白亮光,显示出未知号码,传出凄厉哀怨的歌声。
一连好几天,每到午夜十二点整,总会有一个未知号码准时打过来,而且她的来电铃声就突然变成惊悚的《红嫁衣》。
就算她换了新手机、新号码都无济于事,曼珠整日都惶恐不安。
她知道又是那只自称尚云索的鬼,故意来吓唬她的。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清楚尚云索不会伤害她。可是任谁被吓久了,心里都会发悚,从不怕而转为惊怕。
可她又不敢把这事告诉未婚夫王扬,因为过两天她和王扬就要结婚了,他和他家里人都非常迷信,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觉得晦气。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错。”
今夜的铃音响得比平时还要久,到最后一个‘错’才截然而止,屏幕上闪出一条短信,曼珠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机。
发信人是那个未知号码,她颤着手神差鬼使的打开短信,几行血红色的字出现在她面前。
短信的字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内容是王扬出轨,地点是他家里。
捉奸?平白无故让她捉什么奸,曼珠不相信那个处处迁就她、保证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会背叛她,况且他们都快结婚了。
突然一道晦暗不明的影子在床前忽闪忽闪的,曼珠的脑子里突然涌出王扬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轰!她被这画面炸得七荤八素,不可能!一定是尚云索在作祟。
王扬对她非常好、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怎么可能会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出轨?
“既然相信他,怎么不敢去看,眼见为实。”
阴测测的男声在曼珠耳边骤然响起,冷冰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过,惊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曼珠忍不住嘶声尖叫,瞪大着眼睛看着突然凭空冒出来的美男、不对!应该是帅鬼。
又是尚云索这只鬼,纠缠了她将近一年,不但知道她叫曼珠,还说找了她很久,要带她回去见她亲生父母。
神经!她现在的父母,可不就是亲生的嘛!还哪里来的亲生父母?
不过话又说回来,尚云索一开始对她很温柔、很迁就,最近怎么就反常了?不是时不时弄一两只小鬼来吓唬她,就是这几天夜夜打电话给她。
“曼珠,你爸妈日日夜夜盼着与你团聚,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可你却忘了我们。”尚云索哀怨道。
当初他和靳夙瑄冒险跳入万恶深渊找曼珠,却不见她一点踪迹,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是他们都不放弃,一晃眼十年了,直到一年前,北阴酆都大帝鬼力又更上一层楼,远程破解了隐息玉符的效用,才找到她正确的位置。
但找到曼珠时,她已经有了另一个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这可把尚云索气坏了,差点就直接把她未婚夫王扬给杀了,附在他身上,可惜怕她生气。
毕竟曼珠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当初捉她的鬼奉了司凰的命令。
把她丢在阳间随便一户人家家里,篡改了她和这家人的记忆,让她成为这家人的女儿,不过这只鬼倒有趣,还是保留了曼珠这个名字、找到的还是姓颜的人家。
那隐息玉符太厉害了,要不是北阴酆都大帝鬼力有所突破,恐怕到现在还找不到她。
尚云索原本很对她有耐心,想等她自愿跟他走,北阴酆都大帝已经在研配一种可以让她恢复记忆的药。
可是她却决定和那个叫王扬的家伙结婚,连靳夙瑄和季筱筱来了,她也不认。
结果,尚云索被刺激到了,就天天跑来吓唬她,可谓是软硬兼施、死磨硬泡,反正他脸皮够厚。
不过,吓唬曼珠的主意是季筱筱提议的,她说嘛!曼珠小时候常和鬼打交道、也没有被鬼吓到过,所以弄些诡异事出来吓唬她。说不定能刺激得她恢复记忆呢、恢复不了,也可以吓得她不敢嫁给那个王扬。
“你简直就是鬼话连篇,都说了我自己有爸妈了,你就算想拐骗我也不用这样。”曼珠怒了,这只鬼烦不烦啊?郁闷死了。
“尚云索,你快点啊!”季筱筱和靳夙瑄趴在窗口,对尚云索比手划脚,示意他动作快点,不然他们安排的好戏可就白费功夫了。
现在靳夙瑄和季筱筱都不会传音,只能靠比划了,连趴在窗口都显得很吃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
尚云索好笑地看着趴在窗口的那对夫妻,点头示意没问题。
“好吧,一码归一码,再不去,你可要错过精彩好戏了。”尚云索说完不由分说地捉住曼珠的手腕,要拉着她出门。
“放开我!我自己走!”曼珠火大了,火的不是惧怕尚云索,而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他的碰触,甚至有一种熟悉感。
曼珠甩掉尚云索的手,转身准备拿钥匙,结果却看到窗口趴着两个带着鬼面具的人、呃?是人还是鬼?
“啊!”不管是人还是鬼,虽然她胆子很大,可突然冒出来的鬼面具还是把她吓得够呛,忍不住再度尖叫起来。
“啊!”同时,趴在窗外的两人,应该是只有季筱筱被女儿的尖叫声惊到了,也跟着尖叫起来。
她忘记自己还趴在窗外,脚忍不住往后踏,结果一个踩空,拉着靳夙瑄往后仰,呜呼哀哉,悲催的摔下楼!
“哎!”尚云索捂脸,简直就是不忍直视啊!
哪有做人父母这样的,戴着鬼面具跑来吓女儿,而且还专挑最恐怖的面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